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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港 第33节

  他的态度已经很明显。
  周漠拎着那首饰袋,笑笑:“谢谢。”
  第32章 .居家隔离
  假期第三天,气温骤降,周漠醒来时,发现裸露在被外的手臂阵阵凉意,身上的薄被根本挡不住突如其来的寒流,简单来说,她是被冻醒的。身旁的男人已经不在床上,她掀开被子起身,洗漱完,李柏添正好进屋。“我得回家一趟。”周漠带着鼻音对他道。“着凉了?”他问。“没事,就是突然降温,我没衣服穿。”他却摇头:“你现在出不去。”“嗯?”她不解。李柏添低叹:“隔壁楼有小孩确诊,我们小区刚刚被封了。”周漠瞬间傻眼:“封多久?”“初步暂定……14天。”周漠一阵晕眩,这意味着,她要在他家待够14天……怎么什么好事都能让她赶上?吃早餐时,她还是觉得一切来得太突然:“广州都快清零了,怎么突然又有病例?”“小长假,很难避免。”李柏添喝了口咖啡,姿势闲适,他很享受这种慢时光:“听说那孩子去了东莞喝喜酒,回来就发烧了。”“这疫情到底什么时候能结束?”周漠恹恹的,边说着边挽起他衬衣的袖子,现在回不了家,秋装也买不到,她只能暂时穿他的衣服,他比她高那么多,自然每件都不合身,这衬衣下摆都到她大腿根部了。“白云机场新增了20几例,估计广交会要延迟了。”他盯着手机屏幕,淡淡道。周漠闻言,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肖谦那边的进展不太顺利,修bug可比码代码难多了,昨天才跟他通过电话,听到他在那头破口大骂,周漠暗想还不都是他惹出来的祸,这个烂摊子自然他来收拾最合适。吃完早餐,她要收拾碗筷,被他拦下。周漠很坚持:“你都给我做早餐了,分工要明确,我来洗碗。”“不用。”他还是道。“这几天要白吃白喝你的,我总要做点事付点房租。”她开玩笑道。他瞥了她一眼:“有洗碗机。”她一噎:“那我……拖地?”“有扫地机器人。”“那我去洗衣服,晾衣服。”“有烘干机,不需要晾。”“那还真是没什么我能做的。”她抿唇笑。李柏添点头:“一边待着吧。”居家隔离,虽然没上封条,但规定每家每户非必要不许外出,最好连家门口也别踏出一步。周漠站在阳台,往下望,此时楼下真是鬼影…
  假期第三天,气温骤降,周漠醒来时,发现裸露在被外的手臂阵阵凉意,身上的薄被根本挡不住突如其来的寒流,简单来说,她是被冻醒的。身旁的男人已经不在床上,她掀开被子起身,洗漱完,李柏添正好进屋。
  “我得回家一趟。”周漠带着鼻音对他道。
  “着凉了?”他问。
  “没事,就是突然降温,我没衣服穿。”
  他却摇头:“你现在出不去。”
  “嗯?”她不解。
  李柏添低叹:“隔壁楼有小孩确诊,我们小区刚刚被封了。”
  周漠瞬间傻眼:“封多久?”
  “初步暂定……14 天。”
  周漠一阵晕眩,这意味着,她要在他家待够 14 天……怎么什么好事都能让她赶上?
  吃早餐时,她还是觉得一切来得太突然:“广州都快清零了,怎么突然又有病例?”
  “小长假,很难避免。”李柏添喝了口咖啡,姿势闲适,他很享受这种慢时光:“听说那孩子去了东莞喝喜酒,回来就发烧了。”
  “这疫情到底什么时候能结束?”周漠恹恹的,边说着边挽起他衬衣的袖子,现在回不了家,秋装也买不到,她只能暂时穿他的衣服,他比她高那么多,自然每件都不合身,这衬衣下摆都到她大腿根部了。
  “白云机场新增了 20 几例,估计广交会要延迟了。”他盯着手机屏幕,淡淡道。
  周漠闻言,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肖谦那边的进展不太顺利,修 bug 可比码代码难多了,昨天才跟他通过电话,听到他在那头破口大骂,周漠暗想还不都是他惹出来的祸,这个烂摊子自然他来收拾最合适。
  吃完早餐,她要收拾碗筷,被他拦下。
  周漠很坚持:“你都给我做早餐了,分工要明确,我来洗碗。”
  “不用。”他还是道。
  “这几天要白吃白喝你的,我总要做点事付点房租。”她开玩笑道。
  他瞥了她一眼:“有洗碗机。”
  她一噎:“那我……拖地?”
  “有扫地机器人。”
  “那我去洗衣服,晾衣服。”
  “有烘干机,不需要晾。”
  “那还真是没什么我能做的。”她抿唇笑。
  李柏添点头:“一边待着吧。”
  居家隔离,虽然没上封条,但规定每家每户非必要不许外出,最好连家门口也别踏出一步。
  周漠站在阳台,往下望,此时楼下真是鬼影都没一只,只有几个志愿者在来回巡逻。
  如果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哪怕男色再诱人,她也绝不会来。然而有早知无乞儿,她抬头,眯着眼看天,可惜了这样的好天气,阳光明媚,微风带着凉意,这种天气最适合爬山了。
  晒了一会太阳,她进了屋,见李柏添打开电脑,估计正在处理公务,她犹豫片刻,还是走近他,眼睛瞥到“无人商店”四个大字。
  “新项目?”她试探地问了一句。
  “嗯。”他一直盯着电脑屏幕。
  见他没攀谈下去的意思,她见好就收。
  周漠拿起杯子喝了口咖啡,根据这几天的观察,他家储备最多的东西有三样,啤酒,茶,还有咖啡。
  “你囤粮了吗?这几天会不会断粮啊?”她忧心忡忡问道。
  “放心,之前也被封过,物资供应都很及时。”
  “那是不是也能叫外卖?”周漠住的小区自疫情以来还没确诊过一例,她也不知道居家隔离是个什么情况。
  “不能。”他道。
  她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
  “担心没饭吃?”李柏添终于看了她一眼,笑问。
  “那倒不是。”她笑笑。
  “放心,我会做饭。”
  ……
  他确实会做,但是不好吃,周漠盯着眼前的炒芥蓝,他是用花生油炒的,没放味精,只有很纯朴的菜味跟咸味,还有那碟豆豉蒸排骨,周漠喜欢粤菜,但唯独吃不惯豆豉蒸排骨,可这道菜却是老广家家户户的必备菜。
  “吃不惯?”他问。
  “也不是。”她低头扒饭。
  吃完饭,门铃响起,周漠从猫眼看到一个大白,连忙开门。
  做完核酸,李柏添拉上窗帘,打开客厅的投影仪,周漠站在他身边选片子。
  “至少得选一部 80 集起步的电视剧,要不然日子太难熬了。”
  “你有什么好推荐?”
  “甄嬛传?”
  他皱眉。
  双人沙发上,周漠靠着他,没想到有一天会跟身旁的男人一起“过情关”,她给他一一介绍剧中人物:“你别以为宫斗剧就很无聊,实际上我敢肯定,没人会不爱甄嬛传。”
  李柏添意不在看剧,她说什么他都笑笑点头。
  屋内的温度太舒适,剧情她已经倒背如流,周漠靠着他,竟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她多少年没睡过午觉了,这一觉睡得不长,但极满足。
  醒来时,屋内很安静,她身上多了件毛毯,李柏添不在客厅。
  开门的声音突然传来,周漠像做贼心虚一样猛地起身,脚刚踩到地上,门开了。
  “醒了?”他看向她:“我刚刚下楼拿菜了。”
  周漠松了口气,朝他走去,他手里那两大购物袋里满满当当都是肉菜,里面居然还有一罐剁椒酱和一包椒盐粉。
  “晚饭我来做吧。”她道。
  李柏添无异议。
  周漠拿了一盒新鲜的仔排,打开懒人做菜 app,找到“椒盐排骨”的做法,之前她跟着这个 app 做过几次菜,不算太好吃,但也没失败过。
  周漠做菜的技能在 10 岁那年就封印起来了,从村里回到镇上父母身边时,她已经从一个没人爱的伪孤儿变成掌上明珠独生女,当父母认命这辈子只有她一个女儿后,他们像是要把之前 10 年丢失的父爱母爱一一弥补回来。
  他们给她最多的疼爱,力所能及最大的资源,当然也有时时刻刻存在的洗脑,比如母亲从未落下过一次教导她:“等我们老了,你可要好好对我们啊,我们就你一个女儿,都是把你当儿子养的。”
  以前周漠挑不出这句话的毛病,上大学后才明白过来,这就是所谓的 pua。在父母心里,她现在得到的一切都是从那个莫须有的“弟弟”身上夺来的,她理应负担起那个“弟弟”的责任。
  一直以来,周漠想不明白一个问题,为什么男人总是很轻易且心安理得地得到一切,而女孩但凡拥有多一点,就要被父母套上道德枷锁?
  当她意识到这个问题之后,她的处世观开始发生巨大改变,她开始“摆烂”,当母亲再道德绑架她必须回他们身边工作时,她懂得了反抗。当然,她最想问的还是:“如果我是个男的,你们是不是二话不说就掏出老本给我在广州买房了?”
  可她还是怂,不敢问,担心那头母亲言语激烈,道出她接受不了的真相来。
  椒盐排骨上桌,李柏添寻味而来。
  “虽然卖相差了点,但肯定是好吃的。”她信心满满。
  李柏添尝了一口,夸道:“确实不错。”
  她还用椒丝炒了个通心菜,一个芹菜丸子汤,一肉一菜一汤都得到他的好评。
  周漠觉得这男人很奇怪,你说他不挑食吧,他又酸甜辣都不爱吃,你说他挑食吧,她做的菜他居然都说好吃。
  吃完饭,周漠依稀闻到自己身上的油烟味,打算先去洗个澡。
  浴室内,当她看到干干净净的护垫时,心思开始往别的地方飘。
  李柏添刚回复完一封邮件,见她走了出来,这一看眼睛就有些移不开。
  此时的周漠正穿着他的睡衣,一头湿发披在肩上,发端还在滴水,真丝面料贴在她身上,极好地描出她身体的轮廓来。
  她身上还带着热气,但他眼神的温度明显更高,周漠被他盯得有些难为情,她微微侧过身子,绕过他,走进主卧浴室,打算用吹风机把头发吹干。
  李柏添从沙发起身,跟着她进屋,一路到浴室,他手速极快地锁上门。
  “干什么?”周漠吹着头发,假装不懂。
  “啪嗒”一声,墙上的开关被关上,吹风机嘈杂的声音一下消失。
  周漠的腰被他一把拦住,他低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的暗示我收到了。”
  “你别胡说……”她依旧在笑:“我暗示你什么了?”
  他将她一把抱起,放在洗漱台上,站在她双腿间:“有没有胡说,我看看就知道了……”
  第一天的隔离生活,就在两人压抑的低喘中结束了。
  往后几天,都重复今天这样的生活轨迹,做饭吃饭,看剧闲聊,偶尔两人一起处理一会公务,夜幕降临,无所事事的男女最终归宿自然是那张一米八的大床。
  假期结束那天,周漠被巨大的恐慌感包围住,就在做那种事时,也有些三心二意。
  “干什么?”他不满地拍了一下她。
  “明天就要上班了,我跟你同时不去公司,你说他们会不会乱想啊?”她皱眉问道。
  “又不是只有你跟我被隔离。”他笑道:“做贼心虚了?”
  “确实。”她承认:“不想被人知道我们……这种关系。”
  “只要你跟我都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
  她“嗯”了声,但还是有些怅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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