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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修仙记 第359节

  第七百零四章 闭关一梦经百年
  即便那件事情已然过去近半年了,可每每被顾朗等人漫不经心的提起,诸星元便要跳将起来:此实乃他平生奇耻大辱!
  被说的似个傻汉一般,实则当时他与林虚无赌酒之际明明并未口舌沾酒,林虚无醒来之后,思及当时的境况亦是这般说来的,熟料到了最后,两人却尽数昏迷了过去。
  被问及为何那些人不对外人出手,偏偏对他二人出手,两人亦知那等混账言论是站不住脚的,左思右想,除却曾经看到过一位穿戴华贵的紫袍修士在那酒馆门帘之后走动之外并无其他。
  虽说未看清楚那修士的脸,不过依着诸星元的说法,看那背影,委实有几分像萧白夜,彼时他二人一见如故,交换了一个眼色,便是假借赌酒之际,将听音虫泼到了那人的身上,原本是想听上一听,不成想,到最后竟反被他人讲了一军。
  左右诸星元也未看清楚到底是何人,便说可能是萧白夜,也不过仅仅是可能而已,谁也没摸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此事直至最后也只能就这样罢了了。
  倒是彼时与天下修士和魔头对立的妖兽,原本大张旗鼓,一鼓作气之态,天下修士屠尽魔修,正是人修与妖修双双对立之时,也不知发生了何事,当时妖兽的头领,一只九尾天狐,一只化龙蛟突然不知所踪,妖兽当下便乱了套,人修还未来得及动手,那些妖兽便迅速做虫鸟散去,令得天下修士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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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昆仑门派轶事录中有云“甲午年元月。时任昆仑藏剑锋首座莫问与同门派诸星元、秦雅、顾朗等三位修士外出历练。游历世间奇地异境。而后有传记《神州游历录》传于后世,其间所描绘天下各地修士癖好,风土人情,更有多达十八处的奇异秘境供后人诵读,彼后世之时,《神州游历录》几乎人手一本,可作百川杂记之用。
  彷如一个冗长的梦境,从天人合一中似是似醒未醒的进入了一个奇妙的境地。天光云破斩落星辰。
  几乎每时每刻皆有星辰陨落,又有星辰升起,偌大的虚空似是一局象征天道变化的残局,局中百态,纵窥遍千世,亦不过只是沧海一粟。
  而偌大的虚空尽头,一卷三尺丹青静静的浮在虚空之中,开合又闭拢,开合又闭拢,就似是修士丹田吐纳一般。重复着,不知疲惫的做着这等的动作。
  提步向那三尺丹青走去。已然无数次了,看着丹青之上耳熟能详的四字:“斗转星移”,就在其上慢慢归合。
  “这到底是什么?”葭葭喃喃。
  看着那挥斥方遒的“斗转星移”四字,苍劲有力,带着不知名的底蕴,静静的在天道棋盘的尽头开合旋转:这更似是一场永无止境的探索。
  呆呆的在这一片虚空之中站立着,无视半透明的身体,只是好奇的看着眼前这一片似乎看不到任何人影,除却自己的世界。冥思苦想,似乎已然过了不知多少岁夕,今夕又何夕,明夕复何年?
  从未去考虑时间的问题,只是在这里,在这一片虚空之中静静沉浮。
  手可摘星辰,抬头仰望夜空,只觉星辰闪烁,是那般的静,似乎伸手便可触及:忍不住伸出手去触及那一片寂静的虚空,再近一点,再近一点,那虚空便会在自己的掌下点亮。
  半透明的身子似是一道残影,悠悠的飘了起来,向那虚空的尽头缓行。
  近了近了,似乎还差一点,便是伸手科技,只是一抬手,不知何时,它又已然停在了不知名的远方。
  如是再三,似个不知疲倦的游戏一般尽情的追逐着,这一追,早已忘却了逝去光阴,每每要在自己力所不及之时似是便会从不知名的远方注入一道力气,令得自己再次远行。
  每次都是差一点点,再看脚下,轻轻一跃,便重新踏上了地面,似乎百转千回,追击了不知几何还在原地走动。
  这一切是那么的玄之又玄,就似是一个永远没有答案的宝库,静静的在那里盛开,等待着后人翻阅,冥思。
  也不知经历今夕几何,忽听得一道熟悉的声音似是从不知名的远方传来,带了几丝欣喜的欢叫了起来:“呀!”
  这一道声音好生渺远,葭葭不由伸手,身子随之飘了起来,向那一方地界缓行。
  “竟然是这物……”又是一道声音响起,这声音委实熟悉的厉害,似是在哪里听到过一般,葭葭心头一动,忽觉那听似遥远的声音蓦地一下拉紧了距离,似乎离自己很近,说话的人呢?到底在哪里?葭葭低头四处望去,却颓然的发现整个空间之中,除却自己,便再也没有旁人了。
  那是谁?四下顾去,原本平静如水的心绪多了几分波动,正张望间那道身影再次出现:“如花,给老夫滚远点!“
  这一声带着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却令得葭葭一愣,低头看向自己的丹田之处,伸手缓缓的覆向丹田:“似乎是从这里传来的?”
  我的丹田里头藏了个人?葭葭惊愕的张大嘴巴,眨了眨傲眼,随后几声郁闷不已的求饶声传来,令得葭葭更觉熟悉的很,只觉眼前的而一切,似是隔了一层薄纱,轻轻一桶,当真只要轻轻的一次触碰,眼前这一切便会消失不见,到底是何人?
  随着那带着几分童音的“老夫”“老夫”不断在耳畔互相,葭葭揉了揉眉心,头痛感强烈的同时却愈发清晰了起来,双唇轻颤不易,就是无法自口中清楚的吐出那两个字。
  随着一声吃痛的女高音的尖叫,颤抖了许久的双唇终于倾泻出了两个字:“玄灵!”
  不错,他叫玄灵。为何出现在自己的丹田之处。却是因为传说中的混沌遗世。所有一切。乍然破碎,现实愈发清晰了起来,脑海中也渐渐恢复空明。
  看着眼前的一切似潮水一般退却,如旖旎的美梦一般渐渐消散。看着“斗转星移”的画卷再次消失在一片虚空之中,不知为何,往日的感伤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几丝期待:“迟早会有那么一天的,斗转星移紧握在手。天下何处困得住我?”
  唇角的笑意渐渐回复,眼前画面转成黑白,渐渐消失在视野之中,重新陷入了黑暗。
  使劲眨了眨眼,那黑暗的一角似是终于被捅破开来,眼前乍然开朗,熟悉的蒲团,熟悉的木楼,不同的是那积满尘埃的小屋,葭葭动了动身子。占了起来,不过轻轻一动。便只觉整个人已然跃至了半空之中。
  “这……”惊愕咋舌的看着自己的举动,葭葭向下一跃,稳稳的站在了地面之上。。
  表层之上一层黑灰。
  连忙将自己清洗了一番,又以控物术主控,用净水咒将整座屋子打扫了一遍,静静的坐了下来,内视丹田,却发现那颗本就空明的一团虚无凝结成一汪澄碧色的液体,静静的在丹田之处流淌,微微浮沉。
  出窍大圆满!不敢置信的内视自己的丹田,带到看清自己修为之际,葭葭整个人都将将要跳了出来:怎的不过一梦而已,自己便已是出窍大圆满的修为?
  没有任何感觉的,甚至连修为的进阶都感觉不到,没有任何缘由的,似乎是吃了一颗绝世的妙丹,顷刻间便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葭葭甚至生出了几分心虚之感。
  她的心理活动并未瞒着玄灵等人,听的玄灵一声轻叱:“你睡了那么久,人也变木了不成?出窍大圆满?再不进入这个境界,老夫要以为你出问题了呢?坐拥圣明蝉衣,一觉百年,都还不能进阶,那要么便是像萧白夜一般修行出了岔子,要么,便是愚不可及了。“
  “圣,明,蝉衣?”葭葭后知后觉的跟着念出了这四个字,蓦地只觉额心之处一凉,整个人顷刻间似是被一股不知名的感觉充斥着:这等感觉说不出来,只让人身心舒畅,却又灵台清明,就似是一汪碧水静静的洗涤着灵魂。
  “上古的宝物,拥有抵御心魔,保持神识通明的力量。”玄灵轻叱了一声,不忘损葭葭一句,“倒是便宜你了。”
  “这叫什么话?”葭葭好脾气的摇了摇了头,还兀自沉浸在一觉梦醒而抵嵌在修为的奇异感觉之中,心情极好的回了过去,“没想到容真身上的法衣竟是这么一件妙物。”
  思及当年虽说不过与容真残留下来的一抹神识有所交流而已,那个桀骜不驯,睥睨天下的剑修形象却已然栩栩如生:只是可惜,容真无法飞升入道,二来是可惜无法真正亲眼见识一番容真当年的飒爽英姿。
  “竟是这么一件宝物?”葭葭一笑抿唇,“为何总感觉这回梦醒之后,这圣明蝉衣与以往不太一样了呢!”葭葭不解。
  “圣明蝉衣是活物,活物自是有灵性的。你以为阿猫阿狗都能当他的主人?”玄灵冷笑,“你这么久,才真正成为了圣明蝉衣的主人,当真是太没用了!”
  被玄灵耻笑了一番,葭葭脸色而略有几分尴尬,不过随即正了脸色,“圣明蝉衣认主,难道是与我那个梦境有关?”
  “算你还没有笨到无可救药!”玄灵轻哼了一声,即便人未进入空间灵根,葭葭也能想象到他此时不屑的模样。
  “圣明蝉衣到底是什么来历?”葭葭无奈的摇了摇头,笑问玄灵。
  玄灵轻切了一声,虽是如此,还是详尽的解释了起来,“天地至宝之一,是天生的灵死物。说到灵死物,昆仑不是有座叹息墙么?这就是灵死物。而这圣明蝉衣到底从何处而来却是不明的,应当是远古神族中出来的宝物,亦同样是件灵死物,有自己的想法。先前这圣明蝉衣懒得搭理你,多半是看不上你了。我瞧着它现在才人了你做主人,多半是破罐子破摔了,你实在是没有什么好得意的。”
  葭葭一愣,被这般好不客气的损了一番自是有几分尴尬:“好了,玄灵,说重点。这圣明蝉衣到底有什么奇用?”
  “奇用?自然是有的呗!”玄灵轻哼了一声,声音中带了几分得意“便是保你不受心魔侵蚀。”
  “当真?”葭葭双目一亮,心魔是所有修真者都最为头疼的一件事,每每有重要事情,都以心魔誓做誓便是这个原因。
  “嗯,只消你进入出尘之时,通过他的问心之试就可以了。”玄灵啧了啧啧嘴,满不在乎的说道。
  “问心之试?可难?”葭葭自是反问了过来。
  却见玄灵啧了啧嘴:“不难的,心魔都不怕,你还怕问心之试做什么?”
  葭葭轻笑了两声,声音之中是还不掩饰的愉悦。
  空间之中的玄灵却在此时突然沉默了下来,眉头紧皱:葭葭心境有裂痕,至于圣明蝉衣虽是好物,却也难逃天地制衡。虽说可保心魔不侵,只是那问心之试却是难事。
  只是此事,玄灵并不打算告诉葭葭,葭葭自是也不晓得到底是怎么回事,兀自欣喜。有时候,未卜先知并非一件好事。
  “不过我一觉真的百年了么?“葭葭恍然生出一副不真实之感。
  推门而出,一如既往澄碧晶莹的五彩瑶池,葭葭重重的呼吸了一口气,走了出去,却正与门前的修士打了个照面。
  但见面前的修士姿容俊秀,眉飞入鬓,两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蓦地为此人添了几分风流之色,只是眼前人的表情却极是沉稳,没有一丝轻佻,此刻正低首与一旁的两个年轻小修士说着什么。
  那两个年轻修士生的有几分面善,只是可惜,葭葭却并不认识,这已不知是云开书院的第几批学生了。
  察觉到有人心不在焉,好奇的向着葭葭望来,那修士蹙了蹙眉,抬头望见葭葭,明显一愣,许久之后,才轻咳一声,低声训斥着身旁的两个小修士:“回去,此等简单的秘诀竟还是不明白,该当好好努力才是。“
  被训斥了一通的额两个小修士泫然欲泣的看向那修士,畏畏缩缩的应了两声,转身离去。
  而那修士这才强作镇定的掩盖住了面上的尴尬,走上前来,抬手一礼,身姿秉直:端端唯有从小受得世家大族言行举止熏陶的人才做得出此等漂亮的一礼。
  “阮思明见过连真人。“
  看着眼前这个沉稳的修士,葭葭摇头轻笑了一声,思绪自是回到了最初见到这云开书院的第一批学子的身上。
  那个行事轻佻,胆子却是极小的阮思明当真是眼前这个沉稳的修士么?葭葭有一瞬间的迟疑,而后便是失笑:看来百年光阴,谁都不是虚度的,譬如阮思明,又譬如她。
  只是不知道她所熟悉的人呢,又有了怎样一副精彩的百年?
  第七百零五章 适可而止
  错别字还眉来得及改,大家担待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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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甫才出关,葭葭便将昆仑转了一圈,然而遗憾的是,不知为何,她所熟悉的人皆属不在昆仑,正疑惑间,便收到了妙无花的传音:“来主殿!”
  葭葭摇了摇头,足踏无锋剑,自藏剑峰上起行,身影彷如惊鸿,似是天色流星一般划过天际,几乎不过瞬息,人便已至太阿峰主殿。
  走近殿中,平素虽然不能称之为人来人往,但而有几分热闹之意的主殿之中却是极为安静的。
  走进殿中,正见其内或坐或站着三人。除却妙无花阖眼打坐之外,他左右两畔,一畔站着的,正是昆仑掌门梅七鹤,另一畔却是一个她并不认识的修士。
  那一脸书生气的修士见她走近殿内,神识轻巧的在她身上打了个转儿便收了回来,朝她微微颔首致意,形容和善,带着几分沉静的笑意,端端是个看似极好说话的修士。
  虽说不过将昆仑转了一圈,可还是从其中听到了几分自己闭关之后的传言。
  闭关之前,时天下正处动荡之中,而一出关,这座当年风雨飘摇的天下便以一个极为安稳的模样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这当真是令人有几分惊愕咋舌的感觉。
  据传当年曾有过十万修士聚平洲的盛景,只是可惜,妄当时再如何之盛,经由百年,当年的浩荡也被时间涤荡了不少,如今不过偶尔被人谈起,也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而过“哦,是那当年啊,确实是极盛的!”
  也不过仅此而已。
  葭葭抿唇轻笑。弯身行了一礼:“见过诸位真人。”
  梅七鹤起身还了半礼,百年之间,他的修为至今也不过出窍初期,或许是忙于门派之事吧。其实百年的时间,对于修士,尤其是高阶修士算不得什么,是以梅七鹤放宽心也师叔品尝。
  “一百年前,那事一了,你师尊等人便外出试炼了,前一段日子传讯而来之时正在外荒。他们离去之前,托某照顾你,如今你安全出关,修为也意识出窍大圆满。实乃我昆仑之福。”妙无花的声音带着几丝涤荡人心的力量,葭葭静静的站在原地,听着妙无花的声音在主殿中回响。
  “如今你平安出关,此事也算了了。”妙无花接着道,“你大可继续闭关下去。抑或独自外出试炼,抑或去外荒寻找他们,本座也不阻拦,只一句,万事小心!”
  葭葭弯身一礼:“弟子谨记真人教诲。甫才出关,自是不会再去闭关,弟子听来。心中早已有了主意。”
  “哦?你要去作甚?”妙无花声音中戴高了一些,明显有了几分疑问的语气在里头。
  “去外荒寻师尊等人。”葭葭答道,“神州大地,游历甚广,但若论及外荒,实乃弟子鲜少驻足之地。”
  “也可。”妙无花点了点头。“你如今的修为又有空间灵根相助,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才是,万事小心。”
  “是。”葭葭秉身一礼,正待要离开,却见妙无花迟疑了片刻。还是抬手唤出了一声:“慢!”
  葭葭抬头,看向妙无花,却见他伸手摊到了自己的面前,葭葭一愣,虽说二人之间并无交流,却是立刻就本能的生出一一股反应,将储物指环中的指方镜哪了出来,还是那般三点朱砂,一蹴而就,在指方镜中自绘方圆。
  带到完工,将指方镜递还了过来,不需言语,妙无花挥了挥手:“你且去吧!“
  葭葭莞尔轻笑着退了下去,不多时便见那剑尖莹莹一点飞离半空,俞飞俞远,最后消失在了湛蓝的天际之中。
  “无花,你这随手的一笔可不是小礼啊!“一旁那书生气息的修士轻笑了起来,不是旁人,正是昆仑著名的医师圣手长春子的师尊——陈华轩陈真人视野。
  他撇了撇唇,倒也并无任何偏见之说,只道,“你这随手一笔,可是要耗费心头血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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