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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逮住!不由分说就将个吓破胆儿的女人狠狠逮住!
  拖出去当“人质”!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君说,他很可能难产,即便是产出来了,也会很晚,妹纸们勿久等……~~o(gt;_lt;)o ~~
  3332章
  “谁再敢动手老子就捅死她!”
  头上流着血的少年,拖着一个吓破胆儿女人,气势汹汹而来,少年“砰”地一声敲碎一个酒瓶,尖利的玻璃端对着女人雪白的脖子,朝着对面混战中的人大吼,煞是威风。
  而那被少年有力的手臂死死箍住的女人喏,眼泪汪汪,哭得直哽咽,活像不等少年真弄死她,她自己都能哭断气了去。她脸上都是血,全是一路上挣扎时少年脑袋上的血蹭上的,此刻看起来,血糊糊惨兮兮,像是受了大虐。
  就连箍着她的唯小少爷也感到诧异:老子又没怎么样她,这女人咋的恁来事儿!
  剧情突然出现神展开,那厢争斗得头破血流的人群倒真是安静了下来,看向这方“血淋淋”的一男一女。
  “小泥巴!”唐二小姐瞪大眼一声惊呼,四渣齐齐愣眼了,眸子中情绪激动得,活像见到了死去的亲妈。
  那好多天像是人间蒸发了样的女人,此刻终于出现了!
  抢回去!绝壁要将人给老爷子抢回去!否则以后的好日子就真的到头了。
  这是四渣心中明晃晃毫无掩饰的想法,眼神火辣辣落在尤泥血乎乎的脸上。
  听见有人叫她,原本苦苦挣扎的尤泥一惊,抬头就看见对面四渣热切得活像要吞了她的眼神,当场就吓得哇哇大哭,这下真是出狠劲儿了,她脖子被少年手臂箍着,她就双手齐出,使劲儿要掰开少年的手臂:要出人命了!这下真的要出人命了!
  小泥巴心中捉急地大喊,想跑得紧。
  “啊!”一声刺耳的尖叫,她自己乱动想跑,被少年抵在她脖间的半截碎酒瓶扎到了脖子。
  “老实点!”唯小少爷显然也没想到这看似软软呼呼的女人怎么这么野,一路上将他手臂抓得全是伤不说,此刻就只差没拿刀指着她了,她却还能不要命地挣扎?
  现场一片寂静。
  回应他的,是一阵呜呜呜的哭声。
  “这女人是谁的?自己来领回去!”小表弟党的程成开口了,看着那脸上又是血又是泪的女人,也有点烦。
  唔,一片沉寂。
  没人领?
  那女人又是呜呜呜,像是准备哭死过去一了百了,烦死个人。
  哪能真没人领?连公子一行就快被吓傻了好伐!却是谁也不敢上前来接这个烫手山芋。这他妈算个儿什么事儿呀?小合带来的小娇娇咋的弄成这副鬼模样了?这要是让小合知道了还得了?不得将这地方给拆了去!
  “牟子,上,先将人给弄过来再说!”连公子好个不吃亏的狐狸本性,一手拐了拐他身侧健壮的男人,出声。
  “我、我……老子不去!你没听见‘谁的女人谁自己领’吗?”牟子也不是傻的,现在这女人成这样了,除了小合本人,谁还敢碰她,又或者说他们将人给带去见小合:这样子,怎么交代?
  “你他妈还是不是男人?逮着个女人算什么狗屁!”这边少爷党们不敢轻举妄动,生怕真将那快哭死的女人吓出个好歹,那厢,四渣也是捉急得很,又恨又怒。
  恨你个作死的小泥巴咋的破事儿恁多,你说你好端端的怎么就被人给逮住了呐?却,经过了上次‘离家出走’事件,四渣终究有所忌讳,也知道不能真让这女人出了事,一时间倒是颇有些投鼠忌器的味道,怒不可遏。
  女人的哭声呜呜咽咽凄凄惨惨,原本混战的三方人马却出现了诡异的沉寂,就连捉着尤泥的少年都有些诧异:这女人是个金饽饽?否则怎么会这么管用?
  小烂泥巴果然好威力,声嘶力竭的哭,终于不负连公子一行人的众望,将角落隔间里的小合给哭了出来——
  小合原本是在里屋浅眠,等着某个屁颠颠上厕所去的女人,挺悠闲。说实话,这些年在国外,小合也不能说完全没有修身养性,只不过是“养”的方法不一样罢了,至少像这种低端的武力挑衅,人家是不会再参与了。
  可现在——
  看着那被个男人死死箍住,脸上血乎乎、哭得惨兮兮的女人,小合唇角原本勾着的笑意瞬间就僵硬了,漂亮的眼眸中倒映出各种复杂繁复的暗光,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小合这是动了真怒了,连公子一行人心中都暗自庆幸:幸好老子没一时脑热接了那烫手山芋……
  箍着小泥巴的唯小少爷也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可这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干尽坏事儿的,一手将箍着的女人勒得更紧了,朝着对面面无表情的少年道,“这女人——”就只说出了三个字,仅三个字后便像是被瞬间掐住了舌头,喉间溢出一声短促的痛音。
  “啊啊啊!”这一身尖利又惊悚的,不必说,是浑身都被溅上红血的小泥巴,身后箍着她的少年脚下一个踉跄,不受控制地松开了她,她亲眼看见,刚刚、刚刚——
  小合从连公子腰间抽出两把精致军刀,眼都不眨地朝她投来,她不过是一闭眼的时间,热乎乎鲜血便立刻溅得浑身都是,她瑟瑟地看着地上捂着腿的少年,他手腕上,大腿上,两把军刀齐齐没入,大腿伤势如何她看不清,可腕上那把,她看得清清楚楚,完全的对穿而过!
  “小合、小合——”这女人被吓破了胆儿,不敢再看地上痛得脸色惨白的少年,死命哭喊着,一边又还苦苦唤着叶合的名字。
  你说这不是让小合更揪心?他定了心要揣心尖尖上捧着的宝贝,被你个贱逼养的龟儿子给欺负成这样,饶是再讲究害人美学,此刻小合也顾不得了,五年来第一次亲自动了手,手法却是丝毫不失多年前的水准。
  小合这样突然的一举,直接将现场各方的愤怒掀到最高-潮,混战再次升级,这下是真的不管不顾了,三方各自喊人,军痞,流氓,各路混账……不一会儿便将这间深深小院挤了个水泄不通,打得不可开交!
  小合没心思参战,眸中毒滟滟一片,谁也不动,就看准了那被挤在角落中痛苦呻-吟的少年,还有他身边蹲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女人,他几步上前,一把抱起那哭哭啼啼的女人,一手托着地上少年重伤的一只腿,三人进了隔间……
  外面混斗仍在继续,血腥、暴力,惨不忍睹;而隔间内,更血腥、更暴力!更龌龊!
  手腕和大腿都插着一柄精致军刀的少年,被四肢大敞地绑在桌脚上,浑身都是血的女人,哭得厉害,眼都不敢睁开,抱着她的少年,眸中森冷一片,就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坐地上,守着她哭。
  等她终于哭得累了,小合胡乱抹了抹她脸上的血,几下子抹干净了,才发现根本不是她流的,凑近咬着她红红的嘴巴一口,道,“哭哪样?受重伤了 ?”
  “唔唔,小合、小合……”小烂泥巴直吸气,还在哽咽,只知道叫着少年的名字,一手委委屈屈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却又不敢下了重手去蹭。
  “脖子受伤了?我看看……”小合用纸巾擦干净她脖子上的血迹,果然看见上面浅浅的划痕。
  “他用玻璃瓶捅我、他说要捅死我……”小烂泥巴哭哭啼啼,心有余悸。
  “放开老子!”被绑在桌腿上的唯小少爷大吼,脸色从惨白变作怒红,大腿上汩汩冒出的鲜血,可比个娇怯怯的女人那屁大点的伤多得多。
  听见少年的吼声,小泥巴明显惊得浑身一颤,像是害怕。
  小合最见不得她这付惊惊怯怯的小样儿,仿佛遭了大罪的,一手紧紧抱着她摇了摇,他另一只手伸出,猛地拔出了插在唯小少爷大腿上的军刀,血淋淋的刀子硬塞进怀中哭哭啼啼的女人手中。
  “哭什么?他要捅死你,你捅还给他就好了——”小合亲亲她的嘴角,在她耳边小小声哄。
  小烂泥巴一惊,手上像是捏着个炸弹,动都不敢动,眸中却是水盈盈亮晶晶。
  “喏,看着他腿上的血洞没有,这么大很好瞄准吧,你只要照着这个洞捅下去就好了,捅下去,就不怕了……”小合凑近就去亲她,在她唇间低低缓缓,浅浅说,吓得个颤颤的女人更是抖得不行,筛糠似的。
  却——
  小合还是眼尖的注意到了,这看似娇娇怯怯的女人眸中光亮更甚,捏着军刀的手紧了又紧,仿佛……蠢蠢欲动。
  “你他妈敢!”被绑在桌腿上的唯小少爷愤怒地大吼,迅猛挣扎,却被小合轻巧地压住了另一只腿,半分动弹不得。
  而那原本哭得要死不活的女人这下像是入了魔怔,果真提着军刀,眼神亮晶晶盯着他腿上的血洞,像是在考虑怎样下手捅得更深。
  疯子,这两人都他妈是疯子!
  这样子的再补一刀上去,那条腿,算是废了——
  这个清楚的认知,竟是让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唯小少爷开始隐隐后悔起来,后悔捉住了这么个小疯子!
  小疯子不懂谋略,所以她绝壁不是做做样子吓人,她真敢下狠手。
  恐怕除了小合,没人愿意撕开她这一面,早说过,这女人不是个好东西,一肚子糟粕水儿的混账货,与唐家四渣绝对能一拼,她先前不动手反抗,不是不想,而是实力相差太大,不敢,现在有人“撑腰”了,这女人体内躁动不已的血性因子开始疯狂叫嚣了,抖着手,提着军刀,重重捅向地上怒气昭彰的少年!
  绝对的精准无比!军刀丝毫不差地重新嵌进那深深的血洞中,堪比那经过特训的专业人士!
  “漂亮!”小合眼神一亮,抱着个娇娇的女人使劲亲。
  作者有话要说:唔,这是昨天欠下的三更君……
  3433章
  如果英勇可以得奖的话,小泥巴多年前就应该捞到个“最佳英勇奖”,这女人九岁那年,曾亲手捅死过一只百多斤的巨大山猪,用的就是一把瑞士军刀。
  那时这东西还很纯洁,真的是灰常滴纯洁,穿着件碎花小白裙,红皮靴,像个小仙女儿,她自小跟傅云在一起,在被尤曼从傅家带走之前,最离不得她哥哥,她家哥哥要参加野外作战训练,她哭得死去活来,硬是要追着去,傅云拿她没法儿,只能带着,他要去训练时,就给她扎了营帐,让她乖乖待着等他回来。
  可小小年纪的小姑娘哪儿能闲得住,她要跑出去找她哥哥,却不想,哥哥没找到,被只山猪给拱进了壕沟里,等傅家哥哥寻到她的时候,只看见她浑身的血糊着泥巴,哭得要死要活,后来的很久,她都睡不着觉,老是做梦被山猪追,半夜哭醒。傅家哥哥没办法了,狠了心,给她弄来一只山猪,拔了牙,甩给她一把军刀,让她自己捅死了报仇。
  原本只是想哄哄她,又或者说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希望能来个“以毒攻毒”,未曾想,小姑娘真敢下手,她哭着提起军刀,捅了好几十刀才将那山猪给捅死了,溅得脸上身上都是猪血。
  晚上兄妹两人和谐滴吃过一顿山猪肉之后,小姑娘做恶梦的毛病,好了。
  而现在,捅死山猪的小姑娘长大了,可捅山猪的技术显然是半点没有退步的。
  “唔!”被再补一刀的唯小少爷痛得冷汗直冒,眼神像是恶毒的蛇,死死盯着近在咫尺的女人。
  被他盯住的女人抖着手,却还是狠狠再次拔出了刀,痛得人又是一声闷哼,她也不甘示弱地瞪着他,还不忘撅嘴抱怨,“我没有惹你,我又没有惹你,你做什么要捅死我——”委委屈屈得没法儿的模样。
  “砰!”当一大群军装破门而入的时候,首先看到的,就是一笑盈盈的漂亮少年,怀中抱着个浑身血的女人,那浑身血的女人,手中攥着把血淋淋的刀,刚从地上被绑住的人腿上拔-出来,还冒着鲜血的余温。
  饶是这样的血腥斗殴事件已经见怪不怪了,可当领头的顾烬踏进房间,嗅着浓浓的血腥味,看着眼前血淋淋的场景,还是不大不小地吃了一惊。
  这女人要翻天了?
  到底是历练深,心中再怎样惊诧万分,顾烬面儿上仍是不动声色,再次状似不经意地扫了地上浑身血的女人一眼,一声令下,前来的众多军装们齐齐而出,唰唰几下便将外面斗得不可开交的人给制住了。
  早得知这边闹得厉害,顾烬自有考量,提前封锁了消息,带来的全是临时调遣的除暴特警,对付这些三流的兵痞流氓和一班子混账公子少爷们,自是斩瓜切菜一般。
  “放开老子!你他妈哪儿来的贱逼养的!”外面叫骂声四起。
  “表姐夫!”程家小表弟看见顾烬,像是终于见到了救星,赶忙冲上前来,刚上前就见到唯小少爷浑身血淋淋,大腿上血窟窿还在冒血,而那捏着凶器的女人还愣愣看着人群。
  小表弟怒不可遏,就要冲进去逮住那行凶的女人,顾烬一挥手,两名军装三两下将小表弟制住了。
  “表姐夫!这女人想捅死唯九!”小表弟被刺红了眼,朝着顾大少吼。
  顾烬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他看见了,小成叫他‘表姐夫’的时候,对面女人那种嫌恶又惊怕的眼神又来了,活像他是团见不得人的脏东西,让她渗得慌。
  “小合,玩儿太过了。”敛了微变的情绪,顾烬没理会一旁小表弟的大吼,朝着前方的叶合道,有点不耐烦。
  想来也是,原本将他一路弄回来就废了不小的周折,可现在,才回来三天不到,惹事儿了。
  顾烬莫名心赌得慌,却执拗的不愿意承认,自己生气,其实并不是小合又闯了多大的祸,而是,他将那娇娇怯怯的女人牵扯进来了。
  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小合抱着怀中吓得不轻的女人,两人从地上起身,他看着一旁被军装们制住的程家小表弟,笑着拿过了小泥巴手上染血的匕首,在指尖转来绕去,朝着小表弟道,“啧,原来这只跟屁虫是你表姐夫,怪不得,看着像是跟你从同一个屁-眼儿里出来的,一股子狗屎粑粑味道!”
  顾烬脸沉了,冷得吓人。
  人群中被制住的少爷们,发出毫不掩饰的笑声。
  这时候,就是看清小打小闹与精明大气的区别的时候了,被小合这样一句指桑骂槐的讥讽,顾烬只是轻描淡写地看了他一眼,既没扑上去大干一架,也没仗势欺人让属下教训小合一顿,只是不痛不痒地开口,“小合,夫人来了使馆,想见你。”
  话,还是在正常不过的话,只是说话人的眸中,却一丝情绪也无。
  能在四十不到的年纪,坐上元首办公室主任的位置,顾家大少俨然已经是刀枪不入,处事圆滑四个字,已经不足以描述。自家老婆出墙他都还能帮着掩饰,当然,无爱是一方面,可另一方面,又确实体现出这男人的特性之一:能忍。
  就是能忍,他忍了不代表放过你了,只是还没到给你致命一击的时候。
  此刻,面对着小合如此堪称挑衅的话,顾烬就是大大方方的“忍”了他一次。
  “带人去北军总验伤。”公事公办的口吻,顾烬向着身边参谋安排,示意人将地上血流不止的唯小少爷带走。
  一听“验伤”两个字,那“行凶”的女人脑子开始轰鸣了,刚刚“捅山猪”的威风没有了,逮着小合的手,捉急得不得了,一边还不忘怨怼地扫一眼门口大气的军装男人,纠结得没法儿的样!
  顾家大少被她那幽幽的一眼给扫得,有点闹心。
  这女人真是欠收拾!你现在是捅了人了!还被当场捉住了!难不成还要他当着这多人的面,当场滥用职权,帮着你才对?
  在场人中哪个不是人精儿,顾烬一句话,明眼人立刻就看出了门道:这女人捅了人是有目共睹的,可所有闹事的人都被捉住了,就这女人还是安安稳稳的,带去验伤,不过是一句安抚的话而已,关键是,验过之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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