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不想姐姐消失

  “叶子、叶子！醒醒！”
  向叶从睡梦中隐约听到有人唤叫她，只觉又困又累，完全不想动弹，只想长睡不醒。
  挣扎好久才睁开眼睛。看到向瑭正一脸紧张地看着她，神色慌张，待看到她睁眼又添上份庆幸。
  这才意识到向瑭正抱着自己，此时更是收紧臂膀将她锁进怀里，将头埋在她发间，闷闷道：“我叫了你好久，你都不醒……”
  “唔，”向叶觉得头有些晕，反应慢半拍，眼神打量了一圈才想起来自己还在向瑭的幻境里。
  她试图回想自从上次尝试用异能突破已经过去多久，可是记忆很模糊，她竟然想不起来了。
  “姐姐为什么不说话？”大概是许久没听到向叶的反应，向瑭抬起头，望向她的眼神又一次慌乱起来。此时的神情倒显得他没什么攻击性，反而像只被抛弃的小奶狗。连叫姐姐的语气都没了暧昧色彩，变回在现实里的乖巧。
  向叶缓慢地眨了几下眼睛，想开口说话，却又说不出口。
  见状，向瑭更是急了，那双本就可怜巴巴的眼睛更是泛出泪光。喃喃自语道：“姐姐是要消失了吗？我不想姐姐消失，也不想醒来……”
  也不知道是觉得她不够清醒，还是慌张之下才透了底，总之他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向瑭可能早就意识到这里是幻境了，但为了这虚假的美好而持续沉沦。他说不定还以为她也是他幻觉的一部分。
  向叶早就觉得长时间呆在幻境里不是好事，也猜测可能会永远无法脱离、回到现实。可能因为这里是他人的幻境，她只是被强拉进来，所以才意识消亡得更快。
  她觉得现在是是劝导他的好时机，于是克服着巨大的疲惫感说：“瑭瑭，醒来吧。醒过来第一眼就能看到我。”
  向瑭的态度不再叛逆，柔顺很多，“但是，醒来的话，姐姐就、还只是姐姐。我不想那样……”
  向叶当然希望，醒来后他们都可以当一切是个梦。她可以装作不知道，让一切回归正轨。可现在最重要的，是脱离幻境。再这样下去，说不定她的身体就要变成毫无意识的躯壳了。
  为此，她打算暂且撒个谎。反正向瑭应该以为她只是幻觉罢了。
  “怎么会呢？”她扯出一个安慰似的浅笑。心虚不已，又安慰自己这是情势所迫。
  “真的吗？！”果然一听这话，向瑭眼睛就是一亮，“那姐姐会答应和我交往吗？”
  “会……吧。”她根本不敢给出确切答案，所以回答得十分不真诚。
  幸好向瑭并不介意，反而高兴得像个孩子，重重地吧唧一口亲在她的嘴上。“那我就当姐姐答应了！”他伸手她额间的碎发理到耳后，柔声道：“那我们等会见……”
  随着最后几个字越来越轻，向叶控制不住倦意，又失去意识。
  再次醒来时，她发现自己半趴在向瑭身上的，应该是当时被他一拽才变成这个姿势。
  向叶撑起身体，身体的重量、意识的清晰让她感到真实。打量四周也确实是末日后向瑭的房间，桌子上还放着她之前拿来的水。
  本想趁着向瑭没醒来，赶紧逃离事故现场。不料动作还是不够快，刚想小心翼翼挣开被拉着的手腕，对方就睁开眼来。
  “姐姐——”向瑭声音很轻，带着刚从睡梦中醒来的慵懒，又掺着撒娇时才会有的甜蜜。可是他力气却大得出奇，那么一扯她就又跌入他的怀中。“姐姐果然没骗我，一睁眼就看到你了！”
  随着他说话，向叶感受到他胸膛的震动，干笑两声。从他怀里退开，装傻道：“我刚来看看你什么时候醒，你就拽我，是做了什么梦吗？”
  说话间，向瑭已从床上坐起，脸上还笑眯眯的，“姐姐是要赖账吗？刚刚还答应要和我交往的哦！”明明是带着笑说话，可向叶却感到后背发凉。
  她一时分不清对方是将现实和幻觉搞混，还是本就知道自己被他拽入过幻境。所以这种时候她更不能露怯了，立马露出惊讶又愤怒的模样，“向瑭，别胡说！我可是你姐姐！”
  对于向叶的厉声怒喝，向瑭以往是会表现出些许惊慌的。如今却反倒威胁起她来：“姐姐又不乖了。还记得幻境里我是怎么惩罚姐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