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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节

  “我们休息一下吧!”秦楚露出一抹疲惫,说话间,已经一拂衣袖,在一棵干净的大树下,席地坐了下来,抚了抚额上的汗渍。
  云袖知没有拒绝!
  ……两天的时间,在被困在迷阵中的两个人寻找出去之法的时候,飞速的流逝!
  ……另一边。
  一行日夜兼程赶路的人,一勒缰绳,在山下,停了下来。
  祁千昕跃身下马,凤眸,漠然的扫视了一圈四周,然后,冷笑一声,抬步,就向着山上而去。
  “皇上,请三思!”
  身后,‘冥夜十三骑’齐齐单膝下跪,劝止!他们,也已然敏锐的察觉出了四周不同寻常的氛围。
  此次上山,定然是就死一生!
  “你们,在山下等着本皇!”祁千昕没有回头,冷静的吩咐道。
  “皇上……”‘冥夜十三骑’惊呼!
  祁千昕不再有片刻的停顿,即使上面是龙潭虎穴,他也势在必行!
  ‘冥夜十三骑’自然知道祁千昕留下他们的原因,压下心中的那一抹担忧,各自瞬间分散开去,消失不见!
  ……迷阵内。
  秦楚乱拨动石子,只为改变阵法,拖延时间,但没想到,竟弄出了一个云袖知两日也破不了的迷阵,心中暗笑,但面上,却是同云袖知一样的低沉,道,“王爷,都怪在下,如今,两日时间已过,西越帝定然已经前来了!”
  云袖知闻言,轻敛浓睫,反过来宽慰秦楚,道,“楚公子莫要自责!”
  “可是,王爷下不了山,山下的人,定然不敢放火烧山,届时,不是功亏一篑么?”秦楚神色中越发的自责起来。
  云袖知音调不变,依然语出宽慰,“有楚公子在本王身边相助本王,本王相信,以后还有的是机会,楚公子你说是么?”
  “这是自然!王爷,在下以后,定竭尽全力相助王爷!”秦楚一弯腰,拱了拱手,诚恳而言!
  云袖知看着,步近秦楚,双手,握住秦楚的手,近距离的、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番面前这一张脸后,扶起面前之人,道,“楚公子,莫须多礼!”
  秦楚颌首,缓缓地抬起头来,而余光,就在这个时候,越过云袖知的手臂,瞥见了远处那一袭红色的身影,心,忽然狂乱而跳!
  爱若在情深永寿 第十六章(精,建看)
  通过相触的身体,云袖知敏锐的察觉到秦楚身体一瞬间的僵硬,薄唇浅抿,火光电石间,忽的带起秦楚,悄无声息的就跃上了旁边的那一棵大树。
  秦楚一怔,待迅疾的反应过来时,已然被云袖知点住了全身的穴道,动弹不得、言语不得!
  “楚公子不会武功,若非如此,呼吸间,定然会被西越帝发现!”云袖知一手搂着秦楚的腰,一手扶在粗大的树干上,微微的张了张嘴,未曾启声的对着秦楚说道。
  秦楚看懂了云袖知的意思,心中,一时间,那叫一个恼恨,但却又无计可施,唯有将‘希冀’的目光,直直的落在远处那一袭红衣之上,企图让他察觉到自己的存在。
  过于纤细的腰肢!
  呼吸间,隐隐约约可以闻到一股独属于女子的清香之气!
  从上往下的审视,透过脖颈间的衣领露出来的那一线缝隙,可外清楚的察觉到,怀中之人的颈脖,光洁如玉,根本没有喉结!
  ‘他’是女子!这一刻,云袖知已然可以断定,搂在秦楚腰间的手,似有似无的紧了紧!
  依自己此时此刻的状况,秦楚敏锐的察觉到了云袖知审视的目光,但却又无计可施,只能索性随他去,而自己,不加理会,只是,望着那一袭红衣的目光,却怎么也无法克制的越发灼热了起来,并且,心跳也越来越快,仿佛要跳出自己的胸口一般。
  他,明显瘦了!
  当那一袭妖冶如初的红衣,从树下经过的时候,秦楚居高临下的望着,心中,有些说不出的心疼,真想直接跳下去,紧紧地拥抱住他,抚平他眉宇眼梢的那一丝寂寥!
  一只手,在这个时候,忽然从后面伸了过来,牢牢地捂住了秦楚的嘴与鼻。世界,忽然间,变得很静很静,只听得那一声声踩在落叶上离去的‘莎莎莎’声音!
  当那一袭红衣,终于彻底的消失在视野中的时候,秦楚忍不住深深地、深深地闭了闭眼,而心中激荡的感情,也随之一丝一缕的压制住,然后,神色平静如常的侧头,望向还捂着她嘴巴的云袖知,用眼神示意:我们,可以下去了么?
  “再等等!”
  云袖知轻轻地摇了摇头。片刻后,带着秦楚,翩翩然跃下了大树,站在了地面上,顺道,解开了秦楚身上的穴道。
  秦楚普一恢复自由,便忍不住扶着树干,低低的咳嗽了几声,心中,暗自思量,自己到底要怎么摆脱云袖知,上山顶的山庄去呢!
  “楚公子,你朋友所需的那一味药引,想来,一时半刻是找不到了,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先想办法下山去,如何?”
  云袖知征求般的语气开口,但是,秦楚却听出了蕴含在其中的那一丝不容人反驳的强硬!于是,浅笑从容的点了点头,道,“因为在下的缘故,已经令王爷错失了一次大好的机会,自然不能再令王爷陷入险境当中,我们,这就寻路,下山去!”
  ……另一边。
  祁千昕虽然疑惑于上山道路上改变的阵法,却没有丝毫的耽搁,快速的向着山顶的山庄而去。
  ……迷阵当中,树影交错,层层延伸。
  秦楚一边跟随着云袖知的脚步,一边细细地打量四周,忽然,一棵矮树上攀升着的那一株不起眼的‘小草’,吸引了秦楚的视线,红唇微敛间,缓步走了过去。
  “楚公子,可是发现了什么?”
  就在秦楚的手,向着那一株‘小草’而去的时候,云袖知的声音,忽的在秦楚的身后,响了起来。
  秦楚心中一惊,但面上,却丝毫没有表露出来,浅笑着转过身,用身体,严严实实的挡住了身后的那一株‘小草’,对着云袖知,轻轻地摇了摇头,而后,负于身后的手,悄悄地取下了‘小草’上的几片叶子。
  “本王听到那边似乎有水声,我们过去看看!”云袖知一边说,一边走近秦楚。
  秦楚将‘小草’的叶子,收入衣袖下,道,“好!”
  于是,两个人,并肩向着溪水声传来的方向走去。只是,过程中,云袖知似有似无的向着刚才被秦楚挡在身后的那一棵矮树,投去了一眼。
  ……溪水边。
  秦楚蹲下身来,撩高衣袖,洗了洗双手,继而抬头,望向站在一旁的云袖知,道,“王爷,如今,一直破不了阵,出不去,究竟该入如何是好?”
  闻言,云袖知黑眸倏然一敛,一道细微至极的光线,在漆黑的瞳孔中,稍纵即逝,旋即,侧头,向着左手边的那一个方向,淡淡的望了一眼,道,“我已经找到破阵的方法了!”
  “真的么?”秦楚脱口问道,面上,欣喜不已,可无人看得到的心底里,却是截然相反!
  云袖知点了点头,“我们,先休息一下,等一下就离去!”
  “好!”
  秦楚颌首,心中,知晓摆脱云袖知已是刻不容缓,目光,环视了一周后,起身,来到溪水的对岸,摘了几个红艳艳的野果。衣袖拂落手掌间,暗暗地掩藏在衣袖下的那几片‘小草’叶子的液汁,涂抹在了野果上,笑着递给云袖知,道,“王爷,一日未曾吃东西,先吃些野果果腹吧!”
  “这些果子,可以吃么?”云袖知低头望着秦楚手中的野果,未接。
  秦笼眸光一闪,不容人察觉,面上已然如水平静,缓缓道,“自然可以吃,若是王爷不放心的话,在下可以先吃!”说着,将一个果实,送入了自己的口中,当着云袖知的面,吃下。
  云袖知垂眸看着,浅浅一笑,那一股似有似无的迫人压力,随着这一笑消失不见,道,“我的意思是,你不觉得这些野果有些脏么?”
  “啊?”秦楚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先洗洗!”
  原来,是嫌脏!秦楚听明白了之后,反而放下心来,莞尔一笑,道,“那在下为王爷洗洗。”话落,来到溪水边,将手中的野果,逐一清洗干净。而后,秦楚余光不动声色的向着身后望去一眼,紧接着,又暗暗地在每一个野果上,涂抹上了‘小草’的汁液。
  等一切都弄好后,秦楚站起身来,转身,一抹白色的衣摆,在这个时候,淬不及防的落入了秦楚的视线中,秦楚一刹那止不住的猛然一惊,不知道云袖知到底在自己的身后站了多久,一边本能的后退,一边脱口道,“你怎么不出声的站在我的身后。”
  “小心!”
  在秦楚开口之际,云袖知也开口,并且,向着秦楚伸出手去。
  秦楚那一退,毫无意外的退入了溪水中。凹凸不平的石子,令她的脚步,立即踉跄了一下,身形不稳,眼看着就要向着溪水中跌去。
  于是,当看着云袖知伸过来的手,未曾多想的便握了上去。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秦楚一刹那的错觉,她觉得,在自己握住云袖知的手的时候,他似乎用了一道非常小的力道,推了自己一把!
  交握的手,止不住的滑动,指尖一触后,彻底分开。
  身体,重重的落入了溪水中。
  水花,霎时四溅开来!
  “楚公子,你怎么如此的不小心!”云袖知看着落入水中的秦楚,立即担忧的俯下身,再一次将自己的手,伸了过去。
  秦楚在水中,一连吞了好几口冰凉的溪水,浑身,颤抖了好一会儿后,才缓缓地站稳脚步,继而,皱眉望向云袖知伸向自己的那一只修长如玉的手。
  “楚公子,难遂溪水中有宝物,舍不得上来了么?”难得的,云袖知开口取笑。
  秦楚挑眉,这一次,用力的握住了云袖知的手,从溪水中,步了上来。而,待要松开云袖知的手时,却忽听面前的人道,“楚公子,先别动,发上有点脏东西!”
  说着,只见云袖知的另一只手,落向了秦楚的鬓发。
  火光电石间,秦楚已是看穿一切。原来,面前之人,故意使计让自己落水,是为了看看自己的脸上,到底有没有带着人皮面具!
  “喷嚏!”
  忍不住,秦楚重重的打了一个喷嚏!
  云袖知随之松开了手,后退了一步,道歉的道,“楚公子,都怪本王刚才忽然来到楚公子身后,却又没有发出声音,惊吓到了楚公子,才令楚公子不慎跌入了水中。”
  “哪里哪里,是下载自己太不小心了!”秦楚摇头,将责任,都归结在自己的身上。
  “楚公子,如今已是入冬时间,并且这天色,也马上就要暗了,而你身上湿透,我们还是赶快下山,然后,你再换一身干的衣服才是!”
  “这……”
  看着已经越过自己,向着前方走去的云袖知,秦笼无法,只得跟上。
  而原本隐藏在衣袖下的那几片绿色的叶子,与那几个红艳艳的野果,沉沉浮浮的荡漾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
  ……山顶的山庄。
  祁千昕刚一出阵,便看见了早已等候在阵外的管家,于是,快速的问道,“阿楚如何?”
  “楚姑娘在水晶棺内!”管家一边行礼,一边回道。
  “云南王没有将她带走?”
  “云南王并没有破阵,也没有上来过!”
  闻言,祁千昕向着山庄内而去的脚步,顿了顿,回头道,“未曾破阵,也未曾上来过么?”那会是谁改变了山道上的阵法?
  管家点头。
  “那庄内,可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
  管家认真的想了想,不知道之前那一个凭空出现,又突然消失的‘年轻公子’,到底算不算是奇怪的事,道,“白天的时候,庄内倒是出现了一名陌生的公子,他说,自己是皇上你的‘朋友’。”
  “哦?那他现在在哪?”
  “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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