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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虐文主角逆天改命[快穿] 第605节

  ……
  ……
  鄞州的天变了。
  这个消息从逃入各州的魔修口中说出,以一种比敖宙身死更快的速度,席卷了整个三十三重天!
  一时之间,人人都在谈论从鄞州出来的消息。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个那样厉害的器修!”
  “我从未见过如此强悍的机关偶人……”
  “铺天盖地,到处都是!我们魔君原本还不以为意,可不过是一个照面的工夫,魔君就被其轰杀!”
  一片惊惧之中,也有一些不和谐的声音,质疑:“真有这么厉害?”
  “难道不是你们魔君修为太差,哦,你修为更差。区区一个器修,就打得你们抱头鼠窜,狼狈至此。”
  这话原先是挑衅的意思。可从鄞州出来的魔修听了,只是冷冷地看去一眼。莫说反驳了,竟像是话都懒得说。
  挑衅的魔觉得没意思,还要再接再厉:“要我说,若是我们魔君去了,定是轻轻松松,就将那器修找出来斩杀。”
  话音刚落,就见鄞州魔修朝一边挪开步子,就这么走了。
  挑衅魔修连着“哎”了几声,都没把人叫回来。一时之间,他自己也泛起嘀咕:“不会吧?难道真能有这样厉害的魔?”可哪个正经魔是炼器的?
  与灵修不同,魔修之中,数量最多的并非剑修、丹修一样专攻某道的修士,而是体修。
  对他们来说,自己的身体就是自己最好的武器。不断以其他灵修,甚至魔修为食,吸取他们的修为,凝练自身的血肉,总比把精力都放在外物上要有用。
  有这个前提,难怪魔修们听说“器修”两个字,便先入为主。加上鄞州过去的确给诸魔一种“四处弱小”的印象,他们便更加不以为意,只觉得是哪个闲来无事的修器魔修去了鄞州——前面不是魔祖下令吗,要杀某个鄞州魔君。这下子,不正是有人去了?
  自觉想通前后条例的魔修恍然大悟,摇摇脑袋安然离去。但他身后,依然有大批人在讨论,说着器修态度,也说着鄞州状况。还有最受人关注的问题,乌阳那修士到底死没死?
  这样的话题,颜采当然也没有错过。
  近乎是一听到鄞州出事,她就差了手下人去打听。如今有了消息,是她的心腹寻了从鄞州逃出来的魔修,将人带到颜采宫里,预备让他当面与颜采说起。
  初听这个安排,颜采尚且不满,说:“有何必要这么麻烦?你把消息弄来,鄞州来人是杀还是别的,都随你意愿。”
  手下却还是显得谨慎,说:“魔君还是见见。”
  颜采拧着眉毛看手下片刻,到底从中窥出几分“事关重大,不能耽搁”的意思。
  她跟着稍稍严肃下来,默认了手下将人带回的做法。
  后面看到的事,听到的事,让颜采非常庆幸自己的决定。
  几乎在手下带着来人进入的一瞬间,颜采霍然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死死盯着来人。
  那魔修状况极为糟糕。若不是颜采的手下,恐怕走在路上,他都能被人分食。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颜采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同时绝对不应该出现在魔修身上的气息。
  是灵气!
  重伤了这魔修的,竟然是灵气。
  由此推断——
  颜采发出一阵冷笑。
  这天之后,一个消息传遍魔域,也震惊魔域。
  原来乌阳并非魔城,而是在诸魔修眼下建成、不知不觉已伫立数年的仙城!
  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了开始了——
  第660章 故乡(74)
  再也没有人留意早前流传一时的“也许那器修就是响应了魔祖号令, 这才去鄞州作乱”的消息,人人的注意力都被“什么,鄞州竟然被灵修占了”吸引。
  颜采更是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她对那日控制自己与诸魔修的存在早有猜测, 如今知晓传说中“乌阳魔君”的真正身份,只觉得自己眼前萦绕已久的迷雾被一阵风刮散, 让她看到诸多疑问背后的真相。
  为什么“那位”反常地出现了?为什么一出现还是那么大的动静?……一切都有了解释。颜采也终于不像以往那样憋屈,要说她还能忍受某个存在压自己一头, 恐怕也只有对象是“那位”的时候。
  毕竟她再强悍,也不过是一个入了魔道的人修,如何能与天相争?
  这口气顺了出来, 颜采只觉得过去让自己满心愤懑的一切都骤然消散。她可以以一种全新的目光去看鄞州是非,这一看……
  就有了许多新生出的不解。
  比如:还是那个老问题。先是杀了菩娑罗天, 后面更是连净血、敖宙等大魔一一除去的鄞州之主, 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比如:传闻中的器修就是他吗, 还是另有其人?
  比如:灵修活动, 必须要有灵气支撑。可鄞州哪里来的那样多灵气?
  颜采倒是听过稷山下方有一片灵脉的传闻, 但在她想来,区区一片灵脉,支撑一座仙城还能说得过去。但要说支撑整个鄞州,就无论如何都显得古怪了。
  有这些疑问在前, 颜采虽然已经有了与鄞州敌对的心思, 却也没有轻举妄动。
  对外,她还是保留着早前对那边的一切毫不关注的态度,只冷眼看着那几个在从乌阳回来的路上得到了机缘的魔闹腾。
  那些魔赫然正在招兵买马, 一副要大举进攻鄞州的架势。看得颜采只觉得可笑, 也不想想, 是他们自己能对付稷山魔君——现在是灵君了——还是他们招募来的那些杂兵能对付器修手中的机关?
  还是让他们先去碰碰钉子, 也好带回来更多消息。
  对内,颜采也在勒令自己的手下们,要他们继续留意从鄞州方向过来的魔修。
  前一个魔修,给她带来了那个最重要的消息。后面的魔修,也许还能带来更多惊喜……
  这些魔修的动向,观澜能猜到一些,但没有太过留意。
  总之无论留意与否,鄞州面临的情况都是一样的。
  外出的五千机甲修士在四大魔城直接驻扎,和在乌阳的时候一样,搭起护城大阵,先保证城内的灵气环境。
  一株株灵植被种了起来。当然不能指望它们长成之后净化整个鄞州,但是起码能在法阵内部缓解灵石的压力。
  因新地盘占地太大,灵修们虽也竭尽全力,但总有魔修依然在外逃窜。接下来一段时间,这批灵修的重点任务就是清除这一批魔修。再有,做他们熟悉的事情,建城。
  有了乌阳城初建时的经验,加上后面敖宙毁城之后的重建经历,灵修们别的不说,至少在房屋搭建这件事上,完全可以说是驾轻就熟。
  有运气好的,下了机甲一看,同伴里竟然还有街道上常见的各个熟悉面孔。这么一来,先有茶摊开了起来,然后是馄饨摊,饼铺……位于西北方向的渭城运气最好,鸿运楼老板都在他们这里!
  不少灵修当即感叹。平日在乌阳,他们时常从鸿运楼外路过。不是没有被其中香气吸引的时候,但看着挂牌上的菜价,就也只是路过。
  赵掌柜是要做城中第一酒楼的人。如今听了同僚们的话,他笑一笑,也承认这个问题。但是,“我们的菜啊肉啊,可都是从万灵园那边采买的。光是成本,也不便宜啊!”
  灵修们就嘿嘿笑,撺掇赵富贵,用当下他们带来的成本低的东西露一露手艺。
  赵富贵欣然答应。事实上,从机甲下来到现在,杀魔修带来的热血沸腾感一点点下去,颠勺时的感觉一点点涌上心头。有过一段复仇经历后,他的确开始觉得,也许还是后厨中的生活更适合自己。
  热火朝天地炒菜,炒完之后去往前堂,随便找一桌客人,问起他们可否喜欢今日菜色。
  若有老饕提出来,说今日大厨发挥比平日要好一些,无论是火候还是调味,都远远好过他们平日点同样菜色的时候……这恐怕就是赵富贵最高兴的时刻。
  抱着这些念头,他重新站在灶台前,对着灵修们七拼八凑来的各种蔬菜肉类沉吟片刻,蓦然动刀!
  “咚咚咚!”
  菜刀在案板上飞速起落,留下一片残影。
  旁边的灵修们直接看呆了。有敏锐些的,已经察觉到:“灵气……”
  随着赵富贵的动作,周遭灵气一点点朝他集中。
  从一开始的细微,到后面,竟是行程一个小小的漩涡,将赵富贵包裹其中。
  而赵富贵还在安心做菜。他从跟随幻境中的父母摆摊起家,到后面开了自家的酒楼,光有一张巧嘴是肯定不够。能起决定性作用的,还是手艺。
  而所谓“手艺”,并不是说他能把某道特定菜色做得多好,而是天南海北的客人,都能在鸿运楼里吃得满意。
  上能做城主府大宴,下能给路边走卒下一碗清汤面。
  到当下,赵富贵看着眼前有的菜肉,心里转瞬就拟出五六个菜谱,往后不过安心烹制。
  起锅,烧油,下菜。
  爆炒,勾芡,出锅!
  这样的过程对赵富贵来说是寻常,早就是重复过上万次的事情。可落在周遭其他修士眼中,却让他们感受到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律,让他们不自觉地沉浸其中。
  一直到“铛铛铛”的声音传出。这也是赵富贵的习惯,一道菜炒完之后在锅子边缘敲上几下,提醒传菜伙计可以开始干活儿。
  众多修士惊醒,一起用复杂的眼神看赵富贵。
  赵富贵对刚才发生的一切全然不觉,看到眼前一行人怔怔看着自己,犹自纳闷,摸一摸脸颊,说:“我脸上也没什么……”
  一句话话没说完,就听一个修士激动道:“赵掌柜!!你刚刚顿悟了吗?”
  赵富贵先是一愣,随即笑道:“什么顿悟,我就是做了一道菜,你们不都看到了。”
  对!他们是看到了。但是,他们没想到自己能看到这个啊!
  修士们在心头呐喊,看向赵富贵的目光比前面更加火热,催促道:“赵掌柜,你再好好感觉一下,真的没什么不一样吗?”
  赵富贵被问得别扭极了。但是,是个修士,总是对一些事情心怀期待的。
  他半是被催促,半是在其他人的声声言语中真的起了心思,神识一点点沉下,朝自己的丹田经脉摸索去。
  咦?
  有人看出赵富贵表情不对,当即问:“可是有什么不一样?”
  赵富贵:“好像……”丹田真的比前面充盈一点。
  也真的只是一点。
  但是,这已经足够让赵富贵的嘴巴咧起来,露出一个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笑意。
  “我就说吧!”前面开口的修士一下子笑了,“前面在幻境里,我就听说过食修这档子事儿。哦,有的地方也叫厨修。原本想着出来是很难见到了,没想到,哈哈!诸位也快吃,食修做的菜,就要趁热乎来吃!这时候效果最好!”
  赵富贵听着,看着灵修们一拥而上,争抢着刚刚出锅的菜,终于感到那丝迟来地欣喜。
  他一直以为自己没什么天分。这没什么不好,赵富贵看得很清楚,他喜欢厨子这个身份,喜欢食客夸奖他的菜色。从前有其他人说他是食修,这种时候,赵富贵从来都只是笑着摇摇头,说自己不过是一个寻常厨子。如今来看,却是当局者迷了。
  “吃!吃!”赵富贵又回到灶台前,把余下的菜一并下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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