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9章 天人第三境
皇冠由虚入实那一刻，一股磅礴而令人震撼的天道之力自九天垂下，幻化出一道长虹，精准无比落在林泽身上。
天道之力入体，林泽瞬间感到浑身有种极致的舒适感，忍不住呻吟一声，张开双手，仿佛拥抱着整个世界。
然而这只是林泽的错觉，世界并不属于他，只不过是天道在他面前掀开了一角帷幕。
这一角帷幕对浩瀚无垠的天道来说，或许微不足道，可对一般天人而言，不知得花费多少岁月，积攒多少气运，方有机会全部领悟。
此时此刻，天道碎片汇聚成一条长河，在林泽脑海里流淌，任由他从中摘取果实。
只要林泽愿意，他可以趁这个机会试着领悟多条大道，增强自身实力。
在这种优渥的环境下，林泽没有妄动，只是仰头望着骄阳，喃喃自语道：“这就是天命所归吗？真是让人觉得恐惧的强大啊。”
林泽简单推断了一下，不论对大道的感悟，只论能调动的天道之力，天命所归状态下的他，几乎等同于天人第三境。
一身修为深不可测的庄周暂且不去提，不远处的惠施，这会应该对林泽无可奈何。
惠施此刻极度震惊，在他的推算下，林泽这次祭天几乎不可能成功，然而结果却远远超出他所料。
师从道圣，不知经历多少怪诞诡奇之事的惠施，很快恢复平静，沉声问道：“小师弟是担心老师不肯让你太早获得天命，所以才铤而走险吗？”
林泽一脸疑惑回道：“师兄何出此言？师弟代表道宫争夺天命乃是老师钦定之事，如今师弟成功获得天命，老师开心都来不及，岂会不肯？”
“何况你我师兄弟与老师之间师徒之情笃厚，老师若觉得时机未到，定会示下，师兄怎会以莫须有的推测去怀疑老师？”
“不瞒师兄，师弟之所以冒险，是担心佛祖儒圣得知此事，对师弟不利，如今木已成舟，再有老师庇佑，他们或许会默认此事。”
惠施闻言一滞，随即轻笑一声道：“师弟言辞之犀利，令师兄极为佩服，难怪老师一眼就看中了你，收你为亲传弟子。”
“只不过师弟言辞再犀利，也要待会过得了老师那关才行？”
“纵然师弟天命临身，可毕竟师弟只是天人第二境，顶多与第三境相当。”
“老师若出手惩戒，师弟可无还手之力。”
林泽闻言一脸恍然大悟道：“多谢师兄提醒，天人第二境尚不足以让佛祖儒圣知难而退，看来师弟得想办法突破天人第三境才行。”
惠施失声一笑：“师弟似乎陷入了迷障，天人第三境有那么容易突破吗？”
林泽从怀里摸出一颗冒着绿芽的菩提子，摊在手心，怔怔出神看着它说道：“总得试试不是吗？”
惠施遥遥看着冒着绿芽的菩提子，瞳孔急剧收缩，失声道：“你怎么会有菩提树之种？”
作为道圣亲传弟子，历经无数大劫的惠施，怎会不知菩提树之种的神异之处？
在惠施的印象中，菩提树出现过两次。
第一个遇到菩提树的是佛祖，当年佛祖因在菩提树下悟道，进而开创佛门，并借此一路达到天人第四境。
第二个遇到菩提树是一名神秘道人，人称菩提祖师。
菩提祖师虽不如佛祖那般惊艳，却也顺利突破至天人第三境，一身修为力压同境，许多出身三教的天人第三境都不是其对手。
只不过菩提祖师此人只是昙花一现，立下道统之后不久，就消失不见踪影。
传闻佛祖不愿见到第二个他出现，暗中出手抹掉了菩提祖师。
这个传闻是真是假尚且不论，可菩提树的神异之处，足以让一群天人境为之疯狂。
而菩提子冒绿芽，正是菩提树将出世的先兆。
林泽微微一笑：“师兄这般语气口吻，想来对此物十分熟悉，不知在师兄看来，师弟凭借此物，可有机会在今日晋升第三境？”
惠施极度冷静道：“师弟手持之物，充其量只是一颗菩提树幼苗，需知幼苗可无法助人悟道。”
“佛经记载，助佛祖悟道那颗菩提树高达四丈九尺。有道经记载，菩提祖师所得那颗菩提树高七尺二寸。”
“师弟得此神物，本应暗中培育，静待长成那日，而非像现在这般闹市持金，引人窥伺。”
林泽不以为然道：“师兄又怎知师弟不能在短时间内，将这颗菩提树幼苗培育成大树呢？”
惠施的心脏猛然跳动了一下：“师弟知道加速培育之法？”
林泽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这其实是个意外。
当初林泽为了快速提高修为，主动出海接触海外道门分支，以提供登天丹为代价，获得了大量天材地宝，奇珍异物，这颗菩提子只是其中之一。
菩提子虽入林泽之手，很长一段时间都未展露出神异之处。
因为得来容易，又本能感觉不简单，林泽没花太多心思去研究它，只是将它当作一件吉祥物，贴身收藏。
直到后来，胡亥和佛门联手试图除掉林泽，事情败露后，彻底惹怒了林泽。
林泽率军南下，攻山伐庙，大有将佛门从世间抹去之势。
玄棠为了平息林泽的怒火，送给他一颗天人第二境佛陀所凝聚的舍利。
林泽惊奇的发现，菩提子居然主动吸纳佛门舍利的能量以及蕴含的大道。
出于某种考虑，林泽并未阻拦此事，而是将那颗舍利和菩提子放入了同一个玉盒内，想看看最终会起什么变化。
过了一段时间，林泽突然想起这件事，打开玉盒一看，晶莹剔透的舍利只剩下一抹白灰，菩提子却冒了绿芽。
出于对道圣和庄周的忌惮，林泽没有去问他们，而是偷偷动用了秘法“知天命”。
林泽通过“知天命”得知菩提树拥有助人悟道的神异。
林泽在欣喜之下，不惜耗费数倍气运，推算出了菩提树的培育之法。
以天道碎片或大道浇灌，可令菩提树加速成长，并反馈己身，助自己悟道。
得知这个结果的林泽，当场脸就黑了，有多余的天道碎片，用来培育自己的大道之种不香吗？
何必多此一举，先浇灌菩提树，再通过菩提树来加速悟道？
用大道浇灌更是扯淡，在林泽看来，这不跟从自己身上割肉，再煮给自己吃一样吗？
所以林泽果断放弃了培育菩提树，像以前一样，将它作为吉祥物带在身边。
直到秦皇告诉林泽，天命所归极易进入悟道状态，天道碎片环绕之下，所以秦皇才能通过某种秘法吸纳气运，以最快的速度晋升天人第三境。
结合着庄周曾提过一句，天人第三境天命在身，哪怕圣人都有所忌惮。
在那时，林泽就有想过，假若自己获取了天命，如果想要摆脱圣人的控制，只有一个办法。
那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晋升天人第三境。
林泽原本打算，先慢慢将修为提升至天人第二境巅峰，再见机行事。
谁知人算不如天算，突然冒出一个天命聚形，彻底打乱了林泽的计划。
摆在林泽面前有两个选择，一是老老实实回到道宫，听候道圣指令。
二是孤注一掷，按照秦皇给的法子，祭天自称人皇，提前获取天命，造成既定事实。
从道圣一贯以来的表现，林泽推断道圣不愿太早见到天命之争落下帷幕，因为这不符合道圣的利益。
林泽果断选择了第二种，并借这个机会晋升天人第三境，获得一丝能与道圣平等对话的资格。
为了能让自己的谋算得逞，林泽这段时间频繁使用“知天命”，不但气运云团中的游动气运，包括金册上气运，都快被他消耗一空。
好在一切看上去都很顺利。
林泽脑海里的天道碎片，在他的指引下，疯狂涌入菩提树幼苗之内。
只见菩提树幼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生长。
林泽面露微笑，在菩提树下，盘腿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