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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1章 不喜欢待在我身边?

  雨季来的快走的也快,隔天阳光一晒,花园里又重新恢复生机勃勃的景象,花草比之前更娇艳,盛放在枝头。
  几何光线穿过玻璃,落在桌面,一片璀璨。
  天不亮绮岁便去采了花回来修剪,将家里好几个花瓶里都插上了花。
  午后。
  梁涉川工作时硬要将绮岁拉到身边。
  堂堂来过之后她的情绪反复,他担心她的心理会出问题,硬要拉着她在身边才放心。
  衣帽间里的两箱小孩子东西,梁涉川悄无声息装到了车上,以免绮岁再看见,睹物思人。
  卧房光线最好。
  阳光升起,房内每个地方都亮堂起来,万分明媚。
  梁涉川的目光时不时离开电脑屏幕,看向阳台处,绮岁百无聊赖,坐在那里发呆,就连土里的小草都成了她的玩伴,偶尔会蹲下去瞧一瞧,赞叹大自然的奇妙之处。
  回过头。
  便撞上梁涉川柔软的眸色,此刻在绮岁眼里却很是可恶。
  她努努嘴,不满的很,不再看他,转过身继续和小草对话。
  惬意安静的时光里有绮岁的身影就足够,梁涉川将剩下的文件阅读完毕,又同意了赵怀律离岗去订礼服的事情。
  赵怀律的工作,至少还有顾也接替。
  也省去了梁涉川京陵两头跑的麻烦。
  处理完工作。
  他正想唤绮岁过来,却见她在花园里自言自语的开心,轻笑了下,继而起身出去倒水。
  电脑仍亮着。
  回来时,那里已经坐上了人。
  电脑里大多是些公司运营往来的账目,很多属于商业机密。
  梁涉川镇定从容,却有些不悦,他永远清楚,他和绮岁之间不能赤诚以待,“在看什么呢,找得到吗?”
  他这话深意满满。
  可绮岁不心虚,想的也没有他那么多,白皙的手指滑了两下,仰起一张单纯且柔软的小脸,撇撇嘴,“想做一份简历呢,楼上的电脑好像坏了,一直打不开。”
  难怪他最近总看到她偷偷往楼上跑。
  “做简历干什么?”
  他的语气怪异,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坐在那架椅子上,绮岁难以转身,她只能侧过肩,手握着自己的脚踝,下巴架到了椅背上,眉头渐渐有了褶皱。
  软声软气的,不敢大声张扬,“还能做什么,当然是干回老本行了。”
  她的老本行是什么?
  梁涉川一时半会竟然想不起来,只觉得绮岁就是应该在家给他当吉祥物的命,想来想去才记起曾经在电视上,她也是小有名气的主持人。
  可那样的工作太招摇。
  坐到他这个位置的人,都不希望自己的女人抛头露面。
  “怎么?”梁涉川慢步走过去,将手里的水杯放回原位,水纹在光耀下闪闪波动,映在桌面上,他像怜爱宠物那样蹭了蹭绮岁的发顶,“不喜欢待在我身边吗?”
  他用了足够柔和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就是怕矛盾激化,跟绮岁吵架。
  “不是。”绮岁两手握着脚踝,紧张升级,“你总要去忙的,不是吗?”
  她又把问题丢给了他。
  梁涉川没当回事,随手赶了绮岁离开电脑前,“那你就给我当小司机好了,我去哪儿都把你带着。”
  “这是什么意思?”
  爆发的临界点要到了,他能感受到,无奈地低垂了眼睑,冷淡漠然道:“你不会要为了这点小事跟我吵架吧?”
  绮岁难以置信,“这对你来说是小事?”
  “绮岁。”梁涉川开始冷漠的唤她的全名,后悔刚才没能先喝一口水,现在也不会无力的连喉咙都痛,“我事情很多,没有时间听你说你艺术家的梦想,你不是小孩子了,别这么倔。”
  看吧,他就是一个利欲熏心的商人,哪里能知道她的心思。
  站在椅子旁。
  阳光炙烤着绮岁的身子和脸庞,电脑面前的男人一丝不苟,话锋严谨,冷漠的没有半点人性,就这么一言一语,鞭挞着她的理想。
  他根本什么都不懂!
  绮岁咬咬唇,气红了脸,一个字也不想说,猛地转身走出去,脚下步伐加重,蕴含着所有的怒气。
  门没关。
  人却不知道跑到了哪儿去。
  梁涉川一句话也没去劝,看着电脑屏幕那份做的糟糕的简历,没由来,忽然被气笑。
  绮岁就是过的太滋润了,才会想要吃些苦头。
  他真的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到了吃饭时间绮岁也没从楼上下来。
  是梁涉川亲自去请,好声好气的劝她,“什么事都可以商量,你身体不好,别赌气不吃饭。”
  买了台城府的房子后。
  楼上关闭的电脑房就没有使用过。
  更别说里面的电脑,虽说是崭新的,可很多复杂的东西都需要专业人士的安装操作,绮岁对此一窍不通,摸索了半天才开始做简历。
  她专注地盯着电脑,对梁涉川的话充耳不闻。
  “还生气?”
  反正不说话就是了。
  电脑房照不到阳光,是一处不通风的房间,窗帘又遮着,到日落的黄昏时刻,隐隐能看到窗帘外的金黄色彩。
  昏暗中,有一条狭窄的光照进来,镀在绮岁娇艳的面孔上。
  梁涉川换了方式,忽然拉开椅子,在她身边坐下,看着她笨拙的做那份简历,自然的泼上冷水,“绮岁,如果我是筛选简历的人,一定不会选你的。”
  敲击键盘的指头停了。
  绮岁小小的背影顿住,忽然扔开鼠标,牙尖嘴利道:“是,我是蠢,不会做简历,梁先生也没有时间听我啰嗦,就不要坐在这给自己找不痛快了!”
  “说这些会让你开心吗?”
  她沉默着。
  梁涉川靠着椅背,清冷的面容上划出淡淡笑容,“如果能,那你多骂我两句,只要你能开心。”
  “我不开心!”
  “好了。”他握住她的小手,在冷气房中,手指很是冰凉,“简历我给你做好了,要不要下去看看?”
  “我可没让你做!”
  都什么时候了。
  她还死要面子。
  梁涉川拢着绮岁的腰将她抱起来,电脑桌的边缘顶着她的后腰,脚下忽然一空,人便被抱着坐到了桌子上。
  和梁涉川平视。
  一个晦暗难辨,一个惊恐未消。
  他的手顺着裙角往上,温暖干燥的掌心熨帖着绮岁的膝窝,她惊的心跳都快了许多,结结巴巴道:“你干什么,放我下去,你再这样我一辈子都不会跟你说话了。”
  这要是有镜子。
  绮岁就能看到自己双颊的酡红,看到自己是怎么没有底气的威胁人的。
  梁涉川根本不怕,反而甘之如饴,他的气声吞吐在她耳畔,“狼心狗肺的丫头,我帮你做了简历,你还骂我?”
  “那又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你还想让我怎么样,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瞧瞧,才能不这样跟我吵架吗?”
  一颗黑心肝而已,她才不要!
  绮岁气的别过脸,刚转过去,面颊就被梁涉川咬了一口,他扫扫唇,“好了,乖崽,下去看看有什么要修改的。”
  她才不吃他这一套。
  刚才说她倔的时候,他可不是这幅嘴脸。
  知道审时度势,绮岁仰起小脸,一手推开梁涉川跳下桌子,踩着“蹬蹬蹬”的脚步便下了楼,去检查简历。
  梁涉川有工作基础,做事严谨。
  做出来的东西绮岁自然比不上,当晚她就将简历投了出去,接连一周,陆续收到面试通知。
  还没定下面试时间。
  梁涉川便赶回了陵洲两次,大多是为了赵怀律订婚的事。
  最近顾也常常掉链子,很多事情都办的力不从心。
  被梁涉川斥责了几句依然没有长进,这才害的他担着两边的事。
  订婚的日子在四月底。
  春天,温度和暖,长辈们都很满意这桩婚事。
  尤其是柳家二老,他们对江封本就不满,能借助梁涉川搭上赵家这条线算是积了德,一家人都将他当成了恩人。
  他们订婚跟绮岁原本没有关系。
  可女方毕竟是柳念念,她有过几面之缘,加之只是出席一下,当天走当天回,不耽误时间,她便同意了。
  到了赵家别苑外,安保人员指挥着车辆进出,前方队伍井然有序,来的无非都是些陵洲的名门望族。
  赵家跟江家不同,结交的人来自五湖四海,身处什么位置的人都有,太过复杂。
  停好了车。
  绮岁睁开眼,才恍惚的发觉眼前是一片陌生的黑夜景象。
  前方许多西装革履的人影在行走,一座上世纪八十年代风格的楼房,有些旧,却满满都是年代感,在黑夜中,几乎看不清是什么颜色。
  房子两旁树影绰绰,模糊了大片景象。
  “待会不要乱走,会走丢的。”梁涉川细声提醒她,“等见过了念念,跟她道了喜,咱们就回去。”
  临到下车时,绮岁收回脚,看着伸在自己面前的那只手掌,目光顺着掌心往上,是梁涉川纯黑与雪色交叠的衣服袖口,金属的钮扣在光合下熠熠生辉。
  “江且愿会不会也在?”绮岁没有将手放上去,倒是有些胆怯,“在这种场合,要是跟她见了面,她不知道会怎么刁难我呢,我可不想搅局。”
  “放心,斐姐在医院照顾她呢。”
  “你确定吗?”
  梁涉川将手向前放了些,“怎么,难道你还要我亲自去确认一下?”
  不听他贫。
  绮岁绕过面前那双手,下车兀自向前走了两步,到了陌生的环境,她行走在人群中,没两步便有些慌了神。
  在原地站着。
  未等到梁涉川跟上来,心跳厉害,她回头要去找他,却发现他还站在车旁,倚着门,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眉眼带笑。
  拥挤的人流里。
  他们互相凝视着对方,梁涉川清冷的眼角镀上光,走近了,看得更为清楚。
  他走到绮岁身边,扣住她的手指,音色淡淡的,却述尽了耐心与温柔,“说了多少遍了,出来不要乱跑,你要看我像找小朋友一样满屋子找你吗?”
  绮岁撇撇眉,倒也不反驳。
  订婚宴来的人太多,厅内,光影照耀着那些经油水养出来的面容,细看过去,每个人眼中都浑浊不堪。
  赵家不算太过富庶,念着祖上那点功德,才存活至今。
  定居在陵洲的房子也清贫,甚至不如梁涉川随意一处房产名贵,跟在他身边,绮岁只得内心感叹一声,世风日下。
  这样的场所她以前没少参加。
  像梁涉川这样身份的人,接几杯酒是情理之中的,绮岁乖乖陪着他,偶尔能觉察到那些精明脸庞中直落过来的目光。
  那像一面照妖镜,照的她无所遁形。
  一道道眼神随意打量在她身上,轻浮的仿佛只是在看梁涉川带出来撑场面的女伴罢了。
  很快她便有些喘不过气。
  在梁涉川喝完半杯酒后,绮岁忍不住轻拽了下他的袖子,贴在耳边轻声说:“我想去下洗手间。”
  在来之前,他便警告过她了,不可以一个人走动。
  梁涉川眸光深沉,有些为难,对绮岁的疼爱却高过了一切,随口搪塞了对面的两位合作伙伴,带着她去洗手间的方向。
  长长的走廊一眼望不到底。
  “你不喜欢这里?”他摆弄着绮岁的手指。
  她不否认,“倒不是,只是不喜欢那些人的眼神。”
  她是什么意思,梁涉川知道。
  他碰碰绮岁的肩,指向洗手间的门,“进去,我就在这儿等你。”
  走廊装潢素雅别致。
  一些小巧的壁画摆件不算昂贵,却各个都是精品。
  暖黄的光调映衬在梁涉川面上,他摸出一根烟,本想点着,却忽然被一双手拿走,赵怀律跟着靠在墙壁上,将烟扔到一旁的垃圾桶内。
  严肃认真道:“不能抽烟,让爷爷闻到又要教育人了。”
  赵家就是这样,祖训严格。
  梁涉川也无所谓,捻了捻手指,淡漠过了两眼赵怀律,他穿着高定礼服,颈前扎着精致刺绣花纹的领带,一针一线,都是金钱堆积而成。
  偏偏这么招摇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仍是一派玉树兰芝的清秀气质。
  “怎么没去陪念念?”梁涉川收回眼,掠了眼墙壁。
  赵怀律耸耸肩,根本不在意,若不是江封那个家伙频繁捣鬼,他才不会大费周章办什么订婚宴。
  耗时又耗力。
  “你知道的,我只能用甜言蜜语哄她,最近小丫头心里事多,听不进甜言蜜语,我刚好也休息休息。”
  “江封找过她?”
  “找过,还特地打电话跟我说过。”
  “都说什么了?”
  一条长廊寂静。
  没什么人的情况下,赵怀律大可以畅所欲言,“江封那个兔崽子,不会说话,又把人惹哭了,但听意思应该是想道歉的,可是弄巧成拙了,我想帮他都有心无力。”
  分明他才是柳念念的未婚夫。
  却能堂而皇之的说这些话,怎么听都叫人心寒。
  听到了他们在外面,绮岁没有立刻出去打断,反而开了水龙头,企图掩盖些他们的交谈声。
  平静下。
  赵怀律的音量升高了些,肆无忌惮道:“江封这条路是行不通了,就只能走我这条了,但是我可要提前打好招呼,结婚以后我要是喜欢上别人了,一样会离婚的。”
  “随你。”梁涉川将冷漠的神色凝在眼中,“只要现在搭上了柳家这条线就好。”
  “行,我这儿不会出岔子的。”
  商人之间的交易一拍即合。
  他们没有人意识到这件事会伤害到谁,从利益的角度出发,一切都是合情合理的。
  听到赵怀律离开了。
  绮岁关掉水龙头走出去,若无其事的握着梁涉川的手,语色娇软,“我不想过去了,人太多,闷闷的。”
  仗着他的疼爱,她说什么,他都不会拒绝。
  走到走廊深处的阳台边上,这里视野不算好,不能看到陵洲的夜景,只有吹冷风的份儿。
  绮岁穿的保守,美丽的肩颈线也被外衣给挡着,怕她还冷,梁涉川捏了捏她的肩膀,“是不是冷,进去坐?”
  她摇摇头,“就在这儿吧,挺好的。”
  那样的场合,她不喜欢。
  隔着走廊的墙壁,宴会厅内灯光绚烂,每个前来贺喜的人都心思复杂,面孔上的笑堆积在一起,却满是贪婪。
  只要回想一下,便足够让绮岁脊背发凉、
  想的出了神,梁涉川忽然将她脸侧的发丝挽到耳后去,侧着身子去亲吻她的脸颊,两种气息相融在风里,形成缱绻温柔的底色。
  呼吸落在皮肤上。
  绮岁变得很是敏锐,她茫然转过脸,擦过梁涉川的唇间,他温声轻笑,垂下眼睑,安抚受惊的小动物似的亲了亲她的眼皮。
  他一直喜欢她那双风情冷艳的眸子,能直直看透他的心。
  亲吻让气氛升温。
  他们相视一笑,所有仇恨仿若在这一刻都清了零。
  幽深的长廊成了繁华场所的唯一栖身地,绮岁舍不得离开,可前厅那阵意外的嘈杂和撞击声敏感的侵入了听觉,提醒着他们,那边儿可能出事了。
  梁涉川握着绮岁的手,“咱们过去看看,你跟紧我。”
  她当然要跟紧他,在这个地方,她只有他。
  宴会厅仍旧是明火璀璨,富丽堂皇,一些高档的酒摆在甜品桌旁,形成高高的酒台,每一个椭圆形的透明杯壁上都倒映着这里的混乱场景。
  大多数人都围在了一团。
  不约而同的看着这场即将登台的好戏。
  人群中央,灯影摇曳,落在一张稚嫩却故作知性的女人脸上,柳念念今晚本应是主角,她一反往常小姑娘装扮,长裙及地,脖颈露出一片白皙肌肤,年轻的脸庞鲜活动人,像枝头初生的花朵。
  无论怎么看,未来都有无限的可能。
  越是这样,绮岁内心越是悲凉,知道今晚过去,她不管走哪条路,都只是被人利用的棋子而已。
  而操控棋盘的人,就是梁涉川。
  场面焦灼,他们赶到时赵怀律和江封已经打了起来,撞倒很多酒杯,碎片洒了一地,细看过去还有许多血迹,不知是从谁身上下来的。
  柳念念急的满面通红,跟着安保人员一起去拉架,可她一个女人,连边都碰不着,只能在旁颤声喊着他们停手。
  围观的人太多了。
  若事情闹大,不出一天,便会闹的满城风雨。
  到时三家人的脸上都不好看。
  江封哪管得了那么多,他一意孤行,不计后果,将赵怀律按在地上,一两拳砸下去,打的他唇齿血红。
  安保人员冲上去两三个,想将江封拉开,他却像疯了似的,一身野蛮劲怎么都拉不开。
  他们仿佛被两股绳撕扯在一起,难舍难分。
  无论江封下手怎么恨。
  赵怀律愣是没有还手。
  周围的人纷纷在惊吓中后退,场面乱作一团,光鲜亮丽之下的腐败之相在危机时刻全然暴露,绮岁站在梁涉川身边,仍然被一旁的人撞了好几下,眼看场面就要控制不住。
  绮岁小幅度地拍了拍梁涉川的手,焦急道:“你去把江封拉开吧,再这样下去恐怕人都要被打死了。”
  唯一能管住江封的。
  也就是他了。
  将手放开,梁涉川快步冲了进去,绮岁低头看向手心,余光不动声色的往身后掠了眼,很快收回,迅速的难以捕捉。
  灯火人声交汇,酒杯锋利的碎片隔开光影,流动的空气因人群堆积而变得沉闷,绮岁茫然的站在中间,耳边是撕扯声,惊呼声,以及梁涉川拉开江封后的怒吼声。
  酒精熏陶着她的思绪,谁都没有注意到她身后正急速靠近的人影,脊背忽然被重重撞了一下。
  冰凉的匕首掠过脖颈。
  像是冷血动物爬到了身上,刺激到绮岁所有的感官直觉,条件反射的回过头,侧身想躲,可对方意图要她死,刀刃直直划了下来。
  她下意识伸出手臂挡住自己的脖颈脉络,皮开肉绽的痛顿时让她小脸煞白。
  还来不及思考,立刻撞上一张冰冷惨白的面孔,视死如归一般的朝她扑来,那是张陌生的脸,或者说她们根本素昧平生。
  绮岁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招惹了这个人。
  一把散着寒光的匕首举高了,朝她刺来,出于本能的求生欲,她用那只受伤的手撑住女人的手腕,刀尖距离她的心口太近,她嘶哑着喊道:“梁涉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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