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死的求生欲[穿书] 第152节
被咬住要害的池家长辈痛叫出声,“啊啊啊!”
他用力地去拽开脖子间的鬼婴,脸色在窒息间发青,鬼婴难缠地用双手双腿攀在他的脖颈上,像是长在他脖子上一样。池家长辈惊惧交加地看着另外两个人,“你们快来救我!”
但另两个人早就已经躲起来瑟瑟发抖了。
池家长辈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在死亡的威胁下,他用力拽下了脖子上的鬼胎,却连自己脖子上的一块肉也给拽了下来,他又疼得“嗬嗬”两声,声带被损伤,连话都说不出来,最后被疼得双眼一翻,重重摔在了地上。
池尤古怪地笑了笑。
在一个人遇害后,鬼婴空洞的两只眼睛又盯上了另外两个人。另外两个人心肝一颤,就见鬼婴跳在了天花板上,冲着他们冲来。
鬼婴的弹跳力极强,它在墙壁和天花板上四处跳跃,不时冲下来撕咬攻击,不一会儿,剩下的两个长辈都已被鬼婴咬得伤痕累累,满身流淌着鲜血抽搐着软倒在地。
眼看着他们快要死了,池尤才将女鬼吞噬完全,上前将攻击他们的鬼婴也吞噬在了鬼纹中。做完这一切,池尤脸色苍白地咳嗽了一声,“既然没有事情要做,那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躺在地上年过半百的长辈用被血蒙住的眼睛死死看着他,手指不断抖着,催促着他快点救他们。
池尤看着他们,眼中微闪,温柔地道:“放心吧,我会叫人来救你们,绝对不会让你们死的。”
“你们怎么能死呢?”他转过身,走出了祠堂,愉悦地道,“怎么能死在其他人手里呢。”
池尤的背影消失不见后,江落悄无声息地溜入了祠堂之中。
三个长辈已经快要没气了,鲜血在他们身下积成了一个水洼。昏过去了两个,就剩下一个人清醒着。江落走到他的身边时,这位白发苍苍的池家长辈才注意到有人过来。他眼睛里燃起了活下去的希望,但下一瞬,来人却在他身前蹲下身,精准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闭上你的眼睛,”来人声音冷漠,“要是被我发现你睁开眼,我会挖下来你的眼睛。”
池家长辈惊恐地道:“你是谁?!”
来人并没有说话,手指却不断用力,甚至一只手戳进了他被鬼婴咬掉一块肉的腹部,几乎快要碰到了他的肠子。
池家长辈慌张道:“别杀我,别杀我!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别杀我!”
“我问你几个问题,如果你回答得好了,我可以饶了你一命,”脖子上的手倏地用力,让池家长辈控制不住地剧烈咳嗽起来,“听懂了吗?”
“我说、我什么都能说!”
“嫡系的鬼纹是什么?”
池家长辈牙齿磕碰片刻,“鬼纹、鬼纹是每一个嫡系都有的东西,没使用时会被封印在三颗痣里,使用的时候就会从痣里爬出去,是嫡系最强的底牌!”
江落问道:“鬼纹有什么优点和弱点?”
“鬼纹可以吞噬一切东西!每吞噬一个强大的怨灵,鬼纹的力量都会变得更强。但是鬼纹会反噬人类的身体,越使用鬼纹,鬼纹反噬得越厉害,直到有一天,鬼纹会将所附身的主人也吞吃殆尽。嫡系每次使用完鬼纹后,鬼纹反噬都会带来剧痛,等鬼纹反噬结束,他们也会迎来一阵虚弱期。”
江落恍然大悟。
怪不得曾经在练习生宿舍帮他杀了无脸怪物后,池尤再次出现却变弱了许多。
这不正是使用了鬼纹之后的虚弱期吗?
“你们为什么要喂池尤吃厉鬼?”
池家长辈神情瑟缩一下,“我们池家靠的就是彻底清除怨灵成的名,池尤既然是嫡系,就得承担起振兴家族的责任。我们抓来的怨灵都会让他给解决,之前每一代嫡系都是这么做的,大不了、大不了死之前再生一个后代,反正鬼纹永远都会寄宿在池家嫡系的身体里……”
江落了然地道:“原来是把嫡系当成了垃圾桶,你们可真是人渣啊。”
他们将厉鬼喂给嫡系,嫡系的鬼纹不断反噬,逼迫嫡系的死亡,不是垃圾桶又是什么?
他单手点燃了一根烟,索性坐在地上继续问道:“嫡系的鬼纹是怎么来的?”
“几、几百年前,”池家长辈战战兢兢地道,“池家嫡系救了、救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将鬼纹送给了嫡系当做回报,当初嫡系的祖宗和鬼纹合二为一,实力大增,带着池家走上了巅峰。鬼纹一代代地在嫡系身上转生,让每一个嫡系的资质都是万里无一的天才,灵体出众!也只有他们能学习傀儡炼魂之术……”
“这个男人是谁?”
“是——”
池家长辈张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他嘴巴翕张数次却没有说出一个字,最后脑子一歪,突然死了。
江落皱眉,伸出手放在他的鼻息处,已经没有了呼吸。
那个男人是谁,也是不能说的秘密吗?
其实从这个人嘴里问出来的东西,江落并不会全部相信。因为这是镜中世界,而镜中世界的背后还有一个幕后人。
这个世界中的秘密,并不一定全部准确。谁知道这是不是幕后人故意说给他听,用来搅合他注意力的?
江落起身,从祠堂中离开。
但一出门,他就看到了站在门前的池尤。
池尤与他不过三米距离,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又听了多久。树影笼罩住他,他兴致盎然地对江落道:“你有什么问题,大可以来问我。”
江落心里猛得一跳,稳住了面不改色的神情,顺着他的话道:“好吧,那你告诉我,嫁给你们池家嫡系的女人为什么都会在三十岁之前死亡?”
“因为她们会受孕,会生下嫡系的子孙,”池尤上前一步,阴影从他身上褪去,江落站在原地,直至池尤逼到他的面前,“嫡系的子孙生下来便是人鬼之身,鬼纹的力量强大,母体在怀孕过程中就会被鬼纹一点点吸走生命力。等孩子诞生,孕育者就会丧命死亡。”
“嫡系不想让后辈被鬼纹折磨,旁系却不愿意。在旁系眼里,嫡系可是他们稳住地位的最强武器。为了隐瞒他们的恶毒心思,每次为嫡系娶妻的时候,他们都会占卜八字,娶来心甘情愿为嫡系诞下后代的短命女人,再将这个‘三十岁会死’的诅咒推倒了嫡系身上,让嫡系的名声变得臭不可闻。”
池尤低着头,和江落近距离对视,眼睛像厉鬼一般森然,但他却笑着,态度很好地道:“江少爷,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江落的鼻息之间有香烟味道来回吐息,他镇定地道:“那还有很多。”
暗中的波涛针锋相对着,谁也不退让一步。正在这时,有小厮从远处匆匆跑来,“少爷,有人来调查咱们府里死人的事了!”
池尤直起身后退一步,似笑非笑道:“江少爷,陪我一起去看看吧。”
江落耸耸肩,跟着他快步往大门处走去。
池家大门处,远远站着两个身穿军装的人。
站在最前头的那一个,穿着一身剪裁合身的暗灰色军装,披着挡着沙尘的披风,皮革腰带束在腰间,上方还挂着布满倒刺的马鞭。他正低头看着报纸,裤腿笔直,长筒马靴裹住有力结实的小腿,高大的身形阻隔了整个大门的通行,整个人瞧起来像是一把锋利无情的匕首,气势强大。
江落和池尤一直走到跟前,站在这人身后的副官看了他们一眼,才低声提醒道:“大少,人来了。”
军装大少从报纸上抬起头,他的军帽遮住了他的眉眼,只露出了这人弧度利落的下颔,还有勾起来的意味不明的薄唇。
他带着白手套,轻轻将报纸合上,“池家的主子,就是两个小孩?”
第126章
池尤不知道为什么,在见到这个军装大少的第一眼,就对他升起了深深的敌意和厌恶。
军装大少抬起手,裹着白手套的手指顶了顶帽檐,深邃的眉眼从阴影中露出。他注意到了池尤的视线,却只平平淡淡瞥了池尤一眼,就转过了脸,看向了江落。
反倒是他身后站着的副官,像是新奇似地多看了池尤好几眼。
“既然池家的人来了,那就给我讲一讲你们池家死人的事,”军装大少将报纸卷起来,他大步流星地带着人走进池家,披风在步伐之中滚动,却突然脚步一停,转身用报纸挑起了江落的下巴,半眯着眼道,“你确定是池家的人?怎么看起来和池家的人并不像。”
江落被迫抬起头,只觉得眼前的军装男人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让他极为眼熟的气质。
连看着他那隐晦却变态的眼神也熟悉极了。
几秒种后,江落没忍住眉毛一挑,差点笑了出来。
这该不会是池尤本体也进来了吧?
如果真是他进来了,那大小池尤两个人聚在一起,这场面瞬间有趣了。江落快要被逗笑了,面上却咬着牙,好像害怕似地垂下了眼睛。
报纸被另一只手拍开,少年人站在了江落身边,抬手搂住了江落的肩膀,池尤笑道:“大少,他是我的夫人江落,姓江,虽然嫁给了我,但也不算正宗的池家人。”
江落不做声,暗中用余光打量军装大少和少年池尤两个人的表情。
大少短促地笑了一声,“你的夫人?”
池尤侧头看着江落,脖颈上的吻痕和指甲印似有若无地露出,“大少有什么话和我说就好,我的夫人刚嫁进池家,关于池家的事,他知道得很少。”
说罢,他担心地将江落耳侧的碎发勾在了耳后,轻轻在江落耳旁落下一个吻,“夫人,你要不要先回房休息?”
一道危险的视线落在了江落的耳旁,江落几乎有种自己的耳朵会被灼烧出伤口的感觉。气氛变得有些不对,军装大少不对,身边少年池尤柔情蜜意的状态也不对,好似有一种古怪的对峙氛围。
这一出好戏让江落看得津津有味,他硬是忍下抑制不住想要翘起的唇角,蠢蠢欲动地打算再给这出好戏加一把火。
说做就做,在添油加火这个方面,江落向来大胆。
他在池尤即将退开时回过了头,唇好像擦着池尤的脸颊划过,江落笑意盈盈,那双挑起来的眼尾好似又盛满了危险暧昧的气息,抬手摸了摸刚刚被亲过的耳朵,似笑非笑道:“我不用休息。”
饱满的耳垂肉被他指尖轻轻拂过,两双视线一同不着痕迹地放在了他的身上。
军装大少直勾勾地看着他们,目光缓缓移向池尤搭在江落肩膀上的手。半晌,他缓缓笑了,但某种无形的气场,却好像要将人撕个粉碎。
男人道:“有意思。”
江落快乐了。
恨不得直接道,打起来打起来!
副官忽然插话道:“大少,先去查看死人的情况吧。”
大少看向池家门内,“说得对,是要先处理正事了。”
他率先往前走去,江落和池尤跟在后方。但江落还没走几步,脚底下突然一个踉跄,猝不及防地向前倒去。
在他身后的池尤脸色一凝,下意识就要拉住他,但下一刻,江落就摔在了军装大少的怀里。
江落的脸撞上了这个人胸前冷硬的铁质纽扣,暗灰色的披风从他脸庞扬起落下。男人将他牢牢搂在了怀中,调笑道:“这是为了不让我们进行调查,都使出了美人计了吗?”
美人计个屁——
江落眼睛微眯,他扶住军装大少的手臂,转过头往地面上看去,刚刚绊倒他的地面平整干净,已经没有任何将他绊倒的证据。
但江落可以肯定,他一定是被什么东西给绊倒的。
这一招池尤以前也玩过,遭遇红白双煞时,他故意弄了一根枯木枝移到了陆有一的脚底下。
江落回过头,突然笑了一笑,披风下却抬脚狠狠碾过这个人的马靴。
“大少,对不住,刚刚有些站不稳。”
踩完之后,忐忑不安的黑发青年还有些歉意地道。
他虽然留着长发,长得再好看也是一个一米八的大男人,全力的一脚碾下去,脚趾都能被他踩断。但军装大少却面不改色,在衣袍遮掩下,竟然当着大庭广众的面,用手指在江落背后暧昧地勾勒着。
细细分辨,那好像还是一行字。
“腰好细。”
短短三个字,就让江落倏地想起来在那个海浪摇晃的船上,池尤额上布满着汗水,声音低哑,性感又调情似地掐着他,在耳边故意道:“这里怎么这么细?”
江落背上被写上字的地方霎时间爬满了蚂蚁窜行般的痒意。
黑发青年面上的歉意未有一分变化,但却抬起膝盖,毫不留情地往军装大少的重点部位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