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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雕师尊每天担心我挂掉 第154节

  ……
  岳德意和岳子温都有一个共性,就是格外想要“出来”。
  死活不愿意靠近权杖附近,像是野兽对于火的恐惧,整个人贴在结界边沿。抓挠着门窗,抓得手上血肉模糊也不曾停止,哪怕意识偶尔清醒,也拒绝配合取权杖,好像那就是要他们命的东西。
  眠海用点射的方式给两人吃过好几轮清心镇定的丹药,始终无济于事。
  毕竟那是让渡劫期都悄无声息栽了跟斗的未知“诅咒”,谁也不敢冒那个风险上前取权杖。
  更何况里面还有七个渡劫期。
  更何况还有人判断这种“病”具有传染性,几条命也不够浪的。
  两位大乘期倒是能去,但是万一大乘期也中了招,那远洋船恐怕就是团灭的结局了。
  此事暂且搁置下来。
  ……
  觊觎到鲛人宝藏的精灵族和穷奇族受到“诅咒”,被“恶鬼”缠身夺舍等消息传出来,闹得两船人心惶惶。
  麒麟船的六层和七层的人被清空,以阵法完全封起。
  岳子温冲撞结界、嘶吼的声音愈渐癫狂,到了晚上,穷奇族姜卓那边也出现了同样的情况,麒麟船上的人彻夜不敢眠。
  丹修来了几波,隔着结界在窗外看诊。
  人的问题看不出来,满屋子的绒丝粉尘被丹修断定有“大问题”,于是更加没有人敢去取权杖。
  穷奇族的情况比全军覆没的精灵族略好,还有两位长者因为没有跟船出海,在屋内闭关而幸免于难。
  眼见姜卓少君已经发病,无计可施,找到白亦面前,噗通跪下了:“还请清慈道君出手,我等愿意归还鲛人全部的宝藏,并发誓永不觊觎!”
  时绒掏了掏耳朵:早有这个态度,不是啥事儿都没有了么?
  第127章
  下午时分, 以六长老眠海为首的丹修们,在做好严密防护的境况下,分析过岳德意的断手时, 发现其已经断绝生机的残肢之上, 竟然生长出一种特殊的绒丝来。
  丹修通过对比岳子温房间内的绒丝,判定这两种“绒丝”为同一种东西,且极易断裂分散,可以随风而动, 具有很强的扩散性。
  人不敢触碰那些绒丝, 丹修们用抓到的海鸟做实验。绒丝刚一触上海鸟的羽毛,就无声无息地渗入进去。
  不过时间尚短,海鸟没有出现任何不适症状。
  而且这东西怪得很, 说弱吧,没入海鸟体内之后, 他们拿神识搜都搜不到, 仿佛不曾存在过, 令人汗毛倒竖。
  说强吧, 一点凡火都能让它们灰飞烟灭,且只要不直接接触皮肤, 一般的防具就可以防住它。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况, 更暂且不知危害性如何。
  但生长在“病人”体内的东西, 能是什么好东西吗?
  ……
  时绒与岳子温、岳德意有过直接肢体接触。
  打斗时在场的有周隼和白亦,后来岳德意断手落在结界外, 无法判断是否有绒丝通过他的断肢扩散, 当场围观之人都算间接接触。
  到发现绒丝有异这短短时间内, 他们内部已经流通过不知多少轮。
  嘉天逸眉头皱得快要夹死苍蝇。
  为了谨慎起见, 白亦当即决定封船。
  不仅仅是六层和七层被隔离开, 整个麒麟船的阵法被改,只许进,不许出,和龙船保持距离,自行隔离。
  所幸时绒和白亦在出事之后,都没有回去龙船。
  如果出现最坏的结果,至少能保住龙船。
  ……
  有关于“绒丝”传播的消息只有麒麟和丹修知道,外部的传言更倾向于是鲛人的诅咒,且现在也不知道这些绒丝和鲛人诅咒有没有关联。
  无关者以为冤有头债有主,尚且镇定,都还老实待在船舱内,没有想着逃离麒麟船,封船于是顺顺当当地完成了。
  夜里穷奇找过来时,白亦刚将麒麟船的阵法改好,空出手来,终于有功夫搭理那群惹祸的夺宝者们。
  淡淡问时绒:“小鲛怎么说?”
  ……
  刚出事那会儿,时绒见小鲛被推到风口浪尖上,不敢让她独自在龙船,于是让牧丹青将人带过来了。
  结果查出来绒丝问题,麒麟船隔离,他们一大家子全被困在这里。
  好在时绒虽然老实巴交地坐在屏风后头的结界里头接受自我隔离,但其实她在和岳子温接触的过程中,全程佩戴好了整套防具,根本不会有问题。
  牧丹青有骨魂火,无惧绒丝,而小鲛身上一直穿着她之前给她炼制的、能覆盖全身的“弱水甲”,自带防具,也不会被传染。
  ……
  孟知雪状态还是不太好,但能坐起身了,蔫耷耷地靠着牧丹青,冲着时绒点点头。
  时绒不像她那么好说话,应:“这可不好说呀。得拿到鲛人权杖,拿到传承再论。”
  穷奇被屏风隔着,看不到里面人的表情,冲着白亦连说好话。
  白亦起了身:“你回去吧,在屋里呆着,不要出来随便走动。”
  他虽没应,穷奇长老却听出了一丝余地。
  感激涕零地接连叩谢,再三保证等诅咒解除,会将鲛人宝藏原封不动地还回,一面弓着腰退下去了。
  ……
  于是四人再次来到了封禁起来的岳子温房前。
  牧丹青无不担忧:“清慈道君不会真的要进去取权杖吧?不管是那些绒丝还是诅咒,可都玄乎地很呢……”
  取权杖不仅仅是为了救人。
  鲛人极有可能是知道灭世秘密的,权杖里的内容对他们而言很重要。目前为止,丹修们对精灵族和穷奇族的症状毫无办法。
  时绒拉着白亦的胳膊:“实在不行,我同您一起进去吧?您抗住那些渡劫期,我取权杖。我可是气运之子,又救过小鲛,就算真有诅咒,也不会诅咒到我身上吧?”
  白亦诧异地看她一眼:“我又不进去,那里头多危险啊。”
  都是有家室的人了,我不要怕死的吗?
  时绒:“?”
  牧丹青:“?”
  小鲛哽住:“啊?”
  ……
  时绒只见白亦在岳子温隔壁的房间内布下了同样的困阵,随后打通连接两间房子和阵法。
  终于能离权杖远一点的岳子温和岳德意、以及后来陆续被他俩动静惊醒的精灵族长老们,当即尖啸着,狂奔进了隔壁。
  然后白亦咔一下,把两个阵法又截断了。
  拿下巴点了点徒留权杖的空屋子:“拿骨魂火将整个屋子里的绒丝燎过一遍,就能进去,让小鲛拿权杖了。”
  这一番操作看得牧丹青合不上嘴。
  她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仰望中州第一人的光环看久了,坐井观天,便以为人家大佬、大前辈们遇事都会猛得一批,直接风轻云淡,唰唰拿无敌的武力来硬刚解决问题?
  嘶——
  还是她个人的思想太浅薄,太刻板印象了。
  譬如她身边相对“思想开明”的时绒就接受良好。
  啪啪拍手,赞叹道:“师尊,妙哇!”
  ……
  等把屋子里里外外烧过一遍。
  时绒等人才佩戴着能覆盖全身的防具,进入了岳子温的房间。
  “这绒丝烧起来怎么一股子臭味?”
  时绒轻轻道,一面扇着鼻子前的空气。那味道不是她想象之中头发烧焦的味道,更像是腐臭垃圾焚烧的味道,臭得要命,还有一股子说不清的烤肉味。
  屋内的地上零散散落了一些东西,除了鲛人权杖,还有一些法衣和鲛纱。
  时绒都小心地避开了,白亦则是护崽子一般小心地跟在她身后。
  时绒上去确认权杖附近被烧得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绒丝,才让小鲛拿起来。
  谨慎:“你看看,没问题吧?”
  孟知雪的小手握上权杖。
  鲛人权杖明明刚刚被火浅燎过,杖身依旧是冰冰凉凉的,顶端的幽蓝宝石质地细腻,色泽通透。
  “应该?”她轻轻晃了一下,皱起眉来:“就是觉得——”
  “啊!”
  停在门边不远处的牧丹青突然惊叫了一声,给时绒吓一激灵,差点当着师尊的面爆粗口,坏了她淑女徒儿的好形象。
  好难忍下那句芬芳之语,“干啥呢?”
  ……
  白亦引开精灵族的时候,打通了两间房间,只拿一层透明的结界隔开两间屋子,对面的情况一目了然。
  牧丹青面色煞白地指着岳子温,一手捂着嘴。
  “他、他嘴里刚刚跑出来好多……”
  话音刚落,四肢着地趴在地上的岳子温浑身痛苦地抽搐颤抖起来。
  其余神志不清的精灵长老们定定地看着他,不仅没有被激起丝毫爱护幼子的意思,反而像是感觉到了一丝惊恐,接连往后退去。
  岳子温无助地被留在原地,双眼翻白。
  紧接着喉咙上下猛然收缩一下,嘴巴大张:“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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