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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否之王若弗重生 第11节

  前世墨兰在府里最得盛紘宠爱,她又不怎么愿意带墨兰出门,不知道旁人家的妾室庶女都是怎么过的。只以为学了林噙霜,就能过得好。可若是这辈子,她如徐琳琅所说,叫墨兰去见识一下外面的人对她小娘的看法呢?
  上一世,她也就是墨兰快到议亲的岁数的时候,才被盛紘央着,不得不带墨兰出去交际。那时与墨兰同龄的女孩子,都是要议亲的大姑娘了,便是心里看不起,家教好的面儿上也不会太表现出来。可现在这时候,八九岁的小孩子,若当真从母亲的闲话中知晓了什么,看不起就是真的看不起,并不大会隐藏的。
  虽然不知道这样,能不能真的起到把墨兰的脾性矫过来的作用。但只要一想到墨兰在外受了冷待,回来就可能跟林小娘吵闹,嫌弃林小娘拖累了自己,王若弗这心里啊,就和吃了蜜一样的甜!
  这法子,可行!
  于是,送走了徐琳琅,王若弗就跟家里的女孩儿们说了要去马球会的事。
  明兰没什么反应,只点头应是,像是不大感兴趣的样子;墨兰则是显得很惊喜,惊喜过后却又一脸忌惮,好像怕王若弗要想法子坑她似的。至于如兰……什么马球会,她才不感兴趣,现在她心里,只有芳姐儿说的那只小猫咪!吵着闹着要去看。
  王若弗拿她没办法,第二日便带上如兰和明兰,去徐府做客。如兰给徐琳琅行了个不怎么规矩的礼,就迫不及待地拉着明兰去跟芳姐儿看小猫去了。
  走的时候还舍不得走。王若弗无奈,只得答应了她会给她也买一只,这才不情不愿地跟着王若弗回了家。
  之后的几日,如兰是日日地催。王若弗只得出门去给如兰寻摸小猫去了。
  溜达了几圈,都没瞧见个很合眼缘的。本想着等问问徐琳琅家里的小猫是哪里来的,明日再说。偏偏在去给自己添置首饰的时候,在那珍宝阁的大厅里,瞧见一只浑身雪白,只背脊上有几簇灰毛,眼睛湛蓝湛蓝的猫。
  就是这只了!如兰一定会喜欢的!
  “你家这小猫,多少银子?”
  “夫人好眼光!这猫崽儿是从外邦运来的,只这么一只呢!定价五百两。”
  “五百两?”王若弗吃了一惊。便是这珍宝阁最上等的首饰,一千五百两也足够拿下了。这么一只小猫崽儿,就要五百两?
  “是呢。贵是贵了些,可这猫儿性格好,绝不会对主人伸爪子,买给家里孩子最合适不过了!而且啊,通汴京也找不出第二只来!旁人看了只有羡慕的份儿!”这小伙计倒是个会说话的。
  五百两……虽然贵了些,但她也不是出不起。若是如儿能喜欢,也是值得的。咬了咬牙,王若弗便买下了这只猫。
  又想着自己说了要对明兰和如兰一般看待,便又给明兰挑了件好首饰。两个女儿都有礼物,才算是公平嘛。
  果然不出所料,如兰对这只猫喜欢得紧,给它起名雪团儿,夜里睡觉都要抱着。还特地请来了芳姐儿,好生炫耀了一番自己的猫。
  第19章
  如兰对雪团儿的新鲜劲儿还没过去呢,每日只恨不得和这猫儿长在一处,连马球会都兴趣缺缺。“我骑马骑得又不好,不去!”
  “五姐姐,我们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去参加马球会也是小姑娘们聚在一处玩个投壶、捶丸什么的,不用你会骑马!”明兰揽着她的胳膊劝道。
  “唔……投壶捶丸我们在家里也经常玩儿的呀!为什么非得跑到外面去?”如兰嘟着嘴,仍然不是很愿意出门的样子。
  “五姐姐,去马球会又不止是为了玩儿,还可以认识一些新朋友,听说一些新鲜事儿呀!而且……母亲可是说了这次要带四姐姐去的,你想想,若是四姐姐在这马球会上认识了郡主、县主之类的人物,你却……”
  明兰话还没说完,如兰就急了:“我去!”
  明兰和王若弗对视一眼,皆是露出个了然的笑来。果然,要激起如兰的斗志,还得墨兰上啊!
  于是,几日后,王若弗便将自家的三个兰,并淑兰一并带去了马球会。
  “呦,今儿妹妹怎么舍得出来走动了?我都很久没在席上瞧见你了。”王若弗同徐琳琅一到马球会现场,就被个身着靛青衣衫的贵妇人亲热地挽了上来。
  来人姓刘,是她父亲的弟子许远山的嫡妻。说来,这位许远山师兄,可以说是王老太师最有出息的弟子之一了,不到四十岁就官居三品。盛紘带着阖家上京的时候,王若弗头一个递了帖子去拜会的就是她家了。
  “嫂嫂莫怪,我这不是生了两个小的之后又一直忙着照看他俩嘛,前些时日又和我家老太太回了趟宥阳老家。不然,早带着我家的几个皮猴儿上门去了!”既然对方主动在交际场上表现得和自己极是亲热,王若弗自然也是要顺着杆子往上爬的。就算她是王老太师的嫡女,可毕竟嫁的官人只是个五品官。有这么一位三品大员的妻子愿意和她交好,对她、对盛家都百利而无一害。
  “现在见了也不迟,”刘氏笑了笑,朝盛家姑娘们招了招手,“这就是你家的姑娘们吧?一个个生的真是花容月貌呢!”说着,便将手上的镯子、头上的首饰,褪下来给孩子们当见面礼。
  如兰得了个和田玉镯子,明兰的则是个翡翠簪子,墨兰却只得了个金步摇。轮到淑兰,见她梳着未嫁的姑娘发髻,许氏迟疑了下:“你家大姑娘,不是早嫁了么?”
  王若弗笑着解释了淑兰的身份,许氏便说:“哎呀呀,还好今儿我身上穿戴得多,不然还真不够分呢!”又从手上褪下串佛珠来,“这是我去岁刚得来的,虽说不值什么钱,可这寓意好。淑兰瞧着也是要议亲了吧?便让着佛珠保佑你早日觅得佳婿!”淑兰的脸一下便红了。
  随后,王若弗也给刘氏的小女儿送了见面礼,便叫孩子们自己去玩儿了。
  原本,淑兰这个年纪的姑娘,可以算作大孩子,去打马球了。偏偏她并不会。只好和小一些的妹妹们一起去玩投壶。
  刘氏的女儿名唤许乐霞,比如兰大个一岁左右的样子,如兰她们叫她作霞姐姐。这位显见是个乐于交友的,带着如兰几个很快就和在场的其他小姑娘打成了一片。让第一次来这种场合的如兰、明兰也并不会感到无所适从。
  至于淑兰,她本就不多话,只静静地站在妹妹们跟前,看她们笑闹。听到有趣的事情就笑,妹妹们抱怨什么的时候,也跟着附和两句,自然也不会觉得尴尬。
  唯有墨兰,在庄先生的课上,以及在父亲面前,都习惯了稳稳压妹妹们一头。偏偏到这这里,原本其他女孩儿跟如兰明兰说得好好的,她想插句话,旁人却一下子就不说了。
  就算她再没眼色,也该感觉到这些女孩儿们对她的态度,和对如兰明兰,甚至是淑兰,都是完全不一样的。
  “你叫……墨兰是吧?”霞姐儿高扬着脑袋,很有些居高临下的架势,“听说你喜欢吟诗作赋什么的,想是和我们合不来的。你瞧,那边的姑娘们兴趣爱好和你差不多,你去找她们玩儿吧。”
  墨兰一听这话,那双眼儿一下子就蒙上了一层泪花,眼泪要掉不掉地挂在眼眶里,视线在在场的女孩子们脸上扫了一圈。却没一个人站在她这边,帮她说句话。
  从来没受过这个委屈的墨兰一跺脚,跑走了。
  刚刚霞姐儿为她指的那堆女孩子们中的一个,似乎是觉得墨兰这样有点可怜,想拉她过去一起玩。偏偏墨兰刚刚受了气,觉得谁都看不起她,眼前这个向她伸出援手的姑娘肯定也不存什么好心,竟是一把推开了对方,捂着脸跑走了。
  霞姐儿目瞪口呆:“你家这个庶女,脾气这么大呢?”
  另一位闺秀也搭腔说:“就她这样儿的,早被我母亲禁足在家,省的出来丢人了。一点儿眼色都没有。”
  如兰深觉遇到了知己,张口就要附和:“我家这位四姐姐,在家可是一贯……”却被明兰一把拽住:“我们姐妹第一次来这种场合,很多规矩都不大明白。多谢各位姐姐指点了。”
  如兰还想再说什么,明兰却轻轻捏了她的胳膊一下。如兰还有些不服气,可想到母亲曾说过,在外面要收着点儿脾气,遇事儿多听听明兰的看法,到底没再说什么。
  回家的马车上,墨兰全程黑着一张脸。马车还没停稳,就率先跳了下去,都没跟王若弗说一声,就自己朝着林栖阁的方向跑走了。
  王若弗冷哼一声,“果然是林噙霜养出来的姑娘,一点儿规矩都没有。”却也没计较墨兰的失礼。
  毕竟,墨兰这情态,一看就是在马球会上遭了冷待。就这点,已经足够她开心了,也没必要再计较她这会儿耍的这点小脾气了。
  回葳蕤轩的路上,王若弗状似无意地问:“今儿玩得怎么样?还开心吗?”
  如兰便像个小麻雀似的说今日都认识了什么新朋友,玩儿了什么新游戏,最后还相当得意地说了霞姐儿她们讽刺墨兰的话,“母亲你是没看到墨兰那张脸!可精彩了呢!”
  王若弗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尖儿,问道:“那她们说你四姐姐的时候,你可有说什么?”
  如兰瞪了明兰一眼,“我倒是想说来着,明兰不叫我说!”然后又扑上去掐了明兰一把,算是还了明兰在马球会上捏她的那一下:“好你个明兰!胆子大了啊!我可是你姐姐,你竟然敢捏我!”
  王若弗好笑地把两个孩子分开,“你是姐姐又怎么了?只要你做得不对,明兰是妹妹也可以教训你!”
  如兰不满意了,嘟着个小嘴跟王若弗犟:“我哪里做得不对了?霞姐姐她们说的明明就是事实,我还不能顺嘴接两句了?”
  这会儿,一行人也回到了葳蕤轩。王若弗叫刘妈妈上了茶,招呼累了一下午的姑娘们解渴。然后才开始教育女儿:“旁人可以说,你不能说。如兰,在家里怎么闹都无所谓,可出了门,你们就都是盛家的姑娘。你以为你跟着别人骂你四姐姐,是在埋汰你四姐姐。殊不知,别人心里也在笑你不知轻重,不讲姐妹情分呢。还好今天明兰把你拦住了,不然,下次人家可不敢跟你这个嘴上没个把门儿的大嘴巴玩儿了。”
  第20章
  王若弗虽然从没起过害那林噙霜性命的心思,但在林栖阁自然也不是一个眼线都没有的。
  夜里,她安置在林小娘院儿里的人就偷偷过来跟她汇报,说四姑娘和林小娘大吵了一架。四姑娘眼睛哭得通红,林小娘也是好一通唱念做打。主君一回来就叫林小娘给截去了。
  呵呵,就知道又有一通好戏唱。
  果然,第二天中午,盛紘便来了葳蕤轩和王若弗一同用饭。看他的脸色,明显是不那么愉快的。
  王若弗只当没看出他的不虞,胃口甚好地吃了两碗饭。才慢悠悠放下筷子。
  盛紘早就吃完在一边儿候着了,看她终于吃完了,便踌躇着开口:“夫人,我听说昨儿……”
  “听说?听谁说?”王若弗放下擦嘴用的巾子,语气很是不满:“你那娇滴滴的林小娘?还是四丫头?”
  盛紘这个人,本就是个捡着软柿子捏的。你跟他软,他恨不能把你的最后一滴汁水榨干尽都不带心虚的;你若硬起来,他反而怂了。
  听王若弗这架势,不像是好说话的,他当下便软了口气:“夫人呐,林氏和墨儿都是再老实不过的。是墨儿眼睛都快哭红了,叫我给瞧着了,逼问她身边的丫鬟才问出来的。”
  老实?逼问?她们若是真老实,能叫你看见墨兰哭红了眼?
  王若弗扭过脸,在盛紘看不到的角度翻了个大大得白眼。长舒一口气,才去搭盛紘的话:“主君这是又怀疑我如儿欺负你的小心肝儿墨兰了?”
  “我哪儿敢呀!如兰上回大病一场,我也深觉我这个做父亲的有所失职,再不敢冤枉她的!所以,我这不是才来找夫人你问问是什么情况的嘛!”盛紘继续赔笑道。
  听他这话,王若弗略微满意了些,阴阳怪气儿地解释起来:“我如儿和明儿可没欺负你家四丫头!是四丫头在家里头霸道惯了,只以为自己和如儿明儿两个一般无二呢!到了外头,还净往人家嫡姑娘的圈子里凑。”
  见盛紘一脸如遭雷击的样子,王若弗喝了口茶,继续补刀:“主君,你是知道的,咱们家呢,你偏疼林小娘,我为人也大方,不同她计较。可这去了外头,嫡便是嫡,庶便是庶,那圈子都不一样的!人家别人家的嫡女不愿意自降身份和墨兰玩儿在一处,我如儿明儿难道因着迁就墨兰,就不去结交旁人家的嫡姑娘了吗?”
  盛紘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倒也没再多说,只说自己有事儿,便走了。
  不过,叫她说啊,他这般情态倒未必是因着觉得墨兰遭了冷待。而是被她这话戳了肺管子。
  前世,她总拘着如兰,不许如兰天天把嫡女什么的挂在嘴边儿。概因如兰的亲爹盛紘便是个庶子。若不是盛老太太说什么也不肯改嫁,只一心照拂他长大,他也是个被人看不起的庶子罢了。
  这一世,她倒是想通了。如兰本就是嫡女,有什么说不得的?就该叫盛紘和那林小娘更清楚地认识到什么叫嫡庶有别才好。
  至于盛紘是什么想法,会不会因此对她生了什么不好的看法,那跟她又有什么关系?横竖她手里有钱有铺面,不像那林小娘一样指着盛紘过活;膝下又儿子女儿一大堆,就连他盛紘眼下最疼爱的小儿子小闺女都是从她王若弗的肚子里爬出来。她有什么可怕的?
  就应该叫墨兰知道,凭她再有才华,只她从林小娘肚子里爬出来这一点,就该她在交际圈中矮了如兰一头!
  等下一次再去旁人家吃酒的时候,王若弗头一日特地去问了盛紘:“主君,上次四丫头回来不是不大高兴嘛?你看这次,我还带她去吗?”
  这话呢,是关切的没错。可盛紘分明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丝幸灾乐祸。
  偏偏他又拿王若弗一点儿办法都没有。毕竟,这近了说,墨兰想要出门交际、结交三五好友,少不得王若弗带她出门;往远了说,以后墨兰的婚事也须得王若弗来操持。
  于是,再是心里不舒坦,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搂着王若弗的肩,讨好道:“还有劳夫人多关照关照墨兰了!还有如儿和明儿,夫人也得跟她俩讲明白,在家里怎么闹腾都没关系,出了门,却是万万不能和旁人一起排挤她们四姐姐的。”
  王若弗没好气地挥拳在他胸口砸了一下:“我如儿和明儿又怎么会做这种蠢事!上回墨兰被人嘲笑,如儿和明儿还同旁的闺秀讲,说是她们姐妹几个刚从扬州抵京没多久,又是第一次出来交际,这才失礼了。直把错往自己身上揽!谁承想你家墨兰回头就告她俩的黑状!”虽然如兰是想跟着别人一起骂墨兰来着,但那不是被明兰拦住了吗?反正他也不会知道。
  盛紘闻言,竟凑上来在她脸上啄了一口,嬉皮笑脸道:“哎呀呀,我都说了,不是墨兰主动讲的,是我逼问她身边的丫鬟问出来的!”
  “好你个臭不要脸的,多大岁数了还玩儿小年轻这一招?”王若弗这话,像是在说盛紘为老不尊。实际上嘛……这“臭不要脸”却是针对他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打量她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竟还为墨兰那丫头辩解!
  “为夫哪里老了?若是老了,能叫你得了阳哥儿月姐儿这一对双生子?”王若弗没再接话。当然,盛紘也并不是期待她的回答。只像年轻时候那样,将她抱上床。唇齿纠缠之间,这几日因着墨兰而生出的隔阂,仿佛荡然无存。
  第二日,王若弗便又带着自家三个兰并淑兰去赴宴了。
  主人家显然是对汴京各家的人际往来门儿清。徐琳琅、王若弗、她师兄的妻子刘氏,以及各自家的孩子恰好在一桌。
  饭后,大人们凑在一处听戏、吃茶,小孩子们自然是各玩儿各的去了。
  回来的时候,墨兰脸上又是一脸阴郁。显然是又没讨到什么好。
  王若弗勾了勾嘴角,心说:这人呐,贵在有自知之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非要强求,可不就是撞得头破血流吗?墨兰前世虽然如愿嫁了梁晗,却不知以那样的手段嫁进去,这伯府的日子过得却未必就像她想得那样好呢。
  “今儿我做东,请你们去新开的雨澜轩酒楼吃一顿!”吃好玩好,出了主人家的门,徐琳琅热情招呼王若弗再续一摊。
  “呦,有什么好事儿啊?这么高兴?”王若弗瞧她那得意的样子,就知道这人肯定憋了什么得意的事儿想跟她显摆呢!
  徐琳琅嘿嘿一笑,“可不止一件好事儿呢!是双喜临门!若非如此,我才舍不得请你吃雨澜轩呢!谁不知道你王若弗手里有钱,我不坑你一顿就不错了!”
  “哈哈哈——”王若弗被她这话逗得大笑起来,“你个促狭鬼!说吧,是什么好事儿?”
  “这第一件喜事,是我家大朗媳妇儿有身子了,昨个儿刚满三个月,算是坐稳了胎,我才好跟你讲的。这第二件嘛……等我们去了那雨澜轩,要个包间,我再同你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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