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2 损失惨重
眼前的一幕叫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尽皆都惊呆了。
整座墓穴早已面目全非。
整座墓穴如同被千百头老牛犁了一翻,数条深深的沟壑在墓穴之上交错纵横。最深的沟壑竟然直达了墓穴的最底部,就连那古堡墓穴的前耳室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墓坑下面东一块西一块的拱立塌陷,无数块防盗石被掀起,落满一地。
墓穴中间的封顶上那些石砖七零八落的到处都是。
见到这一幕,张林喜等人面色剧变,好几个人径自吓得倒退了几步,脸上露出森然恐怖的神色。
一道道的黑烟从那墓穴底部冒将出来,空气中充满了腐臭的味道,更是让人恐怖的发抖。
张林喜白玉般的脸上一阵阵的抽搐,声音都在走样。
“父亲,金锋……金锋他竟然敢这么做!”
“现在怨龙毒气已经无法控制,雷公山方圆百里都住不了人呐……”
“这是五雷断龙的毒龙穴呀!”
“他简直无法无天了……”
张承天岿然不动轻轻抬手一指,张士朋立刻率领道门增援赶来的四名大真人飞射而下,凑到那大墓裂开的地缝中查探情况。
猛地间,张士朋发出一声悲天呛地的嚎叫,撕裂肝肠。
“完了——”
“全完了——”
“承天……这下面已经塌了!”
“封印的三件圣物……怕是……没了……”
一听这话,如五雷轰顶。
龙虎山上下肝胆尽碎。
道门茅山、武当、青城各个坐镇天都城协会的道门大真人们尽皆震得惊悚动容。
张承天眉头一皱,负立的双手轻轻一紧。目光轻扫全场,依旧一言不发。
张林喜俊脸现出深深的狰狞,厉声叫道。
“父亲,金锋他这是在报复我们道门。”
“他这是在报复我们道门呀……”
突然间,一阵阵凄厉如夜枭鬼哭的嚎叫从墓穴底部传了出来。
“桀桀桀……”
“嘎嘎嘎……”
那声音宛若地狱深渊的厉鬼的嘶嚎,顿时就把龙虎山与道门诸多真人大真人吓得亡魂皆冒。
“鬼……”
“粽子……”
只见着一条浑身黑泥的人影从那墓穴封顶的石砖中爬将出来,全身上下只看得见那白白的牙齿裸露着,其余地方尽是乌黑一片。
“桀桀桀桀……”
那人影嘴里发出恐怖的叫喊,似哭似笑,似吼似嚎,恐怖到爆炸。
现场的人吓得三魂没了七魄,饶是个个都是当世真人大真人也被这惊悚森然绝不可能的一幕骇得来浑身炸毛,不住后退。
几位见多识广的大真人们站定原地,两腿都在打着颤。
“布阵!”
张林喜早已被吓得头皮发麻,哆哆嗦嗦往后退了一步,双腿之间都有了尿意,强自撑着自己勉力不倒,嘶声叫出布阵二字。
那满身黑黑的泥人突然间嘶声叫喊起来。
“布阵?!”
“收人还是收鬼?”
“嘎嘎嘎……”
“金总在报复你们道门?!”
“你想多了……少天师……”
“你真的想多了。”
那黑影从封顶石砖中爬将出来,往自己脸上重重一抹,露出一张模糊不清的脸,却不是那张思龙又是谁!?
现场众人一愣之下,暗地里轻吁一口气,平复自己早已跳到嗓子眼的心脏,继而勃然大怒。
张承天轻哼一声,目光一凝,两道闪电光芒直打在那张思龙的手上,不由得咦了一声,露出一抹异色。
“那是……”
张思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哈哈的大笑着,从烂泥堆中深一脚浅一脚的起来上到墓坑。
众人不由得一阵阵掩鼻,面露恶心和厌恶。
然而在下一秒的时候,所有人全都变了颜色。
张思龙随手将手中的几块白玉残片扔在地上,一屁股坐了下来,仰天发出野兽般的怪笑。
张士朋定眼一看那残片的一面,顿时惊咦出声,再复一看,立马跳了起来,失声尖叫出口。
“九老仙都君印!”
此话一出,数十道无匹精光齐刷刷的打了下去,情况所有人全都脸都白了。
地上残破碎裂的白玉碎片,却不是道门遗失的七大至高无上的法印之一的九老仙都君印又是什么?
一瞬间,现场无数人心痛如绞,怒火冲天烧,一个个火冒三丈,眼睛都红了。
“你这个王八蛋,竟然敢毁我我道门七大法印九老仙都君印,我要你填命!”
“我要你填命呀——”
无数人咬牙切齿的咒骂着张思龙,恨不得当场就将张思龙碎尸万段才解心头之恨。
九老仙都君印乃是唐僖宗御赐给龙虎山的三天扶教大法师印,至今已有近一千一百年了。
一千一百年了啊!
九十多年前这印都还在龙虎山放着,若不是后来时局动荡,这枚法印也绝不会流出龙虎山祖庭半步。
现在,却是毁了!
毁了!
毁成几瓣,就算修复好也只能做装饰品了!
一想到这里,无数人肺都要气炸了。
张林喜双眼赤红如血,义愤填膺指着张思龙厉声大叫:“你做大死!”
“我要——”
“要,要你妈啊要……要要要……”
“一边待着去。脸都不要了是吧。还好意思说你们的七大法印!?”
“这印是你的不?”
“是你们龙虎山的不?”
“是你们道门的不?”
坐在地上的张思龙面露大笑之色,一连三个反问出来,当即就让张林喜语塞无语,竟自接不了这话。
一张俊脸涨得通红,紧握成拳的右手都在微微颤抖不休,眼中喷射出来的怒火都快要把张思龙烧成粉末。
道尊张承天脸色沉寂如山,目中闪过一抹疑窦之色,轻声开口说话。
“是金锋用九老仙都君印解了五雷断龙?”
张思龙嗯了一声,慢慢抬起头来看了看张承天,突然嗤了一声,哈哈哈大笑起来。
满是污泥黑垢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不屑。
抬手从头发上抹下一坨黑泥甩在地上,慢慢的爬了起来,面露疯癫一般笑容,摇摇晃晃从张承天身边走过。
张思龙的傲慢和张狂让张承天面色一凛,随意瞥了张思龙一眼,双目中立现电闪雷鸣的滔天精芒。
只有熟知张承天的人才深深的明白,张承天已然动了真怒。
道尊的雷霆之怒。
张思龙却是浑不介意,依旧笑容满面,哈哈哈的笑着,无比开心。
艰难的挪动脚步,走下农家大院。
“父亲,父亲……”
“咱们先开墓,看看下面的情况吧。”
“嗣天师封印的圣器坚固无比,一定还能保得住一两件……”
“父亲……”
张承天静静的注视着烂成一锅粥的墓坑,脸上的面色却是如死水一般的宁静。
这时候久久未现身的袁延涛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现在了张林喜的身边,恭敬无比的向张承天行礼,轻声说道。
“道尊师兄,少天师说得对,当务之急还是先开墓,取出道门的至宝。”
“就算有损坏的地方,也能及时修复。”
“延涛愿意为师门尽力。”
张承天目光凝沉,如亘古不变的星辰,轻轻瞥了袁延涛一眼。
弯腰从地上捡起碎成几瓣的九老仙都君印,修长晰白的手轻轻擦去法印之上的污垢淤泥。
张承天的动作非常的轻柔,就像是在擦拭龙虎山最珍贵的家族密录。
旁边的人肃立当场,静穆不动,暗地里却是波涛汹涌。
“士陵大伯兵解的时候可有遗言交代?”
张承天随口散漫的问出这话来,声音却是凝聚成一条直线,直直打在袁延涛的脸上,如刀割一般生疼。
袁延涛低着头弯着腰,言语谦卑语气轻缓的向张承天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