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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病美人后与龙联姻了 第12节

  郁徊动动手指把他拖回来,半蹲下去,眉眼弯弯:“我讨厌有人在我面前说谎,再有下次,就不是这么简单的惩罚了。”
  中年人的呼吸弱了几分,剧痛过了几个呼吸才减弱,他看向郁徊的目光已经满是惧意。
  “是谁指使你来的?”郁徊重新问道。
  “是……是……”中年人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我不喜欢重复第二遍。”郁徊皱眉。
  “是大师让我来的。”中年人被他的眼神吓到,下意识喊了出来。
  总觉得再慢一秒,他就会被郁徊毫不留情地杀掉——对方看他的目光不像是在看一个人,反而像在看路边可以随意踩死的蚂蚁。
  如果不说,真的会被杀掉,他深刻意识到这一点。
  郁徊重新笑起来:“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大概知道自己今天在劫难逃,中年人便连着今天的目的一起都告诉了他。
  中年人自己叫金八,是个有点法力的神棍,不过平时干的都是诅咒人的事,谁想诅咒人,就去他的店里买一张符咒烧成灰让对方喝掉,程度从让人倒霉一天到丧命都可以选择。
  但他以前不是干这行的,他是个无业游民,在大街上乱晃时遇到了大师,被传授了这些本领,平日自己“做生意”的同时,还会帮大师跑腿。
  今天就是一次普普通通的跑腿——如果不是被郁徊抓住打了一顿的话。
  “大师说前段时间你身上的诅咒被人破除了,让我来重新补上。”金八唯唯诺诺地道。
  郁徊默不作声地打量他。
  金八体内有修为,但并不高,正常来说就算能够下诅咒,也只能做到让人平地摔一类的低级诅咒,可听他的说法,只要用了符咒,就算要人性命也毫无问题。
  “符咒还有吗?”郁徊伸手。
  毕竟生意随时上门,金八确实带着几张符咒,见此赶忙一股脑从包里掏出来递给他。
  符咒上画着红黑色的线条,郁徊看不懂,但不需要看懂,符咒上透着诅咒的气息十分明显。
  是从那些红黑色的痕迹上散发出来的。
  “这是什么材料?”他问。
  金八小心翼翼瞧了一眼,对上郁徊乌黑的瞳孔,又连连摇头:“我真的不知道,这些符咒都是大师给我的,我定期从他那里进货。”
  这家伙就是条小鱼,但肯定也没他自己说得这么小。如果他真的是单纯跑腿,被郁徊袭击时,就不会脱口而出问他是不是在扮猪吃老虎——这说明他至少了解以前的郁徊。
  郁徊摸摸下巴,又问了不少关于那个大师的事,最后却只得出对方姓王,每次出现都会用黑袍罩在身上,只能从声音和露出的肌肤来判断大概是个二三十岁的男人。
  “每次进货时都是给他打一个电话,然后去约定的地方见面。”金八怕郁徊真的杀了他,积极凸显自己的作用:“我可以帮您把他约出来。”
  郁徊瞥了他一眼:“你觉得你还约的出来?”
  金八愣了一下,脸色唰得惨白。
  他是大师用来试探郁徊的棋子,如今试探结果出来,他又被郁徊抓了个正着,棋子自然没了用处。
  “别、别杀我,我还有用。”金八腿一软,重新跪坐在地上,高度紧张下,话说得颠三倒四:“我什么都能干,杀人放火,或者您要我诅咒谁都行……”
  “吃吗?”郁徊问。
  金八愣愣地看着他,目光中一团黑雾升起,幻化成一道人形,恍然意识到这句话并不是在问自己。
  可惜已经晚了。
  他被黑雾笼罩住,再现身时,已经双目失神,直直地盯着远方。
  郁徊起身,拍拍衣服上的灰尘,从他身边走过。
  “呸呸。”萨尔缩回他的精神海,一通抱怨:“我这里不是垃圾桶,不要随便什么灵魂都扔过来。”
  “现在条件有限,你忍一忍。”郁徊眼尾一挑:“而且你只咬了一口。”
  “最近在学习这面的知识,说灵魂还分三魂六魄什么的,我就试试能不能分开吃,反正效果也达到了。”萨尔小声嘀咕:“要是全吃了,我要反胃好一会儿。”
  恶魔也是挑食的,他被郁徊养了这么久,口味刁钻得很,像金八那种肮脏的灵魂,闻起来就像从未清理过的下水道,能咬一口还是看在郁徊的面子上。
  “让你受委屈了。”郁徊嗯嗯的点着头,思绪却已经跑到刚才得来的信息上。
  那个大师手下肯定有不少像金八这样的人,金八天赋不好,只能当个随时随地舍弃的棋子,但肯定有知道更多信息的人。
  他摸摸下巴,对这件事稍微有几分兴趣。用来画符咒的液体可能是某种生物的血液,说不定是这个世界的精怪之类的,而且那个大师手中一定有更多有趣的东西。
  他正觉得每天规规矩矩修练的日子无聊,有趣的事就送上门了。只不过正调查这件事的晏宗应该已经有所发现,如果想在这件事中分一杯羹,还得加快速度才行。
  希望那个大师不要太早被晏宗发现。
  诚心诚意为大师祈祷两句,郁徊迅速在脑海中定下之后的计划,脚步一转,向郁家走去。
  第14章 一
  到郁家附近,郁徊并没有立刻进去,反而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下,从兜中掏出蒋方给他的那几个符咒。
  “符咒有问题?”萨尔见周围没人,出来坐在他肩膀上晃着腿。
  “没有。”郁徊摇头,“符咒和魔法卷轴有几分类似,只是有些符咒的使用仍然需要魔力。”
  “你想自己画?”萨尔立刻明白他的目的,但仍有几分不解:“我研究过了,他们的修练方式虽然和我们不同,但最后殊途同归,没必要学。”
  郁徊伸手过去,萨尔知趣地幻化成一只黑色的毛茸胖啾,钻进他掌心。
  “掩人耳目。”郁徊道,他一手轻轻抚摸小胖啾柔软的羽毛,一手捻住符咒:“在实力完全恢复前,不能太过特殊。”
  萨尔啾了一声:“说得好听,你就是看到完全不同的修练方式想研究。”
  他的小脑壳被郁徊用食指轻轻摁了下去。
  不说话就不说话,萨尔啾啾两声,把脑袋藏进羽毛里。
  郁徊没研究太久,搞清楚两边修练方式不同的本质区别后,他对如何模仿这边的手段有了心得,便起身朝郁家走去。
  还没走上几步,便见闻月华一身长裙,挎着包走出来。这个时间点,大概是要去姐妹的下午茶聚会。
  “闻月华。”郁徊出声叫住她,看她一瞬间僵直了身体,嘴角弧度上扬:“好久不见,要和我聊聊吗?”
  “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闻月华警惕地看着他。
  距离上次见面其实才过了一星期左右,郁徊给她的感觉愈发深不可测。回门时对方还有种命不久矣的虚弱感,如今站在那,却宛如深渊般,即使在阳光下也让人禁不住身体发冷。
  “哦?”郁徊轻声道:“关于大师卖给你的佛像和我身上存在了这么多年的诅咒,你不想和我说一说吗?”
  闻月华瞳孔微缩,但她依旧没有松口:“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世界上怎么会有诅咒这种东西。”
  她似乎还想装作好阿姨的样子,露出个温婉的笑,将几缕散落的发丝掖回耳后:“小徊你病了太久,不相信现在的科技医疗也情有可原,但是随便相信外面那些神棍的话,会让身体变得更糟的。”
  郁徊知道她不会那么容易承认,毕竟她踩着原主的生命与气运享受了十几年,如果暴露,可不止是跌回原点那么简单。
  “诅咒被解除后,所有曾受其馈赠的人都会被反噬。”郁徊微微弯起眼:“你不会真的以为是我推了郁承昊吧。”
  闻月华略显不安地抿唇。
  最近几日确实没有以前那么顺利,甚至称得上是倒霉,郁承昊的舌头断了大半,经过抢救后虽然勉强保住了,但愈合过程中总是出现各种问题,以后说话也肯定会受到影响。
  难道真的是诅咒的反噬?
  闻月华捏紧了手中的包带:“你想和我谈什么?”
  “找个安静的地方。”郁徊朝她微笑:“你应该也不想被别人听到这种事。”
  *
  他们找了家清净的水吧。
  闻月华颇有些坐立不安,她佯装淡定,实际放在桌下的手紧紧捏在一起:“现在总能说了。”
  “别急。”郁徊微微歪头看她:“我可以给你一些组织语言的时间。”
  “……你既然都知道了,还来找我干什么。”闻月华深吸一口气,那张向来带着假意温柔的脸终于完全冷淡下去:“就算你现在摆脱了诅咒,也没多久可活。”
  “不到临死的那一刻,谁知道自己能活多久。”郁徊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水,清淡的味道自味蕾蔓延,带着淡淡的回味:“有的人觉得自己能长命百岁,但可能活不过下一秒。”
  “你在威胁我?”闻月华冷声问。
  郁徊想了想:“你可以这么认为。”
  闻月华冷笑一声:“你拿什么威胁我?诅咒在法律上可不算犯罪,顶多会对我的名声有一些影响。”
  郁徊抬眼看她,正要说话,她又抢先道:“难道你真的以为晏宗会帮你?他如果真的想查,哪还需要你自己跑过来问我。”
  “挑拨离间没有用。”郁徊忍俊不禁:“我和晏宗结婚的原因,你们不是最清楚了吗。”
  他微微俯身:“更何况,我还不屑于依靠其他人的力量。”
  郁徊的长相并不算有攻击力那一挂,他眼型偏圆,眼角微微下垂,嘴唇也是娇嫩的水红色。至少曾经一起生活的十几年,闻月华从未在这个继子身上感受过威胁。
  可如今,仅仅是被他盯着,背后便冒出细密的冷汗,身子更是一动也不敢动。
  人的变化真的会这么大吗?
  “你不是郁徊。”她低声道。
  “我当然是郁徊。”她面前的青年笑起来,用手撑住下巴,歪着头看她:“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这次就放过你,毕竟现在是法制世界,要遵守法律。”
  强大的精神力直接作用于闻月华身上,在这种压迫感下,脆弱一些的人甚至会直接崩溃,更别提要费尽心思编谎言。
  闻月华没撑多久,把能想到的事都说了。
  郁徊只对十几年前和大师有关的事感兴趣。
  和闻月华见面的大师穿着道袍,扎着道士髻,看上去二十多岁,长相还算英俊,但一举一动都带着股邪气。
  就是他说服闻月华,让她将佛像放在郁徊的房间中,还给了她一道符咒让郁徊喝下。
  据大师所说,郁徊本身的命格极好,如果放任他成长下去,不论是闻月华还是郁承昊都不会有好下场,但只要遵循他的法子,就可以借走郁徊的气运,甚至让其以生命使郁家繁盛。
  闻月华本身就是小三上位,还带着个比郁徊大七个月的私生子,为了站稳跟脚,她最终选择相信大师的话,花光当时所有积蓄买下佛像。
  而后事情果然如大师所说,郁家发展越来越好,郁徊也一天天虚弱下去。
  明明马上就要成功,却在最后关头被晏宗打乱计划,郁徊也像变了个人一般。
  她虽然惧怕此刻的郁徊,但脸上的表情仍旧充满不甘,还有几分疑惑。
  郁徊摩挲着杯壁:“这就是贪婪的下场,不过你大概不会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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