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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家有恶夫 第15节

  蔡氏正给儿子缝衣裳,重新做新的怕是赶不及了,只能将未穿过几次的新衣再改改,陆良的事惊的她张大嘴,喃喃地说:“这么说起来是我的不是了,人家对咱们家有这么大的恩,我却想尽办法把人家拒之门外。细细说来,这样的人倒是值得托付的,沉稳又不计回报,换做别人早敲锣打鼓地恨不得让所有的人都知道。”
  花大低下头继续做手里的活,悠悠道:“那些事已经过去了,不要记挂在心上。他是你未来的女婿,你还打算怀着一辈子愧疚对他?要是觉得过意不去,往后对他好些就是了,这种大事都不放在心上,更何况这些小事?远的不说,就说月儿次次不给他好脸色,谁能受得了?孩子们的事,定下来了就随他们去吧。倒是城子,人家对你有这般大的恩情,你也不能白受了。”
  花城咧嘴应道:“我知道了,只是爹您真打算让我和妹妹同一天成亲吗?你们不是想多留月儿几天吗?”
  蔡氏手里也忙着缝补衣裳,闻言笑道:“咱们等得,就怕上头的人不愿意给咱们喘气的时间,早些办了省得到时候被揪住,闹出些烦心事。丫头要是有心就别让我们担心,好好和人家过日子,往后你也劝着些,让陆良离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远些。”
  孩子们终究都长大了,早晚有一天会离开他们,只是没想到会这般匆忙。
  第四十章
  连着几日晴朗的天终于阴沉下来,云幕低垂,不甚温柔的风将立在墙角的背篓和篮子吹得四处翻滚。
  翠莲定定地站在窗前任风带起来的尘土吹入眼睛,眨了眨眼仍没将汹涌而来的泪意给遮挡住,很快她的脸上铺满眼泪,将东西收好回到屋子里的老人家站在她身边叹口气道:“你呀,何必呢?当初不顾一切跟在他身边,我不便明说,只能旁敲侧击地提点你,当时你不顾一切地扎进去,如今……我这个老婆子能得你不嫌弃这么费心尽力地照顾,我心里很感激,是我儿子对不住你。孩子,我想你能遇到一个肯真心待你的人。”
  翠莲抬起袖子抹了抹脸,将老人家扶到屋里坐下来,强露出一抹笑:“娘,有什么事情你喊我一声就是,外面的风这么大也不多穿一些,要是染了风寒多遭罪呀。”
  老人笑着摇了摇头:“你也别不好意思和我说,这事还有谁比我看得明白?孩子,陆良不值得你这么对他,这么久,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可他绝口不提就这么吊着你,实在不地道。你不要再想他了,他一门心思都在花家丫头身上,你看多了只会让自己更难受。”
  翠莲强忍着眼泪可它却不听话,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直往下掉,哽咽着说:“娘,他没有半点对不起我,是我厚着脸皮非要站在他身边。我一直以为只要这样,总有一天他会接受我,可惜我低估了他。我和您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他亲事办得匆忙肯定什么都来不及备着,陆大娘他年纪也大了,不能在针线活上耗神了,我帮他做几件就死心。”
  老人无奈地斥责:“你有没有想过他要是不接受怎么办?你的一番苦心都白费了啊。”
  翠莲自嘲地笑笑:“我自作多情做得事也不差这一件,娘,你别担心,相公在的时候对我好,您也很疼惜我,全天下也难找您这样好的婆婆,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丢下您,反正我是个寡妇,大不了做一辈子就是。”
  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击溃她的是陆良的冷漠和无动于衷,他太冷静,也太不将别的事放在眼里,看着赶来道喜送东西的她,冷冷地说:“你拿回去吧,我不需要这些。而且我的贴身衣物往后自有人张罗,你若是真心来道喜,正日子那天来就是。”
  一片深情对待便是铁石心肠的人都该感化了吧?可是陆良呢?他比石头还要难以撼动,这些在他的眼里犹如粪土般不屑一顾,翠莲在众目睽睽之下,脸上的期盼垮塌,红着眼从陆家院子离开。
  陆大娘看不过去重重地在儿子脊背上甩了一巴掌,刚要追上去安慰翠莲几句却被陆良拉住,只听他说:“娘,我就是要她死心。如果我接受了她送来的东西只会让她陷得更深,我不想让月儿嫁过来就面对这些糟心事,如果她不死心,那往后干脆不要往来。”
  陆大娘迈出去的脚步终于还是停下来,翠莲陪在她身边这么久,她打心底里怜惜这个孩子,当初家中难过倒也不是没动过让儿子娶了翠莲的心思,手巧又疼儿子,她便是有个什么,翠莲也能照顾好陆良。可惜老天就是这般捉弄人,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儿子心心念念的是另一个姑娘,花月才是她的儿媳妇,她还得顾着自己家。
  “罢了,我让人送些东西过去,有机会我开解开解她,这么好的孩子撞上你这个混账,心里得多难受。你和媳妇往后好好过日子,她都是想生那心思也不是白搭?”
  陆良好笑不已:“娘,她不给我和月儿来找事我就谢天谢地了。我可是在丈母娘跟前做过保证的,不能亏待人家姑娘,这种事我自然是能避就避着,您也知道我最不喜欢这种事,也没那个功夫去应付。”
  饶是短短的三天,陆良却依旧觉得时间过得很慢,因为事情都堆在了一起,白天要准备的亦不在少数,他小时候虽跟着娘习过几个字而那时囊中羞涩买不起纸币,写的字着实难登大雅之堂,只得请了村子里的老先生写了请帖给相熟的友人送去,他自然不会忘了向九爷讨大封红的话。
  花月的嫁衣是蔡氏帮着才赶制成,成天的忙倒没觉得时间过多久眨眼就到了成亲的日子。村里人都摸不准衙门什么时候来人,一些不必要的规矩能省便省,写了婚书定下日子没过两天就是出嫁的日子。花月心中复杂不已,看着熬出黑眼圈的娘,愧疚不已。
  既要忙着给儿子娶媳妇又要嫁女儿,细道活少不了得她张罗着,所以这些日子以来最忙的就是娘了。只有在花月梳妆打扮的时候才进来坐着喘了口气,看着镜子里映出来的漂亮容颜,红了眼眶:“再长两年这相貌该是更好看,你嫁过去也别委屈了自己,但凡有半点不痛快回娘家来,娘给你做主。”
  花月顿时哭笑不得,连忙点头,前世她是个没人疼惜的人,这一世她渴求的一切全都拥有了,忍不住跟着红了眼眶,抓着蔡氏的手嘱咐道:“娘,你也别总是累着自己,有什么事你就和哥嫂说,要是他们顾不上就来找我。”
  蔡氏好笑道:“哪有那么多事忙,你好好过你的日子就行了。这世上的事真是捉摸不透,我看得出来陆良是真心待见你,他是急脾气,往后遇到什么事你别和他话赶话伤和气。嫁了人不自觉的就成天围着爷们转了,不比家里可以任你发脾气使性子,懂事点知道了吗?”
  花月点了点头,强忍着眼泪,微微抽泣着竟是说不出话来。
  蔡氏将她鬓角散落的发拂在耳后,想了想还是开口说:“夫妻间头回亲近,让他让着些你,别毛毛躁躁的伤了你,还有记得劝着他节制些,别太贪了。”
  花月一开始还云里雾里没听明白,明白后顿时羞红了脸,垂着头只知道点头。蔡氏叮嘱了很多,外面有人叫她这才出去了。外面金色的阳光从窗户铺洒进来,前儿下了今冬的第一场雪,此时天空湛蓝如洗,想来该是挺冷的。
  外面很热闹,道喜的办事的声音掺杂在一起,花月看着红色的嫁衣嘴角勾出淡淡的笑。没过多久只听一道尖锐的声音的响起:“新郎官来迎新娘子啦!”
  门口涌来一堆不甚熟悉的人进来,蔡氏跟在后面看着女儿的脸被盖头给遮住,强忍着的泪水再次跌落。一旁的妇女赶忙劝道:“花家嫂子快别哭了,这是好事,更何况过两天你家闺女回门你就能见到,用不了多久儿媳妇也进门了,快高兴着些。”
  蔡氏抹着眼泪摇头,这些人明白什么呢?女儿嫁了人,回娘家,自己就是再想也不能留,喜来不喜走,这样的难过大抵要等到她死才能完罢。
  花月的视线被盖头挡着什么都看不到,只听到那道熟悉的声音说:“岳父岳母放心,陆良必定将月儿放在心上疼。家里离得不远,女婿便背着娘子回家,一步一个脚印日子也过得踏实些。”
  很快她感觉极有压迫感的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在众人的注视下蹲下身子,身边的人帮着自己趴在他宽阔的背上,走出家门很远,她还听到娘的哭泣声,还有人们低声说:“跟着来的怎么都是些不三不四的?连一个好人都挑不出来。”
  陆良感觉到一滴泪落在自己的脖子里,很凉更让他觉得满足,这个人往后将要和自己过一辈子,轻笑一声道:“这么大的人了还哭鼻子,过两天我们就回去,乖。”
  花月双手环着他的脖子,两只手被冻得发涼,眼睛只能看到他身上穿着同是红色的衣袍,只是不管怎么想都想不出来他此时会是什么样的模样。常年穿着粗布衣衫的人,一身红衣该是怎样的俊朗?
  陆良许久才听到头顶传来她小声的呢喃:“陆良,我什么都不会,不知道怎样才能做一个好儿媳,我怕我笨手笨脚惹婆母不快。”
  陆良闻言笑道:“你在娘家怎么过在咱们家也一样过就是了,没有人会去挑你的不是,有什么事告诉我一声就成。我娶你本就是想养着你的,不舍得你受半点劳累。”
  花月尴尬又开心,别扭地说:“你说的都是什么话,让别人听了笑话,我前些日子才听说有个懒媳妇被夫家给休回娘家了,到时候我也……”
  陆良顿时气急,沉声道:“我好不容易才娶到手的媳妇,哪能那般轻易放开你,你也趁早绝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别人算什么?咱们自己过日子干他们什么事,别拿别人的话给自己找罪受。”
  花月将他揽的紧了些,娇羞地催促:“你走快些,这天冷的很。我瞧你也不是吝啬的,做什么亲力亲为?”
  陆良突然认真无比地开口:“有什么能比得过我呢?月儿,我就想这么背着你走一辈子。”
  第四十一章
  陆家并不像众人想的那般冷清,花月听陆良说已经到家门口了,心里一阵紧张,头上蒙着盖头看不到院子里,只听到热闹非凡。
  往前走了没几步,只听一道粗犷的声音调笑道:“九爷刚才还念着能让咱们陆哥念念不忘的是个什么样的姑娘,说曹操曹操就到,陆哥可别藏着不给兄弟们瞧啊?”
  陆良感觉到自己肩膀上的衣服被她抓紧,当即开口道:“刀疤,要是吓到我娘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花月听得一阵脸热,轻声在他耳边念:“你说什么呢,有点正形。”
  陆良抿着嘴笑,径直将新娘子背回屋里,他知道娘嘴上不说心里比谁都急着见儿媳妇。出门前娘就坐在堂屋正中笑着等着,他心里五味陈杂,如今他是真正的一家之主,要将日子扛在肩膀上成为娘和妻子的依靠。
  九爷与陆家人熟识,更与陆家有扶持之恩,陆大娘将他奉为上宾,听外面的人说儿子儿媳回来了,高兴道:“阿良这孩子就是死心眼,认准了什么便是什么,亏得平日里有您指点日子才过得顺遂,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您才好。”
  九爷摸着下巴笑道:“嫂子说这话太见外了,是你的儿子争气,做事干脆利落,脑子活泛又有眼色,给谁不喜欢?他帮我办了不少难事,多加照拂也是应该的。他成亲我也跟着高兴,这小子骨子里犟得很,不瞒嫂子,当初我也给他相看了不少好人家的姑娘,他看都不看就推了。”
  陆良在屋子前将花月放下来,牵着她的手一起进屋,踏门槛的时候提醒她当心脚下,那帮不消停地又是一阵哄笑。陆哥为了一个姑娘日思夜想没人不知,他们做兄弟的倒是有心想帮一把,却又怕惹着他,如今他们也跟着安心了。
  拜过天地,陆良将花月的盖头掀了,看着更加漂亮的花月脸上的笑都跟着深了几分。两人先给过世的陆老爹奉了茶,而后是陆大娘,陆大娘喝过儿媳妇茶,从怀里掏出一个花纹雕琢精致素净的手镯给花月带上,笑眯眯地说:“这是你爹和娘成亲那会儿送我的首饰,我一直没舍得戴,今儿就交给你,就当是咱们陆家的传家宝罢。孩子,委屈你了,陆良这臭脾气让你没少受气,往后他要是哪里做得不和你心思,你和娘说,娘来训他。”
  花月声音低柔含着丝丝羞涩:“我知道了,娘。”
  九爷自然是受得起这一盏茶的,饮过后将一个看着就很喜庆的红包塞到花月手里,调侃道:“这小子可算是心想事成了,往后可得好好赚钱养家,这般周正的人可是委屈不得。侄媳可是好福气,陆良十三岁跟在我身边,虽说脾气不好,为人却是响当当的,不然今儿也不会有么多人来贺喜,外面那些人晓得个屁,别听他们胡说八道,安心过你们的小日子,来年生个大胖小子,到时候我给封个大封红。”
  花月抿嘴应道:“谢九爷。”不管陆良到底如何,她只知道这个男人在花家人眼里早已不一样。
  礼成之后,陆良出去应酬那一帮子兄弟,陆大娘怕她干坐着无趣,不时与她说些陆良小时候的事,让紧绷着身子的花月慢慢放松下来,未过多久便与自己的婆母熟悉了。毕竟她们往后在一起生活的日子还很久,早点熟悉,彼此和善相处才是。
  未过多久听到外面的笑闹声停了下来,倒像是在商谈什么事般全都压低了嗓音,偶有几句话传进来也猜不透他们在说什么。陆大娘见她不解地样子,劝着她赶紧吃东西:“咱们也不讲究那一套,让新娘子饿肚子成什么样子,快些吃吧。阿良办事稳重,谈得该是去北疆的事,不用管他们。”
  只是陆良他们事情正谈一半,家里来了不速之客,赫然是陆清名,陆时两口子也跟在后面缩手缩脚地来了。不说陆大娘,陆良的脸色也不好看,一身红衣衬得他脸色柔和,分外俊朗有神,黑亮的眸子里迸发出耀眼的光,冷声说道:“你们来做什么?”
  陆清名环视一周并不将在座的人放在眼里,笑道:“你成亲,我这做二叔的当然得来道喜,听说新娘子长得很是漂亮,二叔也有东西送她。”
  陆良轻笑道:“不必了,我家不缺你带来的这些东西,大喜日子若是诚心来给我们添堵,可别怪我不给你好脸色。”
  乔娟一直搞不明白,为什么陆时和陆良一母同胞的兄弟,却没有一点相像之处,陆时的样貌在村里也算得上是中上,性子却唯唯诺诺,不像陆良这般爷们,当初实在是陆良不好拿捏,不然她……
  在陆时开口之前,她赶忙说道:“二弟怎么这么见外?二叔也是好心带我们来道喜,咱们本就是一家人不在这个时候能聚一聚,专门挑时候多麻烦?平日里都忙着过日子,关系本就疏远了,这么大的好日子再不来可真说不过去了。”
  陆良连看都懒得看他们两口子一眼,嘲讽道:“嫂子有心了,今儿不巧,不便招待你们,还是请回吧。”
  陆大娘在听到厌恶地声音时登时变了脸色,却也不忘安抚花月道:“儿媳你先在屋子里坐一会儿,咱们陆家有几个不讨喜的亲戚,娘去将他们打发了,别让他们扰了你们小两口的喜事。”
  花月倒是听说过陆良和自己的亲大哥不对付,虽不知道当中发生过什么,只是陆时这人身为一个男人却很小心眼,时常做些表里不一的事,在村里的名声也不大好听,不如陆良的恶名来得坦荡。
  很快便听到婆母沧桑沙哑地声音响起:“今儿是我儿子的喜日子,有话说上门便是客,只是我这里没有多余的茶水,你们还是回吧。所有的话那天都已经说清楚了,陆清明你也不要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我也懒得和你动气,要是你太过分,我就劳烦在座的各位后生们将你们给扫出去。”
  陆清名自是不惧,失笑一声道:“清平,你也不必这般急着赶我走,好歹我也是陆良的亲叔叔,陆家的子孙我应当管得的。我不懂你为何非要委屈自己待在这个小院子里,你也是出生大家,自小过惯了富贵日子的,这样清贫寒碜的地方,你有什么不舍?”
  陆大娘低笑一声:“在陆家没有一样是属于我们的,就连一间屋子说没有便没有了,这座院子虽不好看却是我们母子这十多年的心血,活得如意的你怎么能知道我们的好日子来得多不容易?我们早和你们家没有什么瓜葛,我拜托你成不成?不要再来打扰我们的日子。”
  陆清名的呼吸顿时粗重起来,愤怒道:“你们可给大哥烧香拜祭过了?呵……人家好端端地活着都记不起你们娘俩,你们这样有什么意思?清平你要是不信,到京城灵犀胡同最后一处宅子去看看便知,这二十多年你也傻够了。既然你不欢迎我,那我便走,我说过你什么时候想通可随时来找我。”
  陆大娘看着堆放在院子里的两口大箱子,不动声色,笑着看向坐在院子里的后生说道:“难得办一回喜事,你们多喝几杯,要是不够了我让人再去买酒去。”
  陆良心疼地看着这个沧桑不已的女人,明明心里难过的很却还要强作欢笑,他将娘扶回屋子里,犹豫许久还是问道:“娘,要不我去京城一趟?你也能心安。”
  陆大娘摇摇头:“不要去,哪怕是真的,他也有他不得已的理由。我这辈子就算是空等一生,也不觉得遗憾,命当如此,我也不愿意去争什么。”
  陆良转身往出走的时候心蓦地抽紧,喜悦跟着沉下来,九爷方才也听出了些门道,闹了一阵便示意小子们散了,将陆良拉到安静处叮嘱道:“若是有什么办不了的事托人给我带个信,九爷我可不管他是哪里来的牛鬼蛇神,敢在我地头上给你们找不痛快,我岂能轻饶了他们?”
  今天是陆良笑得最多的一天,棱角分明的五官柔和很多,听罢笑了笑:“九爷放心,这种小事我应付得来,要是不成我再去找你。只是等我去北疆,家中老母和娘子还请九爷多照拂些,陆良也能安心。”
  九爷拍拍他的肩膀,大步走出去上了马车,马脖子上的铃铛响起来,没多久院子里的热闹和喧嚣早已远去,陆良将院子里的一摊狼藉给收拾完,又给来帮忙的人结算了原先定好的银子才回到屋里,进去只见花月一人坐在炕上,疑惑道:“娘呢?”
  花月轻声回道:“我看娘脸色不好,像是累到了,我让她回屋里歇着了。怎么了?”
  陆良在她身边坐下来,将心心念念许久了女人拥在怀里,下巴抵着她柔软的发:“我以后再和你细说这件事,肚子可饿了?大好的日子却让你听到这些糟心的事,是我没考虑好。”
  花月摇了摇头,淡笑不语。
  第四十二章
  陆家院子虽小却也隔了三间出来,更是在日子松动的时候陆良叫了几个兄弟盖了东屋,他本打算待自己攒够钱找里正重新找块地重起屋子,这边让给陆时,只是没想到陆时看不上,成了亲和娘大吵了一架就搬出去了。
  “饿了吗?天气涼,我便让人多做了些吃的,饿了热一热就好。天马上就黑了,我热了水,你累了一天,洗洗身子去去乏。”
  陆良将饭菜端进娘屋子里,劝慰了一番才出来,老人家显然是被陆清名那番话给伤到了,只是强撑着不愿给他们知晓罢了,连饭都没用多少,陆良没办法将灶上的水端进屋里,看着花月柔柔地说:“我试过了水正好,过来洗吧。”
  花月头上的首饰不多,只是当着陆良的面不好意思,而且外面的衣衫也过长多有不便,需要脱下来,轻笑道:“你先忙别的去吧,我洗好端出去。”
  陆良坐在炕上,束发的红色发带随着他的动作垂在肩头,笑容里带着几许痞气:“我看你洗,往后你要和我睡在一起几十年,难不成你次次都要撵我出去?”
  花月被他的话逗得羞涩不已,缓慢的将身上的外衣脱下来叠放整齐放在炕头,微微俯下身子,柔软细腻的手撩起水覆在面上,洗去胭脂水粉露出如鸡蛋白一样的肌肤,红唇微张,特别是那双眼睛像是在灵泉里浸泡过一样,水润又清亮,陆良定定地盯着,想到从此以后那双眼睛里只有自己懂存在,心间的空洞瞬时被填满。
  陆良看着花月坐在小凳上脱下绣花鞋,白色的袜子,露出小巧漂亮的脚,他的眼睛跟着动了动,忍不住起身走到她身边蹲下来,双手探入水中将她的脚拢起来,轻柔地摩挲着。花月觉得很痒,他手上有常年干活磨出来的茧子,受不住往后抽了抽,却被他捞回来,笑着躲闪:“我自己来,你别动,痒的很。”
  陆良轻笑一声,抓起一旁的帕子小心翼翼地替她擦干净水,而后将她拦腰抱起,附在她耳边道:“你看,天黑了。”
  其中的用意便是不明说,花月也听得懂,本就娇嫩欲滴的脸此时更是红的滴血,环着他脖子的手紧了紧。到炕上也不过几步远,昏黄的油灯将他俊朗的面容包裹起来,温柔又多情。
  花月衣服上的系带在他手中被解开,露出里面红色的里衣,白皙莹亮的皮肤晃眼,他就势要压下来,花月推了推他:“去洗……”话还未说完便被他给堵住了嘴,柔软的舍沿着她唇部的线条细细描摹,在她吐出一丝轻吟时,发狠地闯入她紧闭的牙关中,邀她一同沉沦。
  她对陆良的亲近只觉得羞涩又有些怕,淡淡光亮下他的眼睛里像是有一团灼烫的火焰,生生要将她拆吃入腹一般。还有他粗粝的大掌一路勾勒着她纤细妖娆的曲线,从上到下一直到羞于启齿的地方,这种陌生被入侵的感觉让花月本能的排斥。
  陆良等这一刻足足等了好几年,明明装满情意的器皿已经满的流出来了,他只能不动声色的强压着,而今就像开了口的河堤,再也没法克制,只有不断的渴求与需索。心里有道声音告诉他,过了这一天他们就将真正的在一起,自此再没有什么变故能让他一次一次的气急败坏,让他在不被人发现的时候独自心痛。
  花月紧扣着他的肩膀,一片迷乱中连思绪都不受控制,随着他在耳边的轻喃与厚重喘息而荡漾,就在她窘迫地要劝她不要亲下去了,却感觉到一道坚硬火热的力道穿过阻隔进人她的体内,所有的神识都在这刻收拢回来,马上要冲破喉咙的声音被理智压住,只能大口的喘息着。
  “别怕,一会儿就好,月儿,你放轻松些……”
  她就这般没出息地在他低沉沙哑满含磁性的声音里失去了思考,像是在深海中漂浮的小船,随着他的一次一次进入吐出破碎的呻/吟,就在她要被欢愉没顶的时候,他撞击的力道越发大而猛,她咬牙恳求:“慢些……当心……被听到……”
  陆良低笑一声,在她分散注意力的时候使大力撞入,花月强忍着才将那声音咽下去,眼睛里酸涩的泪冲出眼眶,一场高浪拍过去良久才平缓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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