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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过的竹马称帝了 第19节

  她气得哭出来,却听宁云简叹着气低声问:“今日隔着衣料阿柠都要哭,成婚之后你又该如何?”
  他提到成婚时眸光温柔,终于有了几分当年那个东宫太子的模样。
  只是所做之事却一刻未停。
  崔幼柠吸鼻轻泣,却仍不忘问他感受:“此刻这般你可有好受些?”
  “嗯。”宁云简被她关怀,心间不由一暖,低头亲了亲她,忽而轻唤她名字,“阿柠。”
  “嗯?”
  宁云简凝视她许久,眸中情意不再深藏眼底,柔柔道出多年疑问:“你五岁时因何喜欢朕?”
  过往数年他多次想问,却羞于开口,如今与崔幼柠亲密至此,终是忍不住想知道是什么叫她坚持了十年。
  五岁?崔幼柠脑中浑然,怔怔回想片刻,睁着那双被泪洇湿的杏眸看向他:“你长得好看。”
  她说什么?
  宁云简脸色一阵绯红一阵黑,薄唇几度张合,气得什么也说不出来,索性沉默不语,漠然加大力道,狠力凿她,再不怜惜。
  第22章 巴掌
  是夜,宁云简坐在床沿守着崔幼柠入睡。
  向来在他面前没脾气的阿柠因今日被折腾得实在厉害,羞愤到连脸都不愿再朝向他,只留给他一个窝在锦被中的背影。
  想到白日她只着玉白小衣趴伏于锦褥之上,哭着被他从后擦磨的破碎颠荡,宁云简意识到自己好似的确过分了些,便乖顺地收回欲要将她翻一个面的手。
  烛火被他熄了两盏,暖黄的光映在崔幼柠掩在锦被中的娇小身子上,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轮廓。
  可崔幼柠一背对自己,宁云简便有些恍惚,总觉与她重逢只是场幻梦。
  他忍不住倾身过去,轻轻拥住崔幼柠,感受到温度与柔软,才终于舒了口气,高高悬起一颗心也跟着安定下来。
  崔幼柠被惊醒,转身愤愤控诉:“你无时无刻不想着那种事吗?”
  她对宁云简多年的印象这一日崩塌了个彻底。
  她从未想过,瞧上去那般清心寡欲,端方守礼的男人,竟会将她摆成多种姿态,只为找出最令她不能自控的一样。
  更令她难以置信的是,期间宁云简竟还口出浑言,只不过未用脏字,说话时亦是语调平静神情正经,且因着他那副绝世好相貌,看上去便半点轻浮之态都无。
  回想起他今日都说了什么令人脸红心跳的话,崔幼柠气极,抓起旁边的软枕就往他身上丢。
  枕头落在宁云简身上,和白日崔幼柠的反抗一样软绵绵而毫无杀伤力。他抿唇一笑,紧紧将崔幼柠拥在怀中,在她挣扎间轻声开口:“阿柠,朕好欢喜。”
  他的阿柠一回来,原本看不见尽头的孤寂和苦痛突然就走完了,前方全是光明幸福。
  崔幼柠动作顿住,默了几息,伸臂回拥住他。
  宁云简肩背宽阔,他的怀抱令人觉得既温暖又安定。
  崔幼柠靠在他胸膛上,手掌在他后背一下下柔而缓地轻拍着,柔声安抚:“我再也不会背弃你。”
  话音落下,圈在她腰间的那双手臂立时收紧了些,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还有呢?”
  “……”,崔幼柠咬了咬唇,“再也不离开你。”
  “还有呢?”
  “日后好生待你,心里只装你一个。”
  “嗯,还有呢?”
  “……与你濡沫白首,爱你一世,并求来生。”
  屋中静了很久。
  崔幼柠忆起面前这人有多容易把持不住,心里渐渐生了惧意,很怕下一瞬身上穿的寝衣便又被他撕了。
  见宁云简只是一直抱着她,崔幼柠方松了口气。
  可这口气刚吐出来,她便听见宁云简磁沉动听的声音:“阿柠这张嘴果真厉害。”
  她疑惑:“嗯?”
  宁云简握着崔幼柠的肩将二人稍稍分开了些,修长手指抚上她的粉唇:“哄人的话比蜜糖还甜。”
  崔幼柠顿时羞得低下了头。
  “亲朕时也很甜。”
  崔幼柠心头猛跳,预感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立时伸手欲去捂他的嘴。
  可已经晚了。
  只听他噙着一丝笑意缓缓开口:“还很会吃。”
  崔幼柠脑子轰然炸开,瞬间从脖子到脸红了个彻底,仿若今日傍晚被他扣住后脑,唇舌努力到酸痛发麻时无意看见的窗外霞色。
  啊啊啊啊啊啊!
  她气得浑身发颤,猛地将宁云简的脑袋按了下去。
  什么翩翩君子!什么无瑕美玉!都是骗人的!
  宁云简不知为何竟未抵抗半分,乖乖被崔幼柠推倒摁在锦褥之上,半张俊脸闷在被子里低低地笑着,望向她的那双黑眸却亮得出奇。
  然后崔幼柠便听见他的一声低唤:“阿柠。”
  她怒意未散,凉凉道:“做什么?”
  宁云简又笑了,如第一缕春风拂落翠松上残留的皑皑白雪,目光温柔地凝在她脸上,声音轻轻:“朕真的很爱你。”
  崔幼柠瞬间一呆,愣愣地盯着他瞧。
  宁云简向来含蓄,只喜欢在行动上待她好,极少说情话。今日之前,她只听他说过一句“心悦”,就是在定情那日。
  他真的变了好多,且应该就是因为她。
  因为她的背叛、离开和归来。
  崔幼柠说不上来心里是何滋味,想到宁云简即便疼成那样也未曾再重提旧事指责于她,不由将按在他脑袋上的那只手收了回去。
  “罢了,终归是自己欠他的。”她在心里默默地想,“他爱折腾就折腾,爱说浑话便说吧。”
  反正他长得这样好看,自己也不是不能忍。
  *
  又过了两日。
  马车悠悠向北驶去,崔幼柠忽然发现宁云简的心情似是不大好,略显凝重,便开口问他缘由。
  宁云简抬眸看她许久,薄唇翕动几瞬:“裴文予听闻你还活着,已快马加鞭往这边赶了。想来很快便能碰上。”
  崔幼柠心里一咯噔,细觑宁云简面色,却瞧不明白他心中到底是何作想。
  她选择直接问:“你会不高兴么?”
  宁云简眸中略过一丝讶色,尔后笑了笑:“方才确实有些,但现在没有了。”
  他最怕阿柠会在裴文予的事上遮遮掩掩支支吾吾,听她坦然发问反而觉得心安。
  见崔幼柠有些紧张,宁云简摸了摸她柔软乌发:“虽朕无需顾忌,直接下旨封后便可,但他若真来了,我们此番将事情说清了也好,省得日后成了你我心中的一道疤,每每忆及便相对无言,日渐疏远。”
  崔幼柠喉咙一哽,昂首亲了亲他的脸:“你别怕,我会同他说明白的。”
  宁云简心口一颤,指腹摩挲她细嫩的脸颊,声线喑哑:“那阿柠可要说到做到。”
  若再舍弃他一回,他只怕会疯掉。
  “嗯。”崔幼柠拥住他,“你莫怕。”
  闻言,宁云简闭目靠在她肩窝上,眉宇终于舒展开来,低低应了句“好”。
  崔幼柠虽将他安抚好了,自己却仍是心慌,待到下午忽闻外头侍卫厉声喝问拦路者是何人之时,心里那点忐忑顿时扩大到了极点。
  宁云简侧眸看她一眼,轻声问:“要戴帷帽吗?”
  崔幼柠犹豫须臾:“不了。”轻纱掩面固然能叫她不那么害怕,却有不敢面对之嫌,于宁云简和裴文予而言都是极大的不尊重。
  宁云简点了点头,命肖玉禄掀开车帘。
  前方之景倏然入目。一名男子身着绯色骑装高坐于马上,五官硬朗,身形健硕。许是连日不眠不休策马赶路,他此刻形容憔悴,嘴唇干裂苍白,眸中亦有根根血丝。
  男子不顾周围侍卫拔出的刀剑,直直看向那辆华贵至极的马车,落在活生生坐在车内的崔幼柠身上,眼眶蓦地一红,颤声唤她:“幼柠!”
  宁云简的脸顿时沉了下来,念着裴文予对崔幼柠的救命之恩,好不容易才抑下杀他的冲动,却在下一瞬对上他的眼神。
  须臾,宁云简收回目光,冷冷吩咐:“将车帘放下。”
  明黄帘布挡住了外面那人的目光。宁云简看向崔幼柠,沉声道:“无故拦天子御驾是死罪,朕知你心觉有愧于他,不愿让你为难,本无心同他计较。但他看朕的眼神中分明含了嗜血杀意。阿柠,朕是国君,不能留此祸患于人世。”
  他本可悄悄了结裴文予,却知瞒人一世颇为艰难,与其让崔幼柠届时从旁人口中得知此事,还不如此刻就明明白白告诉她。
  宁云简神色虽镇定如常,长指却在微微发颤。他静静看着崔幼柠,等着她的答案。
  崔幼柠正欲开口,脑中却蓦地重重一震。
  她的神识仿若被什么牵引住,耳边亦是什么也听不见了。
  她好似对宁云简说了些什么,宁云简听后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薄唇张张合合,似是在同她解释或劝说。
  接着她与宁云简吵了起来,说是吵,却好像是她单方面开口指责,因为宁云简一直只是在愣愣地看着她,眸中是掩饰不住的委屈和难过。
  过了一会儿,她看见宁云简一点点冷静下来。他朝着车帘处动了动唇瓣,似是在吩咐侍卫去做什么事。
  也就是在这个瞬间,她不受控地扯了扯宁云简的衣袖。
  宁云简下意识转过身。
  而她则抬起手,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她看见宁云简坐在原处不敢相信地望着她,看见肖玉禄掀起车帘一角惊恐地往里面瞧。
  许久,宁云简终于反应过来,赤红着双眸情绪激动地出言质问。
  她听不到宁云简说了什么,可看着他这副心痛欲碎的模样,自己胸腔里的那颗心也疼得厉害,很想去抱一抱他,可右手却又动了。
  她再次抬起手,重重落在他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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