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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离婚不是在胡闹 第8节

  待反应过后,他冲冠眦裂:“景燕宇,把你手机给我!!!!”
  “不行!”景燕宇果断拒绝:“你自己挖坑别把我拖下水,否则小师妹以后不认我了怎么办?”
  谢珃只能再出威胁:“那你就可以不认我这个老板?”
  景燕宇犀利回道: “行。给你打!但接通之后,小师妹一听到你声音就直接挂断,你什么都做不了,就连我以后想帮你说点什么也没机会!”
  谢珃被怼得哑口无言。他抹了把脸,总算明白要让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只是姜眠单方面提出离婚,他不能自乱阵脚!法院跟社会人情都是“劝合不劝离”,只要他不想离,无论姜眠做什么也休想离!
  谢珃问道:“燕宇,她那边请了两个离婚律师,一个叫董雪帅,一个叫董鳕。你认识吗?”
  景燕宇回道:“据我了解,这两位是专门负责处理离婚案件的律师,经验丰富,胜率很高。”
  谢珃遂道:“我昨天让他们推单却被拒了。你帮我解决,无论如何都要让他们想接也接不了我跟姜眠的离婚案!”
  景燕宇皱眉,喜忧参半,喜的是谢珃总算回智,忧的是他企图用商场惯用的那一股所向披靡的狠劲跟不折手段来对待他与姜眠的婚姻问题。
  景燕宇劝道:“就算他们推了,小师妹可以再找其他离婚律师,这连标都治不了。”
  谢珃抬头看着他:“那你说怎么做?”
  本,在姜眠身上。
  她是这宗离婚案的起诉方。
  如果真按照谢珃所说,他们离婚的导-火-索是因为一场醉酒无心的伤害,那景燕宇确实如谢珃揣测那般,秉着“劝合不劝离”的人情态度,真心建议道:“一个月后开庭,如果你不想离婚,只有两种方式可走。一种是让小师妹自己撤诉,最好是用这种和平解决的方式。
  否则走到第二种方式——法院开庭,那时候不管法院结果是判和还是判离,过程都是需要大家不择手段地经历钱财算计、人情冷暖、翻脸成仇去伤害对方来达到各自目的!
  芥蒂一旦种在心中,不会消除,只会等待下一场愈烈的爆发。”
  谢珃咬牙暗语:“……好,我明白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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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 谢珃对策(抓虫)
  距离一个月后的开庭审理,时间开始倒数计时。
  姜眠起诉离婚的事,在圈子里传开了。
  有些人惊叹姜眠的决绝,但大部分人都是浓浓的不解,尔后嗤笑她身在福中不知福。毕竟谢氏集团家大业大,谢珃身价高,比他有钱的没他年轻,比他年轻的没他帅,比他帅的没他能力强。
  总而言之,当年谢珃跟姜眠的结合,就让男者默、女者泪,尤其是千金名媛超模小花集体咬牙!
  姜眠将谢珃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哪个熟人敢把手机借谢珃也同样黑,陌生电话更不接,彻底堵死男助理为谢珃新购的那沓手机卡。至于其他频频找她侧面打听、想落井下石或想劝和的,她不约不见,断联装死,内心强大而冷酷,令对面两位离婚律师咋舌。
  董鳕暗忖:这是家庭主妇吗?这真是全职妈妈吗?亲妈来电痛哭甚至以死相逼都能照挂不误?!
  董雪帅却从中捕捉到关键点:“姜小姐,您好似与母亲关系不和?”
  姜眠坦然承认。
  董雪帅道:“如果您与父母闹僵,审判员会因为你与原生家庭的因素而起负面印象,从而降低您争夺孩子抚养权的几率。”
  姜眠皱眉:“哪怕我那对父母重男轻女、生而不养?”
  董雪帅顿住:“……您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样的人生呀?”
  姜眠倒是看得开:“以前还想着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所以孝道、家族和谐的观念压在我头上,只能委曲求全。现在想想这话真得很混账,我委屈自己可有谁感激呀?得寸进尺、贪得无厌倒有!现在我的委屈够本还债了,既然无法选择亲人,但可以努努力选择自己想要的人生。”
  ***
  谢珃这边也在召集景燕宇及其他骨干协商如何处理这宗离婚案。
  离婚的事堵不住众人之口,在外传得沸沸扬扬,他要“保合”,还要求速战速决。
  可是景燕宇表示离婚诉讼向来耗时,至少需要拖半年以上。而姜眠躲得太好又“六亲不认”,哪怕发动姜父姜母跟双方所有的亲朋好友都撬不动她,连骗她出来求和谈判都没门。
  ——对此,景燕宇真不得不承认:小师妹真是绝到姥姥家了!因为连她姥姥装病也骗不出她!
  以景燕宇为首的“必胜客”律师,开始日日汇聚在谢珃的家,剖析这场离婚诉讼的解决方法。
  景燕宇道:“小师妹已经到法院立案并拒绝调解,目前只能走庭审。一般庭审很快,审完隔两个月出判决书。但是第一次起诉,如果被告方不同意离婚,法院一般不判决离婚,等到判决生效后六个月,才能再重新起诉走程序。从第二次起诉开始,法院才会以判离婚为原则,进入实质审理。”
  谢珃凝神道:“就是每次判决不离,都需要间隔半年才能再次发起诉讼?”
  景燕宇点头:“这也就是诉讼离婚费时的原因,而且很多人都是起诉三四次都没有判决离婚。如果小师妹坚决离婚,你只能拖,拖到她撤诉或者拖得法院始终判不离。
  对姜眠自动撤销的可能性,大家已不报任何希冀。
  谢珃咬牙,肆言如狂:“那我就拖!不择手段地拖,拖到她死也别想离!”
  众人蓦然汗毛直立,这话说得太渗人了。
  谢珃又问道:“法院根据什么来判?”
  景燕宇的副手蒋翊根据诉讼离婚的大量数据,总结道:“法院判决是否离婚的唯一标准就是夫妻感情是否破裂。但是,感情破裂是法律对离婚理由的高度抽象,如毫无感情基础,一方有生理缺陷,与第三者非法同居或通奸等。”
  说到这,他有些怯怯地看向离婚事主谢珃,毕竟自家小老板浪荡在外,连娱乐新闻的花边头条都抢了无数遍。
  场面突然陷入沉默。
  谢珃冷冷望去:“……然后呢?话别说一半!”
  大佬没听出他户外之意还是怎么滴?
  蒋翊求生欲极强地补充道:“当然,嫖-娼、一夜情虽然有违夫妻忠诚的义务,但不能成为法院认定夫妻感情破裂的法定情形。”
  然而这话,却让场面陷入更加尴尬的沉默。
  最后还是景燕宇直接开口问道:“所以这些照片是借位、合成,还是你跟她们是真在亲热?”
  妈妈呀,看到没有?难怪能当我们的老大呀!
  骨干们在心中给景燕宇疯狂呐喊:瞧瞧这气魄,leader就是leader,敢为人先,敢问他们不敢问的忌讳!
  这场“许胜不许败”的离婚诉讼,法务部的人自然不敢小觑,把所有能查到的资料全都收集齐全,自然包括了谢珃的各种浪荡报导。
  景燕宇越看,眉越皱。他是老古董,不在网络冲浪,更别说关注那些花边新闻,可是当他看着这些被打印成纸的带图报导,照片里全是谢珃长年累月在不同场合与各种女人的搂抱拥吻。
  景燕宇不难想象姜眠看到这些照片是何感受?
  他希望谢珃能亲口否认这些照片是假的。
  可是——
  谢珃抬眼扫过这些照片,面不改色道:“应该是真的。”
  景燕宇怔了怔,突然开口叫骨干们去外面庭院晒晒太阳。然后回头,再郑重问一遍:“什么是‘应该是真的’?”
  谢珃道:“商场应酬无非就是喝酒跟玩女人,大家都这样,我刚接手谢氏集团总得入乡随俗。”
  “什么叫‘入乡随俗’?”
  景燕宇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耳背了,“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结婚有老婆有孩子的?就算当年刚接手家族产业不得不‘入乡随俗’,那后来呢?谢氏集团已经壮大到这种程度,大多数公司还得仰仗你为生,你要是真想拒绝,难不成还有人敢冒着得罪你的念头白塞女人给你?”
  谢珃被问得有些烦躁,他咬牙道:“有些事司空见惯,无形间也就养成了习惯。大家都这样消遣!再说了,我有分寸,玩玩而已,反正最后也没跟她们上床!”
  景燕宇难以置信道:“所以你现在觉得你跟外面那些女人亲亲摸摸、搂搂抱抱,只要没做到最后一步‘真枪实弹’,你就觉得无所谓?还觉得自己出淤泥而不染,很高大上了?”
  谢珃道:“很多男人不如我这样的地位还包情妇养小三,这些我全都没有。我已经很负责任了,就连姜眠自己也同意,只要求我别把女人带到家里就好!”
  景燕宇气极反笑,“谢珃呀,以她的性格怎么可能同意?难怪她坚决要跟你离婚了!”
  谢珃如今听见“离婚”二字,反射性就有点怒、有点急:“我他妈这哪里算出轨了?而且我们这五年来都是这样,如果她真因为这些事想闹离婚那早就离了,又何必等到今天?”
  景燕宇看着谢珃这番理直气壮的口气,摇头道:“姜眠如今铁了心要离婚,反正你也不爱她,不如你们索性两散算了!”
  “谁说我不爱她了?”谢珃骤然失态,拍桌怒起:“……我不爱她我会娶她?”
  景燕宇漠然无动:“抱歉,我从你的所做所说,当真看不出你爱她!”
  谢珃讥笑:“我哪里不爱她?我每天忙东忙西,打拼事业,不就是为了给她跟孩子提供最好的生活地位?别墅、跑车、最贵的珠宝跟花不完的钱,这些不是凭空得来的!”
  景燕宇回讽道:“谢珃,坦诚一点,你打拼事业最直接、最稳定的受益者,只有你自己而已。没有你的钱,姜眠也从未缺吃缺用!如果你真是为了姜眠母子做这些,那么你还会习惯性偷腥?你撇开钱这条,你把对她俩的态度摆出来,还有什么优点值得讲?你说呀!”
  谢珃被质问得哑口无言,面色铁青,但他竭力安慰自己,除了钱,他对姜眠和谢子奇很好的,只是他暂时没想到而已,他企图抚平内心那股茫然失措跟心虚。
  他已经在煎熬地承受姜眠想离婚的事,这时候就不要再咄咄逼他了。
  谢珃看着景燕宇,忽道:“燕宇,这场官司你幕后协助就好,不要亲身上场。”
  景燕宇顿了下:“为什么?”
  谢珃道:“因为你无法全心全意帮我,我怕你心软。”
  景燕宇缄默,失望道:“哪怕我内心谴责你,但我既然是谢氏集团的律师长,我就会对每场官司责无旁贷的尽力。但你现在质疑我,也行,如你意吧!”
  他将所有照片摔到谢珃面前。
  临走时,忍不住问道:“谢珃,你还记得大学时常常有人向姜眠表白,你是怎么做的吗?你知道一个就跑过来揍一个!揍得全校出名,都知道姜眠有个喝醋长大的男友!有次情人节还有人不死心企图在女生宿舍楼下摆蜡烛,你又跑过来,直接砸烂女生宿舍的灭火箱,拿走灭火器,不仅把那些蜡烛喷灭,还把那人连同旁边看热闹唆使他们‘在一起’的旁人也揍了一遍。你想想你当时的心理感受,再想想现在的姜眠,她居然连你在外风流快活都不吵不闹了?那证明什么?”
  谢珃一颤。
  景燕宇出门将其他人叫回去,没坦白谢珃的介意,只说自己想避嫌,让他们全心全力准备这场诉讼就好。他站在角落,看着谢珃家被翻了天的庭院,摇头失笑:“名副其实的掘地三尺!”
  想了想,他给姜眠打去电话,原本以为电话要响很久或者干脆不接,但是嘟了四五声后,对面直接接听:“……喂,师兄。”
  景燕宇道:“小师妹,听说你拉黑不少人,怎么就爽快地接我电话了?不怕我也是说客?”
  姜眠笑道:“未经他人痛,不劝他人善。如果师兄也是这种人,那我现在拉黑你也来得及。”
  景燕宇道:“别,我可不想里外不是人。你跟谢子奇还好吗?”
  姜眠嗯道:“挺好的。如果能够离婚成功,分到大笔赡养费,那就更好了。”
  景燕宇哼笑:“你跟谢珃这么多年,你比谁都了解他,他怎么可能同意你带着儿子离婚?”
  姜眠轻笑:“师兄,老实说,我对他二十年的印象都被他最近几年给彻底推翻了。我现在可一点都不敢说了解他。”
  景燕宇道:“二十年的羁绊,离开他也不觉得遗憾了吗?”
  姜眠淡道:“结婚五年,我逐渐放下了占有欲,撤回了依赖,收回了温柔。谢珃呐,他再也不是我的心上人了,就算遗憾总比心死如槁木来得好。”
  “行吧。师兄虽然行为上无法支持你,但精神站你。”
  “好的,谢谢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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