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5章 暗中博弈
“臣什么也没想。”李昭说道：“臣只是今天开了眼界了，知道了天下奇人还真的很多。”
皇帝笑道：“今天叫你来，也不是让你白来的，回去告诉张墨，只要他对朕对大唐忠心耿耿，朕与他君臣一世，各不相害。”
李昭大吃一惊，忙拜倒在地，说道：“陛下，张墨绝没有半点背叛之心，这一点臣敢保证。臣与张墨相交数年，深知张墨的本性如何。”
“你怎么就知道张墨没有背叛之心？”皇帝笑呵呵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李昭，问道。
“臣曾经在与张墨闲聊之时听他说过，他最不愿意见到大唐的纷乱，更不想看到百姓流离失所，也不想大唐人打大唐人，这也是他立志要帮助陛下平定诸藩镇的主要原因。”李昭说道：“他说他最想见到的就是大唐歌舞升平，百姓安居乐业，外无强敌，内无忧患。他说那才是做生意最好的环境。”
“你相信他说的话？”皇帝问道。
李昭叩首说道：“臣相信张墨的话，因为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是将醉未醉之时，陛下应该知道，那个情形之下所说的话基本上都是真的。”
皇帝笑了笑：“朕也相信你说的话，你起来吧。你就按照朕的话去跟张墨说，一个字都不要差，朕的话你不明白，但是张墨一定明白的。”
李昭忙站起身来，他不知道皇帝的话意指什么，他决定出了皇宫之后，便去问问张墨。
“以前张墨曾经跟朕说过建立银号的事情，朕现在答应他了。”皇帝突然说道：“你一并告诉他吧，让他拿出一个详细的条陈出来，朕要仔细的看看。还有，银号的事情想必你也是知道了，张墨也一定会拉着你参与其中。
因此这件事朕就让你来帮朕把控。这两年你做得很好，帮着朝廷和朕赚了不少钱，以后也继续努力。康王家里朕就看好了你。你的封爵很快就颁布下去了，不过就是一个郡王而已，要是你帮朕努力做事，以后朕给你一个亲王又如何？”
李昭一听，心里就是一阵狂跳，扑通一声，又拜倒在地，激动的说道：“陛下，臣一定对陛下誓死效忠，死而后已。”
随后离开衙正殿的李昭还没有想明白，今天的事情其实就是皇帝在与张墨博弈，双方都在找一个平衡。张墨显示出来的力量皇帝知道了，也看到了，同时皇帝也亮出了自己的肌肉。虽然双方不能说是势均力敌，但是张墨也很隐晦的告诉了皇帝——我有杀你的能力。
皇帝也是一样，用这种隐晦的方式告诉张墨，小子，你未必就能把朕怎么样。
在这样的试探之中，君臣之间也就达成了一个默契，那就是你只要忠于大唐，忠于大唐的皇帝，那么我也不会平白无故的就干掉你，大家就这么过日子挺好的。
双方的这种博弈只有皇帝和张墨自己知道，别人也无法体会到其中的意思。
而皇帝让李昭告诉张墨那些话，也是很直白的就告诉了张墨，我承认了你的实力，你也有这个实力让我这个当皇帝的对你保持一定的尊重。
从皇宫里出来，李昭马不停蹄的赶到了齐国公府。
张墨已经猜测到李昭随后会赶来，早早的就等在书房里。一见李昭进来了，便笑道：“二哥，我就知道你会来，哈哈，你看上好的墨茶我都帮你准备好了。”
李昭叹息了一声，在张墨的对面坐下，端起张墨给他斟好的茶一口喝下，而后说道：“你怎么就知道我会来？”
张墨笑道：“我相信皇帝一定会有什么话让你转告我，所以我知道你一定会来。”
“陛下让我告诉你，只要你对陛下、对大唐忠心耿耿，陛下便与你君臣一世，各不相害。”李昭把皇帝的话原样搬了过来，然后接着问道：“三弟，陛下为什么要对你说这些话？这话不应该从陛下的口中说出来才是。”
张墨给了李昭一根小雪茄，自己也点燃了一根，抽了一口以后，这才说道：“陛下这是在安抚我，要我不要胡思乱想，只要我不起异心，皇帝就不会将我卸磨杀驴，兔死狗烹。陛下这是要我安心的为陛下做事。”
他自然不能把自己与皇帝之间的暗中博弈讲给李昭听，他怕吓坏了李昭。要是李昭知道了张墨已经有了与皇帝讲条件的能力，他会被吓坏的。因为所有与皇帝抗衡的人基本上只有两个结果，一是造反，二是被杀，张墨知道李昭不想这样的事情发生。
“陛下为什么要我跟你说？”李昭问道。
张墨笑道：“陛下是在告诉我，咱们那点小把戏，他都是了如指掌的，告诉我们不要玩儿些花花绕，安心的帮他平定天下，安心的帮他好好的赚钱便是。只要咱们老老实实的，这荣华富贵是少不了咱们的。”
李昭听了张墨的话，回头又想了一下皇帝给自己的承诺，便觉得张墨说得一点也没有错，皇帝就应该是这个意思。
“真是搞不懂，陛下和你为什么不把事情摆出来说清楚，弄得这么神神秘秘的。”李昭苦笑道。
张墨只是笑了笑，说道：“这是陛下的爱好，他需要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去体会他的想法，而不是每件事都要他摆在我们面前，一字一句的告诉咱们。”
其实张墨也能明白皇帝的意思，那就是双方默认了游戏规则，但是有人要违反了游戏规则的话，那前面所有的承诺就不复存在了。当然，这主要是指张墨违反了游戏规则，而不是皇帝。
“我还不是做官的料啊。”李昭叹道：“看来我以后还是安稳的混个王爵就算了，然后努力的赚钱，把这辈子平平安安的混过去就是了。”
张墨指着李昭笑道：“你还想混日子？你想得美啊，你现在给陛下赚了这么多的钱，你以为陛下就会满足了吗？陛下只会要求你帮他赚更多的钱，陛下的贪心可是比我们要大得多啊。
现在陛下想的就是我帮他平定天下，而你，就要努力的帮他赚钱，只有这样，咱们才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哈哈，你现在就是陛下的一个赚钱工具，你还想混日子？做你的白日梦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