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节

  懂武功的人一眼便能够看得出来,她的下颚已经叫人给卸掉了。整个下巴都脱了下来,哪里还能说得出话来?
  而她的手腕和脚踝都被绳结给套的结结实实。绳子的另一头则在五魂卫手里头攥着。
  “请王妃下令。”
  男子们的声音震耳欲聋,却如冰冷的刀锋一般锋锐。落在人的耳朵里面,半边身子都是冷的。
  京兆尹张着嘴,已经叫眼前的情形给彻底的惊着了。
  他素来知道魂部的人惹不起,却是第一次见识到。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魂部的人能猖狂到这样的程度,在京兆尹的大堂上,别人的地盘。说抓人就抓人了,那个样子分分钟便能将人给直接分尸了啊!
  到底有没有将他这个主审放在眼里?
  唐韵却半点不体谅京兆尹此刻的抓狂,微微抬头瞧了眼一脸惊色的纳福。
  “可怕么?”她说,声音清冷悠扬而软糯,脆生生的:“这是你应得的下场。”
  纳福到了这会子终是反应了过来,她自然瞧得出唐韵并没有跟她开玩笑。众目睽睽之下将一个大活人分尸这种事情旁的人干不出来,唐韵一定干的出来。
  “呜呜……。”这么一害怕,她便开始拼命的抖动了起来。无奈魂部杀神们的手跟铁钳子一般扯得她紧紧的,无论怎么折腾动弹,却无法撼动他们分毫。
  于是,纳福拼命朝着宗政如茵瞧了过去。
  那人却好似突然之间瞎了一般,根本就没有瞧过她半眼。纳福觉得自己的人生从来就没有这么绝望过,她想说些什么。无奈下巴却叫人给卸掉了,只能从口中发出些急促而没有意义的音节出来。
  “把她下巴接上,先放她下来。”
  半空里咔吧一声脆响,五魂卫同时撤了手,纳福的身子便从半空里毫无防备的落了下来重重跌在了地上,咚的一声。
  唐韵眯了眯眼,五魂卫们下手可真不是一般的狠。京兆尹大堂的地面铺的青石板,纳福从那个高度叫人给扔下去这一次该是摔的不轻吧。
  果然见她整张脸都成了青白的,额角都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出来。五魂卫这一次可真真是下了狠手了。
  “绿萍。”唐韵并不去瞧纳福,反倒侧目瞧向了早就吓白了脸的绿萍勾唇一笑。
  “你与纳福可不一样,她不过是个从犯。毒可是你亲手下的呢,你说……你打算怎么个死法?”
  她慢悠悠叹了口气出来:“你这罪过可大了,纳福是分尸。你怎么也得凌迟吧。”
  女子的眼眸在绿萍身上一分分扫过,绿萍打了个哆嗦。只觉得自己似乎已经叫她的眸光给凌迟了。
  “奴婢……。”她声音滞了滞,带着几分颤抖。而那动听却叫人胆寒的嗓音再度幽幽响了起来。
  “在北齐如你这般犯了十恶不赦大罪的人,只死一个只怕是不够的呢。”
  “你……你什么意思?”绿萍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盯着眼前清美女子。
  “父三族,母三族,夫三族。你如今尚未婚配,不过么……皇上的怒火和尊严总得有足够的鲜血来清洗,这个大约就不需要你来担心了。”
  绿萍再一次狠狠打了个哆嗦,脸色却渐渐发青,连嘴唇都已经没了半丝血色。身体却如风中的树叶一般瑟缩不止。
  “啧啧。”唐韵感叹着说道:“虽然你自幼给卖到了萧王府为奴为婢,到底也算是运气好的。成了小姐主子身边的大丫鬟。萧王府从不曾亏待过你,想来你的父母兄弟什么的也跟着沾了不少的光呢。可惜了。”
  她深深吸了口气:“如今却要跟着你一起掉脑袋。听说,你有个弟弟还不到十岁呢吧。”
  这话说完,绿萍颤抖不止的身子突然就静止了下来。女子一双大眼睛眨也不眨盯着唐韵,不肯错过了她脸上半分的表情变化。
  良久,也不知她想到了什么用力咬了咬唇瓣。毫无征兆的朝着唐韵重重磕了个头。
  咚的一声闷响中,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眼前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一头绿萍已经飞快开了口。
  “求您救救我,救救奴婢。奴婢是冤枉的啊!”
  “你这贱婢,在胡说什么!”
  谁也不曾想到,第一个开口说话的人竟然是宗政如茵。几乎就在绿萍话音刚刚落了地,她便一下子冲到了绿萍跟前。不由分说抬脚就狠狠踹在了她的小腹上。
  “你这贱人!”
  她显然觉得还不够解恨,一脚踹过去之后便没有离开。仍旧踩在她小腹上碾压着。
  唐韵皱了皱眉,朝着身边五魂卫使了个眼色。下一刻便听到一声惊呼,宗政如茵的身子风筝一般飞了出去,正落在她方才坐过的椅子上,分毫不差。
  而那穿着黑衣绣火红彼岸花的男子则缓慢的走回到了唐韵身后。
  四下里一片诡异的寂静。
  正文 314 情势逆转
  “你……你……。”宗政如茵惊魂初定又羞又恼,拿手指恶狠狠指着唐韵:“本公主乃是金枝玉叶,你居然敢叫那些下贱的东西对本公主动手动脚?你不要命了!”
  她声音中很是狠厉,唐韵却半分不在意。只拿一双清眸饶有兴味地瞧了她一会。真正强大的人从来都是冷静自持的,便如乐正容休。而那些喜欢虚张声势,咋咋呼呼的便只有色厉内荏。
  “魂部自成立之初皇上便下了旨意,魂部行走办差可先斩后奏无需知会任何人。六公主以为,您的身份和皇上的圣旨比起来哪个更大?”
  宗政如茵闭上了嘴。
  “所以。”唐韵扯了扯唇角:“这一次只请您坐下已经是客气的了。下一次……呵呵。”
  宗政如茵别开了眼,心中却略过浓浓的不甘和耻辱。她是公主,是天下间至尊至贵的女人。那个人算什么?如今,她却不得不屈服与她的威严之下。
  她毫不怀疑,那女人说的出的话绝对能够做得到。她说要杀了自己就一定会真的杀了自己。
  她不想死,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但在那人面前,她居然生不出半分反抗的勇气。她为自己的怯懦而羞耻,怎么能够甘心呢?
  唐韵才不去理会她的纠结,扭头看向绿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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