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5章 唯有牺牲
“血，把你的血装满这个试管，你已经看见了我们的准备，现在是时候检验你是不是我们等待那个人了。”参谋伸手递了一根玻璃试管给徐逸尘：“如果我是你就不会打刚才那个比喻，因为你就是我们打算用来处理混沌能量的一个方案。”
“马桶，下水道，我挺喜欢这个比喻的，尤其是这比喻来自于你之口。”参谋不厚道的嘲笑着徐逸尘：“如果我们还有未来的话，我会把你的幽默感告诉所有人。”
徐逸尘的嘴角抽了抽，他有些怀疑眼前这个智械的行为模板来源于黄老邪。
一只蜂鸟般的智械单位从徐逸尘手中带走了装满血液的试管，参谋突然扭头对徐逸尘说道：“自从我们失去了人类之后，再也没有取得过任何技术突破，你刚才看见的物流机器人也只是快递无人机的变种，包括你眼前这个马桶系统在内，我们一直在人类文明的影子里探索，从未超越。”
“惧亡者们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徐逸尘的视线没有离开过大漩涡，如此巨大的人造物天然就带有一丝肃穆的气息，仅仅是存在这就给人以无尽的压力。
他的视线沿着大漩涡生成器的边缘不断向下，注意到徐逸尘目光的参谋介绍到：“最深处一万两千米，你现在看见的横截半径超过三百五十米，即使在你们的世界，这也是最大的人造物，为了挖掘它，我们花了两千七百年。”
“你们打算怎么驱动这玩意？”徐逸尘忍住了想朝里面扔点什么的想法，对参谋问道。
“魔法，能驱动它的必须是魔法能量，不然能量漩涡形成后不断辐射出的干扰波会摧毁任何其他非同源的能量。”参谋本打算用更专业的数据来解释这一切，但是他看了一眼这位想出马桶理论的人类，还是换了个更容易理解的说法、
“要推动它运转起来，需要极强大的魔法能量，在我们的计算中，只有巫王才掌握着如此巨大的能量，但是当能量漩涡的规模足够之后，它就可以进入稳定状态，不再需要外界能量的供应。”参谋解释道：“按照我们的计算，如果大漩涡生成器正常运转起来，持续运转三千四百三十二个小时，就可以抽干这个世界全部的魔法能量，随后就是混沌灵能。”
“抽干这个世界的魔法能量？”徐逸尘开始对这帮自称古罗马帝国的智械感到佩服了，这才是真正干实事的态度。
“没错，届时这个世界的施法者们会完全失去施法能力，如果他们有储备魔晶石的话倒是可以放几个戏法，当烟花看。”参谋不无恶意的说道：“在这个过程中魔法会逐渐衰退，施法者们会发现施法变得越来越艰难。”
徐逸尘在参谋的语气中就能感觉到魔法的存在给这群智械带来了多少疑惑和困难。
“你之前说，需要巫王催动魔法能量来推动大漩涡生成器动起来？”徐逸尘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你打算怎么说服那群巫王自掘坟墓？”
“那不是我们的问题了，人类。”参谋理所当然的说道：“别忘了我们只是智械，我们连恐惧这种感情都没有，拯救世界不应该是你们人类的活么？我们已经超额完成了任务，造出了这个奇迹工程，剩下的问题你们得自己解决。”
徐逸尘一时间哑口无言。
“关于大漩涡生成器，你还需要知道这台机器一旦运转起来，就不可逆了。”参谋继续介绍到：“当它运转起来那一刻，这个世界的传奇强者，以及混沌邪神就会感受到它的存在，这个世界最少得为这台机器争取到足够的时间。”
“三千多个小时？”徐逸尘默默的换算着单位，那是一段将近一百五十天的日子。
“而且站在你们这边的施法者会不断虚弱下去，你们得靠其他超凡者顶住压力。”参谋又说了一个坏消息：“不过如果一切顺利，当大漩涡开始抽取混沌灵能的时候，邪神们的力量就会快速减弱，基于两个世界筛子一样的分界线，你们的世界也会随之得到解脱。”
“但这一切，成功率还不到百分之一。”徐逸尘沉默了下去，他知道这恐怕是现存的，最行之有效的方案了。
“想想吧，如果我们能成功，随着魔法能量和灵能逐渐被抽空，这个世界也会随之平凡下去，也许在几百年之后，超凡力量也会逐渐淡出人类的视野。”参谋没有被徐逸尘的沉默所感染，开始畅想未来：“而你们的世界也可以继续自己不知道错过了多少次的未来。”
“你说的没错。”徐逸尘再次看了一眼大漩涡，重复道：“我们的未来。”
参谋突然沉默了下来，蓝色的眼睛不断闪烁：“你的血液初步化验结果出来了，好消息是我们在你的血液中找到了多种未知物质，它们都对混沌灵能有净化作用，你就是我们一直寻找的解决方案！”
“能提高多少成功率？”这是徐逸尘唯一关心的问题。
“最少百分之一。”参谋看着徐逸尘：“坏消息是......”
“没有坏消息，这就是最好的消息。”徐逸尘打断了参谋的话：“我会把这里的一切上报，我们会尽全力协助完成计划。”
徐逸尘现在确实有这个权利，作为变量，他的决定能左右有关部门，而有关部门则能左右整个黄土区。
参谋散发着光泽的眼睛看着徐逸尘：“在我那条时间线上有无数人类为了一丝希望的曙光牺牲，可惜我们最终没能抓住机会，我希望这一次，结局会不一样。”
徐逸尘点了点头，转身沿着来时的路返回，古罗马帝国的地下基地屏蔽了玩家通讯信号，他必须返回地面才能恢复通讯。
“坏消息，是你必须做出牺牲。”参谋站在原地看着大漩涡发生器，眼睛中的光芒大盛：“不过你根本不在乎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