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恶意&痛苦&招惹
“奥斯汀……”莉莉安轻唤，她歪头，抬手遮住自己那双氲染上血色的银紫眼眸，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杀了他…”
“杀了他吧…”
脑海内充满恶意的呓语，心里沸腾的暴郁杀戾，血液中涌动力量，无一不让她难以自制。
“签字，好吗？”
她深吸了一口气，放下遮住双眸的手，纯澈剔透的银紫，不见一点异样。
精致弱美的五官，眉眼间的纯净，让少女天然而纯粹，唇角噙着腼碘羞涩的笑容，有种不谙世事的无辜感。
奥斯汀却早已熟知了她的本性，和她骨子里的狠与戾。
“签字可以。”奥斯汀应道，“但你要和我回高塔。”
对此，莉莉安直接向门口走去，不带半点犹豫。
奥斯汀抓住她的手腕，又被她狠狠的甩开。
“我不会回去的。”莉莉安冷声道，嘴角微勾，几分讥诮，“你确定，我回去之后，纳尔森那老东西不会弄死我？”
她不再伪装之后，在法师高塔呆的最后几个月，过的那叫一个张扬肆意，弄死了一个挑衅她的小法师，还在离开之前，顺走了法师高塔里封存的邪物。
如果不是纳尔森顾及欧尼亚斯那针对顶端力量的禁令，以及她的敏感身份，她恐怕就要去蹲审判庭的监狱了。
“你不会有任何事。”
“当然。”莉莉安笑了，她拍着他的肩膀，踮起脚尖，凑近奥斯汀的耳边，微哑的嗓音充满了恶意和玩劣，“我当然不会有任何事，纳尔森终究还是顾忌太多，也…呜呃！”
莉莉安的脸色蓦然一变，她弯下腰，猛然抓住胸前的衣襟，大口的喘息起来，原本苍白病态的脸上沁出细密的汗液，透出有些不正常的靡丽潮红。
“咚咚咚。”
她清楚的听到胸腔中的剧烈跳动，一下又一下，急促而紊乱，她的脸色也越发的苍白痛苦。
“你怎么了？”
奥斯汀看着莉莉安脸上流露出的痛苦神色，担忧慌神的伸手，想要扶住她。
莉莉安挣扎着挥开他的手，因痛苦蹙起的眉头，神色夹杂着不耐和厌烦，“不用你管。”
她展现的抗拒，让奥斯汀的薄唇抿成一条冷硬的弧度，盯着她片刻，“你，到底怎么了？”
“离我…远一点。”莉莉安退了几步，无力的靠在墙上，柔韧的嗓音略微颤抖的低哑。
好痛，真的好痛。
莉莉安忍耐着深入骨髓的剧痛，煎熬的等待疼痛过去。
“别闹了。”奥斯汀皱起眉头，不由分说的抓住了她手腕，把她揽入怀中。
手中凝聚出属于治愈术的纯白光芒，奥斯汀看着掌中汇聚出的光芒缓缓的没入莉莉安的身体。
蔚蓝的眸子低垂，掩住一闪而过暗光，奥斯汀看着她的发旋，思索着她的特殊症状和刚刚一系列的反常举动。
“好些了吗？”他温声问。
感受到由背部向全身扩散的温暖，她不再挣扎，缓解的疼痛，抵在他肩膀上的脑袋，终于有力气抬起头，她看了眼坠着珀金饰链的单框眼镜，端祥着那张俊美斯文的侧脸，安静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就不好奇吗？”
莉莉安忽然问，抱着他的双手，手指指尖暧昧的隔着笔挺的西装，顺着背部的椎骨一路往下，一手停留，另一手划过她圈揽的窄腰，从他的平坦的小腹像弹钢琴般的一点一点向上。
“你想说，自然会告诉我。”
奥斯汀没有否认他的疑惑，任她施为，不管是划过椎骨的酥麻，还是她手指在他身上那些肆意的挑逗，他依然继续施法维持着治愈术，面不改色的忍耐着。
“我等你告诉我。”
那双蔚蓝的眼睛注视着她，仿佛对孩子般的纵容，言语中含着一种笃定，嘴角却勾起一抹温和又似挑衅的笑。
“呵。”看到了他嘴角的笑容，莉莉安嗤笑了一声，隔着西装抚摸过他精壮结实的胸膛，指尖划过他的扣紧领结和暴露在外的皮肤，看着玉白颈侧上的淡青血管和凸起的喉结。
“你还真是虚伪！”
莉莉安按在他后腰和肩部的手，忽然用力，把他拉向自己，她凑过头舔舐了一下他的喉结，在他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轻咬了一下他的耳垂，用微哑的嗓音在他耳边，残忍又撩人，“你知道我有多厌恶你吗？”
“厌恶？”
奥斯汀喉间发出了一声低沉的轻嗯，他品味着这个词，眸底似萦绕挥之不去的黑沉晦暗，不容拒绝的将莉莉安抱起，向书桌走去。
把这个精致如人偶般的少女抱坐在黑木桌上，右手始终没离开她的后背，奥斯汀看着她乖巧娴静的样子，左手点着桌面，与她交谈，“我不喜欢这个词。”
“可，我不喜欢别人俯视我。”垂在桌边的小脚，轻轻摇晃，莉莉安小脸微抬，挑眉看他。
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声响，奥斯汀带着莉莉安一同坐在了椅子上，像是抱着最爱惜的人偶，他捏起她一缕铂金色的长发，卷在指尖，蓝眸似天空般深远静澈，他问，“那你喜欢什么？”
“呐，我可是很贪婪的。”莉莉安笑了，手指点着他的胸口，如得不到玩具的小恶魔，烦恼的向人抱怨，又可爱又邪气，“我喜欢的东西很多，你能满足我嘛？”
“我可以给你我拥有的一切。”奥斯汀摸着她顺滑柔软的头发，郑重且满足的许诺。
“一切？”微哑的嗓音咬着这个单词，用着特殊律调的古瑟兰语，使得拉长的音，带着一种古雅糜醉的韵味，莉莉安歪头想了想，摸着下颚，给出了评语，“真是一个…充满美好又虚幻的词。”
不待着奥斯汀回答，莉莉安看着俊美斯文的脸庞，坦然道。
“我喜欢掌控，喜欢权与力，喜欢美好，又喜欢毁灭那些美好，喜欢被爱，讨厌被爱，想要拥有，得到又厌弃，然后弃之如履。”
端视着自己的手，猛然攥紧，莉莉安抬头瞥了眼沉默的奥斯汀，右手摩挲着黑耀戒指，漫不经心的问，“是不是很奇怪？”
奥斯汀闻言眼眸一黯，语气有些冷，指向了另一个问题，“那我是不是你想要得到后，又想要丢弃的。”
这问题简直就是送命题呀，老哥。
莉莉安心中闪过这个念头，抚摸着他的脸庞，没有搭话，含糊的嘟哝道，“为什么要那么认真？”
奥斯汀见状捏着她的下颚，再也掩不住阴郁森冷的蓝眸对上那双纯净的银紫，他深情又可怕的低语，“宝贝，你敢招惹我，就别想摆脱。”
“哦。”舌尖舔舐了一下自己尖钝的小虎牙，莉莉安眯起猫眸，慢条斯理的说，“我想要用一些东西来填补我，填补我所没有的，我渴望着对别人的伤害，渴望着他人的痛苦，这会使我得到些许的满足。”
“我曾喜欢过这个世界，虽然它毫无乐趣。”那双银紫的眼眸一片荒芜孤寂，莉莉安厌世又乖戾，她低语，“毫无乐趣的人生，我对所遇到的任何人任何事，已不抱有任何期待，就像一个囚笼，它困住了我。”
“我想摆脱它。”莉莉安坐在奥斯汀的怀里，抓住他的手臂，仰起头，认真道。
“……”靠着椅背的奥斯汀，沉默不语，他微伏身躯与她贴近，任由纤细的手臂圈揽往他的颈部。
“你是不是吃定了，我对你狠不下心？”
奥斯汀低声问，那双温柔的蓝眸中，透着一缕阴骛，说完，他狠狠吻住她的唇瓣，一直放在她背后的手，按上了她的脑袋，撬开她的齿贝，掠夺她的呼吸。
“不许摘下来。”
奥斯汀蓝眸微黯，看着她的小脸，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条漂亮的手链，为她戴上，扭头不再看她，冷静道，“趁我没后悔，赶紧走。”
平缓好呼吸的莉莉安，瞧了一眼手腕上铭刻着铭文的附魔手链，再看了一眼奥斯汀，凑上前亲了一口。
“啵唧。”一个清脆的亲吻声过后，莉莉安起身，拿起被扔在地下的兔子玩偶。
“法师先生，再见呐～”
莉莉安退后了几步，愉快的挥挥手，戴着戒指的手背上闪过一丝银光，从系统空间取出的传送卷轴落在地上，脚下亮起属于魔法阵的纹路。
没有人看到藏起的刀片，除了那只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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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恭喜奥斯汀存活成功。
如果这是一款《如何攻略病娇女友》的游戏，那么这些能一命通关的男主们，请好好珍惜吧！
不是女主在攻略他们，是他们在攻略女主的过程中，努力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