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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

  如今,当真行起事来却又是另一副模样。
  白二老爷冷静下来,立时便派人去查韦家之事,以及韦氏所说什么自己女儿和她那败家侄子“八字相合,若能结亲就能化解姝姐儿戾气,解了和母亲的相冲之气”这话到底又是怎么回事……
  韦大老爷的事韦家是想掩着不往外说,但这事却是经不得查,更何况韦家这种败落之家,家中为着消减开支,甚至已经开始着手卖些旧仆,不多几日,不说是韦大老爷放印子钱和赌钱输了几万两的事,就是韦老夫人韦大太太和白三夫人韦氏在床前的谈话内容都详详细细的查清楚了记录在册交到了白二老爷的手上。
  心腹小厮还道:“老爷,当日韦大太太和三夫人的谈话并没避着下人,除了韦家那个老嬷嬷把那日谈话的内容都告诉了长青,我们还找到了当时在外面服侍的一个小丫鬟,她当时也原原本本听到了对话,和那老嬷嬷所说八-九不离十。那丫鬟被韦家卖了,现在已经在我们手里,老爷若是想见的话,可以召来见见。”
  “三夫人从韦家回来之后,又去了清亭山的江安寺,见了那庙里的江远师傅,据小的打探,那日三夫人难得的舍了一大笔银子捐了香油钱……”
  “哐当”一声,白二老爷桌上的砚台被他扫落在地,溅起了满地的墨汁。
  白二老爷素来讲究清雅风度,很少这般的发脾气,更遑论摔东西了,可此时的他着实是气得不轻,只觉心中一阵一阵的郁火无处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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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琸一直住在静姝的庄子上,陪着静姝过了七月初七女儿节才‘带着’正式入京的其他将领和队伍回到了京中。
  因此这一年的七月初七女儿节,静姝并没有如同前世那般应了姐姐白静妘的邀请,和白静妘以及堂姐妹们一起出去游玩,然后遭了白静妍还有她韦家表姐妹的暗算,继而“意外偶遇”上凌国公世子凌修安……
  所以静姝也不知道这一年的女儿节,凌修安虽经了和容唯嘉一事的搅和,经了好一阵子的郁闷和自我心理建设后,还是觉得自己真正喜欢的是白静姝,不能因着容唯嘉的私心暗算就放弃自己真正的心意,便仍打算照着自己的心意去追求白静姝,娶她入门……
  至于容唯嘉,凌修安觉得她的身份本就见不得光,不若届时便在外养着,待时机合适,看能否纳作二房,因着她生得和静姝有些像,外人便也只当他喜欢这一类型,必不会对一妾氏太过深究。
  最多,为了安抚母亲,将来将她的孩子抱过去给静姝充当嫡子嫡女养,这样也算免了孩子日后身份的隐忧。
  这也是唯嘉她自己处心积虑“求”来的,怨不得他狠心。
  因此凌修安在七月初七这日仍是好一番设计,希望能再“偶遇”到静姝,打探了白府姑娘们的行程,然后白白肃着脸捏着莲花灯苦守了一下午一晚上也未等到心上人……
  另一边厢,容唯嘉仍不知那日自己和凌修安一事是因药物之缘故,也不知凌修安心中对她已生疑心和成见,只当那日是凌修安抗不住自己的魅力,情难自禁,这才发生了那事。她学那些秘术的时候,嬷嬷们从小就跟她说过,男人们多是经不住诱惑的,尤其是对极品诱惑……
  所以对这个女儿节容唯嘉是满心期待,她以为这日凌修安必会约她或来寻她,带她一起出去游玩,对她有所表示。
  所以容唯嘉从几天前就开始苦等,一直等到七月初七上午派去打探消息的人胆战心惊的道世子爷今日一早已经出去……
  于是容唯嘉游魂般的去寻了凌修安,远远看着他,跟着他整整也是一个下午一个晚上,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提着莲花灯眼巴巴不知在寻找着谁,等候着谁,只把容唯嘉看得由伤心失望到气愤羞辱再到一派麻木,真真是咬碎了一口银牙,和着眼泪血水只能自己往肚子里咽。
  且说姜琸回到京中首先便是去皇宫谢恩。
  老皇帝景元帝虽然早就收到了捷报知道西宁的战事已稳,此时见到姜琸凯旋归来仍是很高兴,赏赐了他不少的东西,又告诉他翌日会在早朝宣布封他一个镇国将军的爵位,同时还让他去兵部任职,为正三品的兵部左侍郎。
  当然翌日景元帝此举真真是让朝中揣测连连,大为不安,这,这实在是没道理至极!
  立有军功封个镇国将军爵位那是正常的,可让个藩王子去了兵部任兵部左侍郎?!
  只是景元帝很快又下旨让康王五公子姜珏去了礼部,闽王次子姜琏去了工部,虽然都是正五品的郎中位,但这两人都不似姜琸,已经多次办差,又在军中历练几年,已直接统兵打仗立有军功,所以情况不同,也无法直接比较。
  能让藩王子直接进六部历练,至少表明陛下还没有真的下定决心选谁承嗣?……
  不管翌日朝中是如何反应,也不管景元帝有何赏赐,姜琸此时见到景元帝的一个重点却是禀告了景元帝自己想娶静姝为妻一事。
  然后就把静姝的家世以及白二老爷的真实身份都原原本本据实以告了,还递上了针对白二老爷白仲谦身世的一份详详实实的暗探调查报告。
  自然他也告诉了景元帝白二老爷目前却还是不知道自己身世的。
  景元帝翻着手上侄子姜琸递上来的有关白二老爷细细的一扎资料,一边对姜琸这稳妥面面俱到的性子感到满意,一面对这说意外也算不得意外的消息很有些无语。
  因为姜琸年前早在景元帝和庄太后讨论他的婚事的时候就说过他已经有了意中人,待事情稳定些就会跟他们禀告,请他们赐婚。
  庄太后和景元帝听说那姑娘也是姜琸的母亲蜀王妃夏氏相中了的,庄太后和景元帝两人一个是夏氏的姨母一个是嫡亲表哥,都差不多是看着夏氏长大的,知道她是再聪慧稳妥不过的性子,自然也就并不怎么疑虑的应下了。
  只是没想到竟是这样一个身份。
  但景元帝对前朝容家其实印象还不错,对这白二老爷的身世也不是太介意,只是既然是赐婚,赐的便不该是个伪的身份,他想着,倒是还升起了另一番心思……
  不过景元帝虽然差不多默许了这事但也没有直接赐婚,只对姜琸道:“朕已经让礼部着手选秀事宜,想必礼部那边已经收到了各家送上来的名单,白家应该也已经把这白五小姐的名字递上去了,你再去确认一下。如此,到时候让你皇祖母把关,名正言顺的给你们赐婚,也好过让别人妄自揣测。”
  “至于白家老二白仲谦身份这事,我届时会找了合适时机召了白仲谦跟他谈谈,看看他的反应,身份之事,你事前就别告诉他风声了,免得他有所准备。”
  姜琸知道自己皇伯父的性格,听他这样说半点不奇怪,他也没那么多心思管白二老爷的那些细节,只要皇帝同意了他的婚事,大面上不出差错,他便顺心如意的领了谢下去见皇祖母庄太后去了。
  至于白二老爷,他未来的岳父会否在皇帝这里受到一番惊吓和心理折磨,他还真不在乎,他甚至觉得他岳父那性子,还真是缺少人给他磨上一磨……
  姜琸去了后宫见他的皇祖母庄太后,说到这宫里,这些时日因着选秀事宜也是颇不太平。
  其一自然是众人已隐约知道陛下有意在藩王子中选一子过继承嗣的意思,那这几位藩王子的婚嫁可不就搅动了各色盯着未来后位的家族的心?
  但婚配在前,立嗣在后,大家族精心培养的嫡女当得起后位的若是赌错了,只配了个藩王子,还不是世子,又委实有些不甘心……
  其二却是熟悉这位陛下的人又都知道,这位陛下向来都是心思难测,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却又独断强势,根本非他人可以左右。
  他这边透露出一丝丝有意选一藩王子过继承嗣,然后立即就命人着手选秀,打乱了后宫和朝堂的一派平静,那一边他却也可能在这群秀女中选上几个充盈后宫。
  说起来,景元帝已经多年未有选秀纳新人入宫,其实陛下的年纪也不过只是五十几许,再生皇子的可能性还很大,所以那什么选藩王子过继什么的根本可能是他放出的□□……
  所以后宫中各妃嫔除了操心藩王子过继以及婚配一事,同时还隐隐担忧若是进了新人生了皇子又如何,这又是需要一番小心布置……
  景元帝跟姜琸说“想必礼部那边已经收到了各家送上来的名单”根本就是保守说法,其实第一批闺秀的名单和画像早就已经分送到了庄太后,华皇后和向贵妃的宫里。
  此时庄太后便正是在她的寝宫慈寿宫中翻看着礼部送上来的名单和闺秀们的画像,一边听着下面华皇后和向贵妃跟她补充些有关这些闺秀的家世背景性格什么的。
  第53章 知晓身份
  华皇后和向贵妃这个时辰还特意留在了庄太后的慈寿宫里陪着庄太后说话, 自然不是因为她们对太后娘娘有多大的孝心,或者这选秀一事, 非得现在就要跟太后娘娘不八卦上这么一番不行似的。
  她们不过就是因为知道了姜琸今日入宫, 所以才特地过来候着的呢。
  大周朝新立,现在的勋贵爵位多是战功得来, 可见新朝和陛下对战功的看重。
  陛下向来不让藩王沾军权,立朝之后就打发了他们去藩地, 只是享受着赋税供养却是没多少实权的, 就这样还留了各藩王世子在京中,对待他们却不像养在宫中的这几个王子一样请了名家大儒用心教导, 倒更像是圈养, 更不允许他们和京中勋贵过多来往否则便会收到“暗示警告”,各世子妃也多是些地方世家却没什么实权的。
  如今姜琸身为藩王子,陛下却是完全纵容, 让他屡在军营历练,继旧年北地救灾平匪,接着今年又是西宁对战西域月支国, 让姜琸一下子在军中声名鹊起。
  华皇后和向贵妃她们每日里都是思虑极重的, 此事自然也会虑上一虑。
  朝中又不是没人可用,且每次让姜琸去,在华皇后和向贵妃看来,其实姜琸去不去对整体战事或形势影响不大, 陛下这不过就是为了让他镀上黄金战甲, 捞军功攒军心民心而已。
  这事真是怪异且令人不安, 更何况姜琸素来和她们关系冷淡,若他上位……
  几位藩王子幼时都是养在宫中的,但自十四岁后便都搬出了宫,陆续就住到了各自藩王府在京中的府邸去了。
  平日里姜珏姜琏入宫,除了给太后娘娘请安,必定也是会去给华皇后请安,甚至偶尔还会去向贵妃以及出了长安公主的韩淑妃那里去走动一二。
  但姜琸却是从来都不,除了庄太后这里,华皇后的坤宁宫怕是大门往哪个方向开,他都未必清楚(装作不清楚,实际宫里的地图他记得比谁都熟)。
  虽然华皇后仍觉得陛下不太可能有意过继姜琸,但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小的几率,这都让华皇后心中不稳不安。
  且说姜琸刚到了慈寿宫门口,就有庄太后的慈寿宫小太监全安迎了上来,给他利索的行了礼,带着笑一串儿地利落道:“三公子,太后娘娘知道您今日进宫见陛下,必定会来慈寿宫给娘娘来请安,所以特地派奴才一直在这里等着您呢。”
  说完还不够,继续补充道,“公子您这去西宁一去几个月,可把娘娘给想坏了,娘娘一直日盼夜盼的盼着您早点得胜归来,今儿个可终于把您给盼回来了。”
  姜琸似笑非笑的瞅了小太监一眼,随手扔了锭银子给他,然后就一边说他“贫嘴”,一边就心情极好的笑着问他最近娘娘的身体如何,起居可好等等一路说着话就进了慈寿宫中,显见的是和这小太监是极熟的。
  姜琸进到了偏殿中,就见到了皇祖母庄太后正面目含笑的听着华皇后和向贵妃说着话。
  庄太后已经年逾七十,不过保养得极好,看起来不过只有五十几许,只是头发却都是白了。观其样貌,竟是和姜琸的母妃蜀王妃夏氏有六七分的相似,可以想见年轻时应也是极美的美人,只是因着庄太后的气势,硬是让人忽略了这一点。
  夏王妃是典型气质外貌俱佳的美人,沉静温柔高贵,可庄太后却是威严气势甚重,所以往往让人忽略其长相外貌,而只记其威严。
  庄太后是南地武将世家出身,家族跟随老南平王和当今南征北战,先是前朝时先后对战南越乱夷叛匪,之后夫君老南平王和长子南平王世子被前朝皇帝毒杀,又跟随当今对抗前朝。
  可惜庄家本来子嗣就不丰,新朝建立前后,庄家庄太后的父亲幼弟甚至庄太后嫡亲妹妹的夫君夏大将军(也就是蜀王妃夏氏的父亲)也全都战死,因此可以想见庄太后对前朝皇室的痛恨,那是比当今皇帝可能还要多恨上几分的。
  但庄太后也非一般人,当今陛下走到现在,受其影响甚深,和北地华家的联姻,当时夫死子亡后和前朝末皇帝的斡旋,还有皇帝忙于征战,当年南地的治理,甚至新朝很多休养生息的政策实施推行,等等都离不开庄太后的影子和手笔。
  庄太后娘家人所剩无几,当初夏大将军战死,妹妹病死,庄太后无女,外甥女蜀王妃夏氏就被庄太后接到身边抚养视若亲女,这大概也是众人理解虽然姜琸非庄太后嫡亲孙子,但庄太后仍十分宠爱纵容姜琸而不觉得奇怪的原因。
  此时姜琸进来,若外人见到,必会当两人是嫡亲祖孙,因为姜琸除了有些黑之外竟是神似庄太后,可能还因着身上气势的缘故,他似庄太后还要胜过似其母夏王妃。
  姜琸进得殿中,华皇后和向贵妃便俱都停下了话,转头含笑看向了他。
  姜琸便上前分别给庄太后还有华皇后和向贵妃行了礼问了安。
  庄太后就唤他站得近了些,然后慈声道:“过来我看看,唉,你看你这孩子,又黑上了几分,原本就黑,现在都快成炭了……”
  “自小就是这么个喜武厌文的性子,坐也坐不住,就喜欢往军营里面钻,你这么一离京就是几个月,这次回来了,可要在京中多待上段时间。”
  姜琸只含笑听着,并不打断庄太后的念叨。
  向贵妃就在一旁笑着道:“三公子这般性子不是正像了陛下?听说陛下少时也是这般勇猛尚武,也难怪陛下总是很赞赏和喜爱三公子,说实话,那时我们还不太理解,现在可算明白了。”
  向贵妃说“那时我们还不太理解”倒是实诚,因为姜琸幼时性格脾气并不好,无礼蛮横,人憎鬼厌的,皇帝却很纵容他,她们的确是不大理解的……
  庄太后转头笑着看了她一眼,然后摇摇头道:“那倒不是,陛下当年习武其实是被其父王逼的,反而他自幼文章都很有灵性,这方面,珏儿倒是更似陛下些,所以你看平日里陛下看到珏儿的字画才会那般欣慰……”
  说到这里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声音也低沉了些,叹道,“唉,当年琅儿亦是如此,喜文厌武,陛下十分喜爱,可是当时局势所迫,琅儿他作为世子,必须领兵作战,结果……”
  说到这里,面色真是黯然至极,摇摇头道,“说来珏儿的样子和性情,真真似足了琅儿……也因此,陛下从不逼珏儿习武……”
  琅儿,便是姜琅,景元帝原配庄王妃(后追封庄皇后)所出的嫡长子,新朝建立之前和前朝作战,战死沙场。
  突然说起这个话题未免太过伤感,这么些年庄太后和景元帝极少提起已逝的姜琅和嫡次子姜珣,华皇后经历过那段时间便也罢了,向贵妃却还是第一次听太后提起姜琅。
  这话是当真不好接,华皇后和向贵妃面上都是各有变化却只是沉默着,不敢随意接口。
  庄太后可能也觉得这话题令人难受,顿了顿,又苦笑了下,这才带了些欣慰看向姜琸笑道,“其实我觉得琸儿这性子,倒是更似像他舅外祖,就是这相貌都是似足了,刚刚一进来还当真吓了我一跳……”
  姜琸的舅外祖就是庄太后的幼弟,庄家的独子庄老将军,也是早在几十年前和前朝作战的时候就战死沙场了。
  可是说到这个,可不又令庄太后想到战死的父兄,神色更是黯然。她和前朝皇室的死仇,那真是掀到哪儿哪儿都是。
  庄太后自己伤感着,但这些话听在华皇后的耳里却是心中蓦地松了松。
  原来陛下纵容姜琸在军中发展根本可能是对庄家的愧疚和补偿,也是对庄太后的愧疚和补偿。
  华皇后便也带了些感叹回忆附和道:“母后这话说的极是,庄老将军英勇善战,当年威名远播,其风姿儿媳到现在都还记得,儿媳的父亲和兄长也都对庄老将军十分佩服敬重。现在这般看,三公子的确得了几分庄老将军的真传,也难怪这般神勇能干。”
  庄太后笑着带了些微的伤感和欣慰听了华皇后的话,那边姜琸却是神色半点不动,也一句客气谦虚之辞也没有。
  华皇后感怀了一通,就又有些愧疚和关切的对着庄太后道:“儿媳多嘴,又惹母后伤感了,还请母后恕罪……”
  庄太后摇头,神色虽因着回忆带了些黯然但却很温和,看着姜琸的目光也更显慈爱,她随即又问了姜琸在西宁的一些生活琐事,姜琸便挑了些西宁的地域风情说上了些,并不提及丝毫军中之事。
  如此说了一会儿话,庄太后便道:“琸儿,说来你今日回来得也是正巧,想必你也听说了陛下有意为你们堂兄弟几个指婚一事,先前皇后和贵妃都拿了些闺秀的画像在我这里说着,对这婚事你可有什么想法?”
  姜琸似乎微愣,然后就恭声道:“婚姻大事,自然全凭皇祖母,皇伯父还有父王母妃做主,不必问孙儿。”
  庄太后便笑着点了点头,道,“话虽如此,但若是你喜欢什么样性情和模样的姑娘倒是可以说说,也好让哀家和你皇伯父心中有数。”
  说到这里又笑道,“不过其他人哀家是不敢说十分得准,但贵妃娘家的那两个孩子,哀家也算是看着长大的,觉得倒是还不错,模样和性情都好。”
  这贵妃娘家的那两个孩子,指的自然是向依兰向依薇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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