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弱肉强食
这世界就是如此，有的人体壮如牛，却属于一根指头就能摁趴下的货色。而有的人连站都站不稳了，却依然拥有令风云色变的力量！这个西戎族的老者就属于后者。连程钺这样身强力壮，正值青春年少的家伙都被他轻轻松松的一下轰飞，连躲闪都没来得及做出！
而且，幸亏老者是用一块鼻屎弹的程钺，这要是换做一枚石子或者铁弹什么的，程钺的半条小命可能都交代了……
“这特么什么鬼啊？”
程钺一翻身从地上坐了起来，表情像是日了狗。
“@#￥%！”
看到此情此景，那个酋长的弟弟震惊的大喊大叫了起来，伸手指着老者不断比划，似乎是在命令麾下的西戎人去抓住那老者。
然而那些西戎人没有一个动的，都一脸敬畏的看着老者，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哼！”
老者冷笑了一声，并不搭理那个酋长的弟弟，而是转向程钺，有点不快的道：“倒是让你这外人看笑话了！”
“老家伙，你到底是谁？”
程钺一边发问，一边把身上的皮袍脱下来扔掉——老者的鼻屎在上面，这货嫌恶心。
“我嘛……”老者自嘲一笑，表情有点落寞，好半天之后才吐出三个字：
“前酋长。”
得到这样的答案，程钺的表情不禁变得很奇怪，看了那酋长的弟弟一眼，道：“他哥是酋长，而你是前酋长，岂不是说，你是他们俩的爹？那他为啥还敢对你指手画脚？”
老者撇了撇嘴，用鄙视的看着程钺：“你这秦人小子好生无知！父老子继是你们秦人的做法，而我们草原上的西戎人，从来就没有这种规矩！作为不灭天的子民，我们向来只遵奉最强者为酋长！”
程钺这才明白，西戎人是信奉“弱肉强食，强者为尊”的种族，对于他们来说，弱小就是最大的原罪！至于善恶正邪一类的道德标准，对他们都不会有任何约束力，只要力量足够大，哪怕恶贯满盈，胡作非为，照样可以得到所有人的承认！
“这么说……”程钺用怜悯的目光看着老者，“你是被强者篡了位？”
“没错。”老者的表情有些悲哀，但却没有憎恨存在，“我统帅这个小部落上百载，为这个部落化解了无数灾难，获取了数不清的牛羊与奴隶，但就因为我老年体衰，修为无法更进一步，在一场决斗中被人击败，便落到了如今的田地！但是，你可能都不相信，我并不会因此而憎恨这些家伙，因为年老衰弱的狼就应该将位置交给年轻力壮，正值巅峰的狼，这是草原上的法则，没人能够改变！”
程钺厌恶的道：“弱肉强食，对内对外一概如此，这与禽兽有何区别？”
老者的脸因愤怒而涨的通红：“人本就是野兽中的一种，遵从自然界的法则有何错处？！”
“你们都是这样想的？”程钺扫视着所有西戎人问。
能听懂他的话的都点了点头，一副这道理天经地义的样子。
“你们没救了！”程钺叹了口气，遗憾的道。
人乃万物之灵，就算不提人族身上种种神秘的传说，这个种族光是在智慧上就远超其他所有物种，这是不争的事实！而西戎人将自身视为野兽的一种，遵从所谓的“弱肉强食”法则，不思生产，不思进取，只知抢劫破坏，这无疑是自甘堕落的体现！
“你懂什么？我们这是顺应天意！”老者傲慢的冷笑，“不像你们这些七国之人，总想着逆天而行，为自己创造出名为‘道德’与‘法律’的条条款款，其实完全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程钺已经厌倦了老者辩论，同时也不认为自己能在与煞比的辩论中胜出，干脆一把拔出太阿，指着老者问：“于是呢？可悲的前酋长，你现在出现在我面前，到底有何打算？”
老者杀气腾腾的道：“你是秦人，却易容改扮出现在不灭天赐给西戎人的草原上，明显是想图谋不轨，我既然出现，自然是要将你擒下，拷问个清楚明白！”
“有人会为此感激你么？”程钺怜悯的问。
“没有，但我愿意！”老者毫不犹豫的回答。
程钺撇了撇嘴，只用俩字评价他：
“真贱！”
老者被激怒了，抬手就是一掌！
“咔咔咔！”
凛冽的冻气从他的手掌中喷薄而出，瞬间凝结成一杆冰矛，向着程钺闪电般刺去！
这冰矛虽大，但速度却无与伦比，不比之前那块鼻屎慢一丝半点！
好在程钺对此早就有了防备，老者出掌的同时，他就挥出了手中的太阿！
“咔！”
震耳欲聋的巨响传出，刺眼花火四下飞溅，老者的冰矛被太阿剑削成了两半！
“倒是好剑！”老者不禁点头，“但我比你强，所以这剑要归我！”
“呵，有本事就来拿！”程钺咬牙，同时一道剑芒扫出！
“真元武技也不是凡品。”老者淡定的点评，同时好整以暇的举起拐棍，随手一挥，就将程钺的剑芒化解于无形，“一定要拷问出法门，拿去给部落中的小崽子们修炼。”
程钺怒极反笑：“敢情在你眼里，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是吧？！”
老者一脸理所当然：“强者支配弱者的一切，本就是天地至理！你不过化曦境而已，我可是创法境的修士，自然拥有对你的绝对支配权！”
说着话，老者便接连用手指向程钺弹出数跟冰矛。
“这等屁话等你赢了再说吧！”程钺挥动太阿，将这些冰矛挨个劈地粉碎。
“赢你根本就不费力。”老者轻蔑的道，言罢，身形便陡然膨胀扭曲，变成了一个狼头熊身，身高十丈的庞然大物！
“这……妖怪？！”程钺受惊不轻。
“你才是妖怪！”那狼头熊身怪物反口骂道，“连创法境的独有灵技都不知道吗？”
下一刻，滔天的冻气从虚空中浮现，化作一袭厚重的冰之铠甲，覆盖在了老者化成的怪物身上！
“独有灵技？！”
程钺虽然听说过这种创法境的绝技，但这辈子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
“乖乖就擒吧！不然砸碎你全身的骨头！”老者挥动巨拳，向着程钺势大力沉的砸落！
程钺有心试探老者此时的力量，并不躲闪，而是祭出戴着龙骨臂甲的右臂，和老者对了一拳！
“轰！”
尽管这两只拳头看起来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但正面硬撼之下，还是发出了震天的巨响！
“咔！”
老者手上的冰甲尽碎，拳头被震了出去！
程钺也不好受，被这一拳砸的大半截身子都埋进了地面里，只有胸口以上露在外面！
“好大的力量！”
程钺暗暗咋舌，如果非要做个对比的话，老者此时的力量都及的上平京城头的巨型投石机了！
“秦国小子，你身上的宝贝还真是不少呢！”老者盯着程钺的龙骨臂甲，两眼直冒精光。
“可惜你一样都得不到！”
程钺猛地发力，从地面中跳了出来，在左手中融合出了大团暗红色的混合之力，一把攥成无数颗粒，洒向了老者头顶的天空中！
“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手段。”
老者仰头望天，不躲不闪，就站在那里等着程钺的法术发动，在老者看来，身处化曦境的程钺只是一个有点手段的后生小辈而已，也许未来会很有实力，但却不是现在！
“小看我是要付出代价的，老家伙！”程钺恼火的咬了咬牙，引动了法术！
“万锥杀阵！”
转瞬间，原本看似空无一物的天空中就出现了大片的暗红色冰锥，如疾风骤雨一般狂暴的轰下，将老者巨大的身影完全覆盖！
“咔咔咔！”
“噗噗噗！”
登时，令人头皮发麻的坚冰碎裂声与利器入肉声便密集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