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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7)

  黄统领也在一旁道:陛下,那帮刺客对宫中布防极为熟悉,甚至禁卫军的招数套路都熟悉得七七八八。卑职与苏大人近日在宫中,特别是明心殿外严格布防,甚至连从前的守卫班次都打乱换过了,如此严密,理当不会造成昨夜那么严重的后果。而且,他们对我们禁卫军的习惯了如指掌,未等卑职们阻止,便都已经服毒自尽了。
  宣成帝咳嗽了一声:无用!
  苏明琛忙道:陛下,但卑职在刺客身上找到了线索。
  说完他将那枚腰牌呈上。
  李有德接过,递给宣成帝。
  苏明琛道:卑职已飞鸽传书,也着人快马加鞭给罗将军传讯,想必罗将军会有办法查清此事到底是何人所为。
  苏明琛什么也没明说,但宣成帝心中已有了计较。
  他捏紧手中的腰牌,道:传太子!传唐安和!让他们即刻滚过来见朕!
  第26章
  太子和宣成帝之间的裂缝是合不上了,不管太子愿不愿承认此事是他所为,宣成帝都不会再信他。
  而据萧潜所了解的,这事情除了太子,也没别人能干得出来了。
  端王不至于这个时候想要行刺,对他没有任何好处,他的手也伸不到镇远军大营,反而是唐相更有可能。
  太子属实不怎么聪明,遇到事情也沉不住气,大约是觉得宣成帝对他失望了,或许早晚有一天废了他这太子之位,所以才铤而走险。
  至于唐相为什么会答应他,又是如何想的,萧潜便不知道了。
  唐相被暂削去了官职,但明眼人都知道他已不可能再回到往日风光,宣成帝找了个由头将他关了起来。
  至于太子,宣成帝将其关在东宫,着人严加看守,不让他有机会和外界联系。
  唐贵妃为此在宣成帝的殿外跪了好几天,宣成帝告诉她,会给唐家留体面,但不许她再为太子求情。
  唐贵妃知道,宣成帝当初会一手扶持起唐家,是因为他是新皇,在朝中根基不稳,想找个势力与皇后母家抗衡。
  现在宣成帝依然不会撬掉唐家,但太子和唐相已然不会再被他重用。
  唐贵妃依然是唐贵妃,却如被打入了冷宫,再也没往日风光。
  那日萧潜进宫探望宣成帝,顺便给皇后请安。
  皇后笑着端着一杯茶,心情甚好地道:也是任他们自作自受,想当初唐贵妃在宫中多受宠,太子也是在宫里横着走,那时候你还小,他看你在御花园湖边行走,便让他身边那奴才上前将你推下水去。
  那时候皇帝可一句话都没说,纵得他嚣张跋扈,将好端端一个皇子养废了。
  不说这些,皇后放下茶杯,对萧潜道,苏家那孩子如何了?
  皇后已经摸清了萧潜的脾性,暂时不提纳妾的事,便一切都好说,于是策略一转,转而也开始关心起了苏明墨。
  萧潜知道皇后在想什么,并不戳穿,只微微一笑道:伤得较重,已请了太医去看了,向母后讨个旨意,宫里治外伤的,只宋太医是行家,可否让他每日固定时候去我王府问诊,也不多耽误事,能把子遇的伤养好就行。
  这有什么,皇后道,得亏得你父皇那日没受什么外伤,你想要宋太医每日去你府上,让他去便是,想必你父皇也不会怪罪。
  苏明墨那日救驾有功,苏明琛虽没使那几个刺客留下活口,却也是出了力的,是功臣。
  宣成帝论功行赏,自不会短了苏家兄弟,于是这几日,宫里往王府送来了好些赏赐,有些特指明是赏给苏明墨的。
  萧潜看着那些赏赐,笑着道:子遇这一次,功劳不比你大哥轻,父皇有眼光。
  苏明墨红着脸道:这是帮王爷争取的,陛下总看不到王爷的优秀,对王爷有偏见,王爷的出身是比不得端王,但王爷有勇有谋,自不比端王差到哪儿去。
  有勇有谋萧潜喃喃道,原来本王在子遇眼里竟是如此厉害。
  王爷自是厉害的。苏明墨真心道。
  下午宋太医来了王府,萧潜特意在一旁陪着,看宋太医为苏明墨诊脉、处理伤口,然后嘱咐了一些避忌和如何食补的方法,萧潜一一记下,把那张单子交给思贤,让他照着去办。
  宋太医见萧潜如此上心的样子,忍不住夸赞了一句:王爷对王妃真是好。
  那是自然,萧潜非常自豪的样子,王妃聪颖体贴,与本王知遇知心,如此难得,本王自要对他好一点。
  宋太医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他不过随口夸赞了一句,竟让宁王高兴成这样
  不过罢了,宁王开心就好。
  宋太医干笑着收起自己的药箱,说是改日再来,便忙不迭地走了。
  王爷油嘴滑舌,把太医给吓跑了。苏明墨在一旁看了个全须全尾,有点好笑。
  迂腐!萧潜道,是他先夸的口,本王顺着他的话说,倒成了本王的不是了。
  宋太医是读书人,谦虚惯了,乍然碰到萧潜这么不谦虚的,自然应付不来。
  苏明墨理解得很,笑了一下,等着嘉易帮他把太医开的药煎好端上来。
  当日夜里,萧潜连做了几个噩梦。
  他梦见他还在上一世,帮端王夺位失败,北蛮和狼夏又大举进攻,他在空茫的战场上孤立无援,最后被如山般的敌军吞没。
  他又梦见苏明墨因他而死,倒在他的怀里,萧潜想看他最后一眼,一低头,怀里却只剩下空空的衣裳和一具骨架,他连苏明墨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萧潜从睡梦中惊醒,发现自己出了一身汗。
  上一世与这一世,有很多事情的走向都不一样了。
  现如今太子已经形同被废,虽然宣成帝没有明着夺走太子的名号,但宫中其他人都知道太子大势已去,端王才是真正有资格继任的人。
  上一世太子却没有那么轻易被扳倒,虽然太子后来也一样犯了蠢,自己挖了个坑自己跳,但绝没有出事得那么早。
  包括宣成帝的身体,近来真的肉眼可见的不太好。
  萧潜轻揉了一下自己的眉心。
  他的心头实在是一直被负罪感萦绕着。
  撇去那些为大晋捐躯的将士不说,萧潜当年确也做过对不起那些将士的事。
  那时候唐相在朝中的势力逐渐壮大,手握了一部分兵权,根本不需要偷偷收买镇远军的将士。
  萧潜为了帮端王夺权,想了个计谋,引北羽军将士们入瓮,造成他们被困的假相,然后吸引唐相手下的人中计,再将他们一举剿灭。
  那一仗打得颇为惨烈,唐相的兵尽数折在萧潜手里,北羽军也伤亡惨重。
  那些被当作诱饵的士兵们几乎无一生还。
  尽管那些士兵们总说,军令如山,服从将领指挥是他们的职责,但萧潜每每回想起来,总觉得他们不该就这么死了。
  他们可以为大晋而死,死在与北蛮和狼夏对战的战场上,却不应该死在夺权的路上。
  这让萧潜觉得,好像是他害死了这些人一样。
  萧潜绝不是那种妇人之仁的人,但这件事情就像个执念一样围绕着他。
  让他难以入眠,让他频频做噩梦,让他在梦中被那些死去的将士吞噬殆尽。
  王爷?王爷?屋外响起一阵轻唤声。
  萧潜怔了一下,才发现是苏明墨的声音。
  他下意识道:思贤,快去开门。
  思贤却不在外间,而是从外面推门进来:王爷,是我把王妃叫来的。
  萧潜怔愣了一瞬,道:先进来。
  思贤引苏明墨进门,自己回到外间,又睡到了值守的塌上。
  苏明墨吊着一只伤手,在萧潜的床边站定。
  王爷苏明墨轻声道,思贤说您做噩梦了,让我来看看您。
  萧潜往床里让了让,拍拍床沿,让他坐下来,笑着道:思贤今日怎如此机灵,知道叫你过来,本王一见到你,心头便舒缓了,接下来定能做个好梦。
  苏明墨皱着眉坐下来,道:王爷这不是一天两天了,思贤说您近两日有越发严重的迹象,有找太医看过吗?
  萧潜轻描淡写道:不是严重的事。
  那是惊魂症状,王爷知道小儿夜啼吗?就是因为惊到了魂,子遇从前听人说,有的人夜里惊魂,并不以为意,后来便渐渐地神识不由自己控制了,成了成了个疯子。
  王爷,子遇并不是在说些大不敬的话,只是真心在担心您,先惊魂后离魂,到时候万一真的不如找个太医看看吧
  本王知道你是在关心我,萧潜道,自不会怪你,但已看过太医,吃过药,怕是无用。
  已经看过了?苏明墨怔了一下,是那个太医,可有药方?子遇再帮您找人问问
  不必了。萧潜笑着道。
  实际上萧潜不止找太医看过,还看了民间的大夫,都是思贤帮忙找的,萧潜自己倒是无所谓,吃过药,见没什么效果便也不在意了。
  倒是曾有那么几天,和苏明墨睡在一起的时候情况会好一些。
  只是
  萧潜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越来越觉得惧怕。
  各种念头杂糅在一起,一会儿怕失去苏明墨,一会儿又怕自己罪孽深重,拽着苏明墨和自己一起跌入深渊。
  可能是一种执念吧。
  时间越往前走,经历的事情越来越多,有的和上一世一样,有的和上一世大有区别。
  可不管怎么样,意识到有些事情发展得比上一世快得多之后,萧潜就越来越觉得心头沉沉的。
  他怕自己重蹈覆辙,又怕苏明墨再一次流着血倒在他的怀里
  特别是特别是苏明墨这次好像是为救驾受伤了。
  萧潜觉得头疼,各种白日里不曾有过的念头上来,他想张口问一问苏明墨现在手上的伤如何了,却发不出声音,背上如有千斤重的大石,压得他喘不过气。
  这时候,苏明墨忽然轻轻靠近过来,脱去了鞋和外衣,对萧潜道:王爷让让,子遇今晚便睡这儿吧。
  萧潜放下手看他。
  可以吗?苏明墨红着脸说,子遇这身份与王爷睡在一起,外人应当不会说闲话。
  这说的什么话,不是天经地义吗?
  萧潜笑了一下,给他让出一半位置,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乌黑的眼眸却在夜色中亮了起来:睡吧,本王求之不得。
  于是苏明墨在他身边小心躺了下来。
  为了萧潜能睡得安稳,苏明墨特意留了一盏油灯。
  他受伤的手在外侧,正着躺不会被萧潜碰到。
  萧潜小心翼翼地,也怕他自己磕着伤手。
  不过这一回,萧潜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之后甚至连一个梦都没再做过,算是睡了个好觉。
  第27章 晋江独家
  苏明墨养伤这几天,萧潜没有去上朝。
  一则是宣成帝准许,二则是萧潜也想偷懒。
  朗宇已经被萧潜引荐去了北羽军大营,临行前还特地书了一封信感谢萧潜。
  不知不觉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即将入夏。
  初夏宫里举办了一次宫宴,宣成帝宴请了王公大臣们。
  一来是适当放松,二来是集思广益。
  北蛮和狼夏最近有异动,似乎要联合起来对付大晋。
  自从上回行刺的事情发生后,宣成帝对入京的北蛮人赶尽杀绝,甚至在要道设了关卡,禁止北蛮人入京。
  这等于断了之前商量好的商路。
  北蛮对此大为不满,派了人前来说谈,宣成帝虽未把话说绝,却也摆明了自己的态度,是不想让他们进京行商了。
  被断了商路,那便只有打仗一条路可走。
  对此宣成帝早有了心理准备,趁着这次设宴召集了众大臣们,商量计策。
  陛下,户部的老臣站出来,言辞恳切地对宣成帝道,眼下南方灾害严重,百姓流离失所,好多赈灾银两拨下去都听不见响动,当是休生养息的时机,实是拨不出军饷来了。
  是啊,兵部的年轻侍郎也道,陛下,将士们的吃穿用度一再缩减,这个时候打仗,怕将士们士气低落。
  苏泊远,你有何见解?
  苏泊远本不欲发言,只在一旁听着,见宣成帝叫他,忙忙站出来道:臣以为,可以用短兵之计,尽量缩短两军对战的时间。
  哦?宣成帝扬了扬眉,苏爱卿可详细说说。
  苏泊远对用兵打仗的事情不太了解,但因为先前在家中问过苏明琛,就是为了防止被宣成帝点到名后无话可说,眼下他将苏明琛对他提过的计策如实告诉了宣成帝。
  此一仗在所难免,与其坐等北蛮和狼夏联合突袭,我大晋处于被动弱势,不如主动出击,反客为主,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宣成帝的眉目间渐渐露出了感兴趣的神情。
  军饷不够那便破釜沉舟,我大晋北有镇远,西有北羽军,陛下可委任一名擅长用兵的将士带领,力求一月拿下狼夏,两个月收服北蛮。
  轻狂!一名朝中元老道,便是罗将军在此,也无法夸下此等海口,苏大人怕是书读傻了吧?
  苏泊远抬袖擦了擦额头上冒出来的汗,退了回去。
  他无意与他们争执,确实再多的他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心里甚至有点后悔,刚才不应该如此多言。
  宣成帝又问其他人:诸位爱卿还有没有其他想说的?
  没想到曾经领兵打过仗的孟阁老站出来道:陛下,臣以为苏大人此言有理,北蛮和狼夏实则不足为惧,如果我们派兵奇袭,抢占先机,定能杀他们个措手不及,虽则休养生息对目前来说乃是上策,但他日若他们举兵来犯,对我大晋来说情况将更为不利,这一仗是不得不打。
  奇袭和短兵之战重在用计,老臣愿自请前往,为大晋打下这两场胜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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