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内心的愧疚
“你？”眯起眼睛，李昌死死的扣住叶芷然的肩膀，让她原本已经虚弱的身子更是动弹不得，“你哪有我现在手里这个小妞听话，你不行。”
摇了摇头，他冷笑着，“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见他防备，傅凌寒并不敢靠近。
“以命换命，不合适吗？”
冷声开口，看着被李昌掐的死死的叶芷然，傅凌寒心像是被揪着一样的疼，叶芷然白皙的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而李昌手中的力道却越来越大。
“合适，当然合适。”
沉着声音，李昌后退两步，“毕竟你才是真凶，而她……不过就是一个挡枪的。”一边说着，他横了横眉毛，“不过，她也不可惜，你们都是一条船上的！”
很显然，他并不打算放了叶芷然。
“只要你放了她，什么条件都可以，我都答应你。”
狠下心来，傅凌寒握紧拳头，在这样的关头……他什么都顾不得了，眼下只有叶芷然才是最要紧的，“只要你能说的出来，我都肯做。”
目光中闪过一抹脆弱，傅凌寒神经紧绷。
“傅凌寒，真看不出来。”
冷笑一声，李昌道，“你还是个痴情种，你说……这天底下的女人多了去了，你怎么就偏偏看上这一个，她死了，你再找一个更好的，不也照样是一辈子。”
他的语气极尽嘲讽，傅凌寒一怔。
“不……除了她，我谁都不要。”
打定了主意，傅凌寒站直身子，“别废话了，想要我的命，我现在就给你，是男人就痛快一点！”看着叶芷然奄奄一息，他知道，不能继续拖下去了。
而对面的狙击手，始终找不到合适的位置，快要来不及了……
“要痛快是吗？好！老子就给你痛快！”
抓住叶芷然拼命的朝着栏杆外探头，李昌一条腿已经跨了出去，“用她来换你？不可能！你在老子手中反抗起来，根本控制不住，你当我傻？”
眼看着他第二条腿跨出去一半，傅凌寒一狠心。
“砰……”
重重的一声后，他直接跪了下去！生生的跪在了李昌的面前，齐夙惊呼一声……而莉莉则是倒吸了口凉气，捂住了唇，李昌的动作顿了顿。
“不要……别这样。”
睁开眼睛，叶芷然连连摇头。
她不值得……不值得傅凌寒这么付出，所谓男儿膝下有黄金，傅凌寒更是从小骄傲到大的性子从未服输过，如今却这么愣生生的跪下了。
“这一跪，算是我求你。”
咬紧牙关，傅凌寒开口，“放了她，我可以做任何事。”
把全部的颜面全部都踩在了脚下，他面色涨红，“你担心我反抗是吗？担心我会打乱了你的计划是吗？”皱紧眉头，他转身喝道，“把刀拿来！”
齐夙一怔，“傅凌寒你疯了！”
“拿来！”
又是一声怒吼，他眸子中闪过一抹坚定，“只要我自断手臂，你是不是就能放心了？”看向李昌，傅凌寒冷笑着，“我满足你，我满足你！”
“不要……不要，我求求你，不要！”
拼命的挣脱着李昌的桎梏想要爬向傅凌寒，叶芷然捶着地，“不要……我宁可去死。”她没有办法……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傅凌寒失去一条胳膊。
这也意味着，他后半生毁了！
“少给老子用苦肉计。”
死死的拖住了叶芷然，李昌按下心中的震惊，“只要这个女人死了，你傅凌寒又能活多久？这么好的差事我怎么能轻易放过？一换一？太不值了！”
把这笔帐算的明明白白，他一挑眉，“苦命鸳鸯啊。”
“我求你！李昌，我求你！”
眼角渗出了一滴泪，傅凌寒跪着靠近，“我求求你，放过她！”
这一刻……他已经全然没有了自尊，他的眼里心里全部都是叶芷然，是被折磨到奄奄一息的叶芷然，这个跟在他身边出生入死的女孩子，不能再受罪了。
“你傅凌寒，也有今天。”
冷笑着，李昌怒吼一声，“痛快……痛快！”
临死之前还有人跪地求饶，对于他来说倒是也死的值，“芝芝……你看到了吗？”仰头看着天，李昌嘶吼着，“你看到他们的报应了吗？”
一边说着，他看向傅凌寒，“晚了……太晚了。”
泪水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地面上，叶芷然抽泣着，颤抖的双肩在此时显得格外无力，或许是由于惊吓过度，她一度张口却发不出声音。
但眼神中的祈求，傅凌寒却全部都能读得懂。
“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看着傅凌寒跪下，看着叶芷然的无助，看着李昌的猖狂，莉莉内心的最后一道防线被击垮，“如果不是我拍下视频的话，也不会……”
“别说话，别说话。”
环住了她的肩膀，齐夙摇头，“没有人会怪你的，不是你的错，你也只是想帮芷然出气而已，我知道……”与这个女孩子相识多年，他又怎么会不了解。
莉莉哪里会有坏心思……
“你不知道。”
拼命的摇头，莉莉试图冲过去，但却被齐夙牢牢抓住，“你要做什么？”他的双眼通红，目光中满是不可置信，“相信我，他们会平安的，所有人都会。”
“怎么平安……”
喃喃地开口，莉莉紧咬嘴唇。
“你想想宝宝，你肚子里的宝宝……”晃动着她的肩膀，齐夙道，“那是我们的孩子……她还没有来到这世上见一面，你就要剥夺她的权利吗？”
孩子，猛的一怔，莉莉捂住小腹。
“对不起，齐夙。”
闭上眼睛，莉莉深吸了口气，随后抓住齐夙的手，朝着李昌的方向喊着，“你别迁怒他人，找人强李芝的人是我！你要报仇就找我来！”
她的声音几乎沙哑，傅凌寒顿在原地……
“莉莉，你疯了！”
“我是疯了，我不该让这么多人为我的错买单！”转身看向齐夙，她已经泪流满面，“这辈子，就当是我欠你的，大概是还不清了，那……下辈子吧。”
她似乎，已经做好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