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是崇拜还是喜欢

  “虎哥，早上好！”
  “虎哥，中午好！”
  “虎哥，下午好！”
  “...”
  潘金虎看着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柳彩云，吓得后退几步，难耐地两指塞住耳洞，脸上满是受不了了的样子。他快步离开，留她呆在原地。
  他是真的没想到，一周前认识的那位看起来很弱不禁风的“崇拜者”和其他看到他要绕路走的人不一样，几乎是每次见到他都大声和他打招呼。
  一开始他还挺受用，毕竟他是春华十三街“有名”的街霸，有一个小小崇拜者兼跟班也是正常。
  只是后来，他的其他兄弟居然都在取笑他！
  “虎哥，她是谁阿？”
  “虎哥，你怎么认识长这么一般的女生呀？”
  “虎哥，那是你的崇拜者还是喜欢你呀，她看你的眼神有点东西喔.....”
  “虎哥，最近桃花运不错阿，有女生追着你跑...”
  还桃花运，如果是真的桃花运的话应该给他一个前凸后翘的美艳女人，而不是这种不起眼又懦弱的小女生。
  “都说我跟她不熟！”潘金虎苦恼地挠挠头。
  “哟吼！不熟也没关系阿，多“了解”就熟了哦...”兄弟甲桀桀坏笑，一手比了一个圆圈，一手手指重复进进出出的动作。
  “哦~”其他人跟着起哄。
  “说什么狗屎屁话！！”潘金虎耳朵热得发烫。他随手抓了个篮球砸向那个兄弟甲。
  “奥！好痛！”兄弟甲向来脑袋灵活，“大家听我说！我刚说“了解”的时候虎哥就砸我，可是我说那个女生喜欢虎哥，虎哥没有否认哎！”
  “对！”
  “是这个道理！”
  “啊，我怎么没想到...”
  “闭嘴闭嘴闭嘴闭嘴！”潘金虎这下可不是耳朵红热，就连黝黑的脸庞都隐约有些许红晕。
  他决定他要去找那个奇怪的柳彩云问清楚！然后再让她离他远一点！
  ——————
  扯头发。
  扇耳光。
  踹肚子。
  柳彩云咬着下唇，尽量一声不吭。
  因为她喊得越大声，打她的人就越兴奋。
  痛觉太密集，她有些麻木了。
  “你最近不是抱上那个啥潘金虎大腿吗？你让他来救你呀！”
  “哈？有吗？我看那个潘金虎根本就不想理他...”
  “臭婊子，是打算找人救你吗？！你忘了上次你和老师告状的后果吗？”
  “没有人会救你！你这种人就活该被我们打...”
  “...”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她手背被运动鞋狠狠踩了一脚后，所有的殴打终于结束。
  柳彩云身上有点痛，让她很想就这样趴在地上不起来。她给自己几秒钟倒数，倒数完毕后强撑着从厕所地板站起来。
  站起来的第一件事情，是看看口袋里的手机有没有摔坏。
  她用的是号称可以砸核桃都不会坏的二手手机，认真检查一番，发现手机还算正常。
  第二件事情是照了照镜子，嗯，除了头发被抓得像鸡窝，脸上有浅到可以被忽略的巴掌印，其余没有任何被打的痕迹。
  擦干眼泪，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又收拾了一下头发和被抓得乱糟糟的衣服，柳彩云面无表情地步出洗手间，无视其他女生的窃窃私语。
  “天啊，她被打得好惨...”
  “真的是好严重...老师不知道吗...”
  “嘘！谁让你提老师的...没用的，那个短头发的女生是主任的侄女...”
  “不过阿，一个巴掌拍不响，说不定这个女生也做了什么缺德事呢...”
  “...”
  柳彩云为了她仅存的尊严，努力挺直背脊，一步一步离开洗手间。
  ——————
  趁着还没有开始晚修，柳彩云一个人绕着湖边绿道漫无目的地逛着。
  “滴滴滴滴...”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她虚空甩了甩被鞋子踩到阵阵麻痛的手掌，才堪堪能掏出手机，按了接通。
  “喂，彩云，吃饭没有啊？”那边是彩云爸爸沧桑的声音。
  “嗯。”
  “吃了就好，这周末我和你妈妈回家看望你，给你煲汤好不好呀？”
  “好。”
  “在学校好好读书，你要知道，我们是穷人家，就只有好好读书才有出路，不要在学校惹事.....”
  “嗯。”
  “彩云你一向最乖了，从来就没有让爸爸妈妈操过心...”
  “嗯。”努力按耐着鼻酸，“爸爸，我要上晚课了...”
  “哦！好！你们老师和我说你最近成绩不太好，要在学校好好努力！”
  “好。”
  “滴”一声挂机声后，柳彩云慢吞吞地把手机塞回口袋，再慢吞吞地蹲在湖边，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
  这种被欺负的日子还要过多久？
  她只是想要好好念书，可是这样只会让她上课也在分神。
  还以为靠近了潘金虎，就有了人保护她，谁知道人家就是一副和她不熟的样子，那些霸凌她的人根本就不怕。
  难道真的要做到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