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县城

  早饭是煮鸡蛋和红薯粥，鸡蛋又香又滑，红薯粥甜糯可口，周慈吃得比平时多了一点儿，感觉胃部又凸起来了，幸而衣服宽大厚实，根本看不出来。
  “等会你收拾一下，我们去县城买些东西。”
  周慈闻言眼睛瞬间亮了，兴冲冲地问道：
  “真的真的？我们去买什么？”
  周澄没想到她这么高兴，顿了顿，说道：
  “要过年了，家里也要添些东西，到时候你看着买些。”
  周慈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好好置备年货云云。
  两人吃完早饭后收拾了一番，到村口等了一会儿。几分钟后一辆牛车慢悠悠的地晃到了他们面前，赶车的黄大爷看到他们兄妹俩，跟看什么奇景似的。
  这兄妹俩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关系不好，今儿怎么就走在一块了呢。
  “黄大爷。”
  周澄打了声招呼，交给黄大爷两分钱，然后扶着好奇宝宝似的周慈上了牛车。
  黄大爷看见周澄去扶他那个妹妹，心中更奇怪了，但他一向不多管闲事，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
  周慈从来没坐过牛车，对一切都感觉新奇的很，不过她很快就新奇不起来了，乡间的土路颠得她的小屁股差点裂成八瓣儿，她只能紧紧抓住周澄的袖子，生怕自己被颠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周慈已经靠在周澄肩膀上睡了一轮了，牛车才慢悠悠地晃到县城里。
  周慈有些脸红，因为她刚才发现自己睡觉的时候流口水了，把周澄的衣服都打湿了，也不知道周澄有没有发现。
  周澄：“……”现在擦衣服是不是不太合适。
  1958年的县城非常落后，房屋低矮，设施简单，而且卫生条件不是很好。街上的行人穿的灰扑扑的，衣服都打着补丁，一看也不像过得多好的样子。
  周澄先是带周慈到了邮局，进去的时候他拿着一个信封，出来的时候他也拿着一个信封，不过跟之前的不大一样。
  “我们先去百货大楼。”
  “哦。”
  周慈便跟着周澄穿过几个街道来到百货大楼，等周慈看清周澄把她带到什么店铺面前时，心中顿时有些发窘。
  这是家内衣店。
  昨晚她哭着抱怨自己没内衣穿，被周澄听进去了，今天主要就是过来带她买内衣的。
  售货员正打着毛衣呢，看到一对俊男美女走了过来，手中动作却没停，懒洋洋地说道：
  “东西都在墙上挂着呢，上面的8块一件，下面的5块一件，都不要布票，选好了告诉我。”
  周澄没有去看墙上挂着的各色胸罩，而是对周慈说道：“你先看着挑，多买几件，我去楼下买一些稿纸和墨水。”
  说罢便拿出刚才那个信封递给周慈，然后转身走了。
  周慈打开手里的信封看了看，好家伙，里面有足足有八张大黑十，够她买八件内衣了。
  不知道周澄是哪来这么多钱的，周小丫记忆里根本搜寻不到相关信息。
  售货员似乎也看到了信封里的大黑十，态度稍微好了一点，开了尊口：
  “同志，看你胸不大，应该还没生孩子吧，喏，这几件苏式乳罩都适合你，虽说大是大了点，但以后生了孩子也还能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