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节
说了会儿话,他正要走时,袁嘉祚又提醒道:“殿下要规劝贵妃,休要和皇后把关系搞僵了,有害无益。”
第五十章 算命
宽大的宫殿层层幔玮,华丽的香鼎书画中的人却并不是都充满了艺术心境,这里最多的还是勾心斗角,和市井间的七姑八婆没什么两样。王贵妃对儿子的规劝置若罔闻,仍然在贴身宫人面前表现得愤然不满。
这时旁边的一个三十余的长裙妇人进言道:“娘娘何不把那男女的苟且之事说与陛下听,有她好过的。”
王贵妃听罢便想象着皇后失宠的种种不幸,面露快意,但她很快也回到了现实:“这事儿苦在没有真凭实据,皇后又有晋王撑腰,就怕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进言的妇人是跟了王贵妃很久的人,如今除了侍候在贵妃身边,还因为得贵妃的宠在尚衣局做女官,在宫里也有一定地位。她在众人面前的地位来自于贵妃,自然很卖力地为之出谋划策:“晋王巴结高皇后,不过就是因为她是皇后,如果她不是皇后,晋王还会管她吗,有什么好处?”
王贵妃低头思索之时,妇人又道:“高皇后一直就防着太子爷上位,不知在背后怎么坏咱们,咱们一直让着,反倒让别人觉得咱们好欺负。呆会娘娘见了陛下,不用说得太明白,只要含混其词地提那事儿,越是不清楚的事,越会让人怀疑……任谁觉得自己戴了那帽子,绝对不会好受。只要陛下对高皇后怨恨,以后再有什么事不就好办了?”
王贵妃神情慎重了些,顿时停止了抱怨,犹自思量利害,“你说得也对,要是那高氏不得宠了,又没有生过李家的血脉,凭什么和我斗?这个狐狸精实在可恨,你无情休怪我无义!”
一旁的妇人见王贵妃采纳了自己的妙计,便激动地出谋划策,“娘娘就和陛下稍稍一提那事……过几日便是正月二十,陛下会正式下诏册封殿下为太子,然后会在麟德殿设宴,皇亲贵胄文武大臣还有宫里的人都会参加,高皇后和晋王肯定也会去。到时候您再提醒陛下那二人眉来眼去,陛下肯定会起疑心。”
王贵妃听罢高兴道:“这样不错!我既没有冤枉他们偷人,抓不住我的把柄,又能起到效果。哼哼,我就想瞧瞧,那妇人倒底能拿眼睛看房顶看几天!”
……到了晚膳的时候,能有机会见汾哥一面。汾哥最喜声色犬马,不放过任何娱乐的机会,每天晚上吃饭都要开个小型宴会,把重要的妻妾们召集到一起吃饭然后让宫妓们歌舞助兴,看谁漂亮就叫谁侍寝。今晚自然也不例外,王贵妃高皇后等人都坐到一块儿陪汾哥热闹。
如今宫廷朝廷派系林立,复杂得一团乱麻,很多人都焦头烂额,倒是皇位上的汾哥最看得开。他坐在正位上别提多高兴了,见到那些衣衫暴露的歌妓扭赖扭去的乐得合不拢嘴……在幽州做刺史时他只能娶几十个老婆,而且经济情况有限选择的余地也不多,就是那样也有点养不起了;如今做了皇帝,光是大明宫也不只佳丽三千,这里可是有几万妙龄女子,他想|操|谁就操|谁,每天晚上都叫人一边跳舞一边挑人,以前那些老婆早就闲置不用了,真是做神仙也不过如此。
满场的珍馐佳肴,满场的美女面带勾人的春|意笑容,汾哥时不时就高兴得伸腿挥手。他得意忘形的模样,真是一个十足的昏君样。
饭饱酒足之后,汾哥便招了招手,待侍立的宦官附耳过来,他便指了一个美貌的歌妓,悄悄笑言了一声,宦官点头哈腰一个劲地说:“是,是,陛下。奴婢明白了。”
晚宴接近尾声,乐工歌妓们陆续散去,然后是饭后茶点。宫人们撤了各桌案上的狼藉杯盘,换上茶水和小天酥等茶点。
这时殿中安静了些,王贵妃便趁机说话了,对坐在对面高氏说道:“听说今天皇后和晋王去了承香殿看太平公主了,她的病好些了么?”
汾哥的位置就在二人的中间,自然也能听见,其实王贵妃就是说给他听的。
高氏慢吞吞地转过头,面不改色地说道:“还是那样没醒过来。”
王贵妃露出一丝冷笑,对高氏的淡然很看不惯,装什么清高?
虽然高氏名为后宫之主,地位最高,但因年纪较小,像王贵妃这种跟了汾哥几十年的女人自然对她没有多少敬畏,老娘过的桥也比你走得路多不是。这也大概是高氏总是穿那种老气稳重的华贵礼服,把自己打扮成那样的缘故,要是她把自己打扮得娇滴滴的装纯,恐怕更压不住别人。
本来王贵妃的原计划今晚只是稍稍提一下,做个铺垫,并不急于马上就让汾哥明白他们奸|情,但是她一见高氏拒人千里的装比样,心里就有气,忍不住就多说了几句,故意用开玩笑般的口气笑道:“听说皇后和晋王关起门来说了好久的话,不知你们说些什么呢?”
高氏脸色微变,顿了一会儿才慢慢说道:“王贵妃听谁乱说的,我何曾关起门来?何况旁边还有宫人不是。不过问些太平公主的病情,还能说什么?除此之外我与晋王还有什么好说的?”
王贵妃面带冷冷的笑意指了指对面殿门那边道:“宫里自然是不需要关门的,再说了皇后身边那些奴婢不都是您的人么,他们敢说什么啊?”
高氏皱眉冷冷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王贵妃笑道:“没,我就是闲聊,好奇想知道皇后和晋王说些什么话儿,您可别急。”
高氏立刻喊道:“来人,把上午跟我去承香殿的几个人叫进来!”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汾哥应该明白两个女人才扯什么事儿了罢,不料汾哥却说道:“你们吵什么?咱们一家人吃个饭,别弄得更公堂一样,妇人真是麻烦!”
高氏生气道:“还是当面让人问清楚了好,免得闲言碎语听得难受。”
王贵妃也动气了,怒道:“你说谁闲言碎语?我说错什么了,还是在无中生有?今上午皇后和晋王不是在承香殿呆到中午才回来?陛下,您给评评理,我说错什么了?”
汾哥这时不仅没生气,反而面有胆怯之意,大概是提到了太平公主的缘故,他对这个把他轻描淡写就弄上皇位的姑姑很是敬畏。他不给评理,反而好言道:“太平公主是朕的长辈,皇后去关心一下并无不可。你们就别吵了,各自回家歇了,朕……也有些乏了。”
高氏倔强地说道:“陛下稍侯片刻,人就快来了,您得听听才行,非弄清楚不可。”
汾哥有些不耐烦道:“还有什么不清楚的?你们以为朕不明白,朕明白得很!”
高氏不动声色地问道:“陛下明白些什么?”
“朕要立承宏做太子,你怕母以子贵被废了皇后,就急不可耐地找人结盟壮大声势,朕还不知道?只不知道你们瞎捣鼓些啥,朕为什么要弄出废后那些麻烦事出来?你们还是各自过好各自的日子是正事,争来争去很危险,不信想想咱们大唐不远之前的那些人那些事,好自为之罢。”
就在这时,几个宫女宦官已经进殿来了,一起伏拜在台阶下。高氏转头对王贵妃道:“人给你叫来了,有什么要问的就当着陛下的面问明白罢!”
王贵妃冷冷道:“我何时说要当面对质,大伙都听见了,就只有皇后一再要对质,现在推到我身上作甚?”
高氏脸色冷冷的,也不争辩,端坐着对下面说道:“我问你们什么就答什么,陛下就在上面,你们必须说实话,否则就是欺君大罪,明白?”
下面的奴婢们急忙磕头道:“是,是……”
高氏轻轻点点头,问道:“今日上午,我进承香殿之后都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一个小宦官道:“娘娘去了前殿一侧的偏殿,喝了一会儿茶;然后晋王来了,说了一会儿话。说完话,咱们就跟着娘娘回来了。”
高氏问道:“你们是不是一直都在我身边?”
那宦官答道:“是,小的们一直都侍候在娘娘身边。”
“我与晋王都说了些什么?”
小宦官想了想道:“先是说太平殿下的病,吃了阴阳还魂丹……不对,晋王说殿下吃了什么仙丹,然后气通七经八脉,小的、小的不明白,也记不清楚了。然后晋王又说天上的星星和地上的人有关系,可以用来算命,娘娘的星座是……”他正要说天蝎座时,大概是想起皇后当时就不高兴,便急忙改口道,“小的也记不清了。”
王贵妃强笑道:“晋王倒是有趣,还给皇后算命呢。”
高氏脸上有些尴尬,薛崇训也是,说说正事便罢了,闲扯那些东西作甚,平白惹人笑话。她转头说道:“现在清楚了罢,我与晋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没有?”
王贵妃愕然道:“我什么时候说过你们有见不得人的事?”
高氏“哼”了一声,冷冷道:“王贵妃,你多少应该懂一点上下尊卑,随意质疑我?难道你很想坐这个皇后的位置?”
第五十一章 国本
正月二十日是昌元三年的第一次大朝,皇帝正式颁诏,立长子李承宏为太子,按制设东宫官署及六率骑兵卫队。但太子并不住大明宫少阳院,而是在长安东北角的入苑坊三府弯附近给了一座豪华气派的宅院作为他的别院住宅。因为诏书虽然是以李守礼的名义颁布的,但是起草具体内容的人却是文官。
自武则天以后,皇子造反夺权的事屡见不鲜,李崇俊、李隆基等人都是以武犯禁,是堂而皇之地把军队开进了宫闱之内的。李守礼没顾得上防患于未然,朝臣们却知道以前事为鉴,自然要防着,趁机在诏书细节上动手脚,把太子安排在了入苑坊的“众王子府”,以便于监控。现在朝廷有实权的大臣一方面希望唐朝政权运转走入正轨,另一方面又很怕皇子太过激进,过分危害他们的权益。
东北面那众王子府修得富丽堂皇,小桥流水亭台楼阁应有尽有,是两年前专门给李守礼的那众多子女们修建的。因为李守礼的儿子女儿实在太多,有好几十个,有的李守礼自己见面了都叫不出名字。于是朝廷就专门划出一块地皮修亭台院落,让他们在那里纸醉金迷吃喝玩乐,省得到权力中枢惹麻烦。
安置了李承宏的住处,没几天之后大臣们又提到分权,陆象先想让太子监国,掌握部分国家权力。因为现在这状况皇帝不当政,实际上中央大权全在政事堂诸相公手里,遇到难题又只能问皇后;陆象先的压力很大,既担心自己落下曹操那样专政的名声,又意识到长此以往会让皇后和晋王那帮人过分坐大,君微臣强非长治久安之道,陆象先要是不有所主张,后人定然诟病他尸位素餐不作为才导致国家祸乱。而且他并没有想要专制的野心,所以一再坚持要分权。
此时的薛崇训却表现得十分低调,不该他过问的事从来不在朝里多说。虽然人们常常提及他,把他视为长安的焦点人物,但真和他在某些场合呆一块儿时,又常常容易忽略他。
册立太子之后在麟德殿有一次国宴,他也参加了。席间听宦官鱼立本悄悄说了皇后和太子生母之间的矛盾以及她们之间的龌龊。当他看向高氏时,发现高氏故意躲着自己的目光,一副很冷漠的样子。
薛崇训也是头大,现今长安实在是太复杂了,别说太子那边的隐患,就是太平公主内部也是一盘散沙,各自都有打算。他自然是比不上母亲,可以压服各路人马,首先他是个外戚,身份就和母亲比不得。
他便由着他们那帮人在里面搞,自己也不掺和,只顾闷头巩固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飞虎团已调到安邑坊驻扎,出入随行,有这股精锐骑兵薛崇训的胆子就大了不少,在长安城有几百全副武装的卫队真是很了不得的事儿。如果有人想用非法手段图谋他就很不容易,想动他薛崇训只有通过名正言顺的途径。
另外他做了亲王之后,按照制度可以拥有自己的官署“亲王国”,最近官邸正在扩建,撤迁了周围不少宅院地基,为亲王国腾出地盘。
旧府里本来有一处秘密监狱,关押着大臣崔日用夫妇,以及其他几个薛崇训也弄不太清楚的犯人,是宇文孝给抓进来的。因为要扩建就有外人进去,所以薛崇训提前下令宇文孝将人秘密|处死毁|尸|灭迹,大抵就是焚|烧之类的,反正薛崇训只需下令就好,具体事情可以让宇文孝实办。
这时候他发现宇文孝这个人实在非常好用,那些脏事如果没有宇文孝就只有他自己去干,不然让王昌龄或是身边的士族幕僚干?那就很麻烦了。
薛崇训从大明宫回来之后就赶着去看自己的亲王国修建进度,在现场正好碰见了宇文孝,他便用很赞赏的口气对宇文孝说道:“如今我身边的人马,除了飞虎团,就是宇文公的情报局最得力,堪称我的左右臂膀。”
宇文孝有些忧虑地提醒道:“现在朝臣没注意到咱们的情报局,是因现今参与者人少,就怕纸包不住火,迟早会被人察觉,万一一查起来,好多事儿咱们可就说不清楚。”
薛崇训好言宽慰道:“宇文公无虑也,我会有办法应付……不过这名字真的改改,如今在长安又无需探敌情报,再叫情报局恐怕不妥,改个名字照样运作。”
“待亲王国建成,内有判国司、尉署、教授学馆等官署,情报局套上什么名字比较好?”宇文孝问道。
薛崇训摇头道:“不必太过谨慎,你们这个部门我有大用处,如果和那些常规官署混淆一起反倒对发展不利……就叫内厂,明文上就写上分管府内杂务,实际上全权由宇文公负责,挑选信得过的人参与机要,干情报局以前的那些活。”
“内厂?”宇文孝有些诧异,大概是这个名字又比较新奇的原因。
薛崇训笑道:“深居官署核心,所以叫内厂。咱们自己新设个名字不是什么要紧事,薛某如果这点事都不能做主,那也太势微了……哈哈,就叫内厂,这名字不错。本来我想叫东厂的,可惜这亲王国位置偏西,却叫个东字反倒不伦不类了。”
他想出这个主意后十分满意,又把宇文孝叫进王府中秘密下达了个任务,让他组织人手对太子李承宏严加监控。
“除了在入苑坊太子别院周围布置眼线,还要打入其内部,但是须得注意稳妥,不能让人抓住咱们的实在把柄。可以培养一些在外围干活的人,但别让他们知道雇主是谁;也可以用威逼收买他们府里的人,替咱们打探消息。”薛崇训随口说道,“我就是给宇文公出出主意,可行的法子你就听,不靠谱的就别听,具体的事儿你看着办,我相信你的能耐。”
宇文孝道:“京师不比陇右,在京师布置密探,必然会被人获悉风声,不可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就如御史台的密探在监视那些有贪墨不轨嫌疑的大臣,做得很谨慎,同样被人知道他们的存在。咱们也很难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薛崇训沉吟片刻道:“你说得不错,太子现在太招眼,咱们去监视他肯定会被朝臣察觉。不过没事,众人都知道我要防太子,这么做人之常情,有什么不对的?你们现在注意分寸便是,尽量放低姿态,别惹是生非,招惹了京兆府那些官差也比较麻烦……毕竟你们靠的是一个亲王,并不是靠皇帝撑腰,明白么?”
宇文孝点头称是:“不是薛郎亲口|交代的事儿,我并未抓过人,更未伤过人命。”
薛崇训随口问道:“前几日和‘那两个’一块儿解决的其他人,是怎么跑到官署密牢里的?”
宇文孝愕然道:“不都是薛郎叫抓的么?那几个人当街调戏飞虎团将领公冶诚的女人,还打了人一顿,被薛郎撞见,抓进府里就关到现在,年前还饿死了一个,现在全都被处死了。”
“哦……”薛崇训恍然道,“当时正当大战之前,我没怎么重视,时日一长倒把那茬给忘了。京兆府没找你要过人?”
“来过一次,说咱们无权私押百姓,我就说是薛郎让抓的,让他们找您说,结果不了了之。”
……
薛崇训这段时间一直管的事儿就是亲王国的筹建,官署规模大大扩大,以前郡王府的官吏不够用了,他便新安排进去了一些人,包括与宇文孝交好的京官周彬,被弄过来做了亲王国尉。
还有一帮跟着薛崇训从东都回京来的部分河东文人,这些人原来是被他安排在洛阳黄河大仓管账的官吏,后来战争爆发他们便各自逃生,官军收复洛阳后就投奔薛崇训来了。他们出身大多不好,或是寒门士子,更扯淡的还有做过商铺掌柜的人,能依附权贵做官已是祖坟冒烟,何况薛崇训是他们的家乡人。
薛崇训布置的亲王国班底,他的幕僚团主要就是三个派系:宇文孝周彬等“外戚”;王昌龄手下的郡王府故吏;河东文人。然后用比较正直的王昌龄做亲王国令,协调各方。
目前的局面还是很好的,大伙无论出身都能和睦共处,如王昌龄和宇文孝的私交其实很好。宇文孝这个人办事阴狠,但平日里待人其实很和气,很能让人,也不喜欢和别人争执,根本看不出来内在。
薛崇训一系列筹建之后,幕僚集团初见规模,所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亲王国里管什么的人都有。
现在他手里有人了,欠缺的就是非常厉害的可以独当一面的牛人。问题就在他没法收复那种人,比如程千里、李玄衣等,在薛崇训眼里都是能人,可是他们要么就是节度使宰相级别的大才,要么就是完全不想出来做事,没法收……像程千里这样的“外戚”,已经是宰相东平公了,不可能叫人委屈到一个亲王国任职罢?
第五十二章 钱法
薛崇训以亲王的权贵身份要铺开场子经营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其实并不是什么难事,逆天级的人才不容易找,一般的能识字断句、通晓人情道理的人还是容易收罗的。
古代社会生产力低下,很多人衣食都有困难,就算是盛唐社会繁荣发达,庶民的日子也并不是那么轻松……如下地耕种的农人,因为此时没有机械农药化肥等现代设备物资,只能靠人畜力劳动,风吹日晒只能混个温饱无疑非常辛苦。如果有坐在屋子里写写算算就能拿钱拿米养家糊口的事儿干,那真是非常好了,所以才有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当官最安逸的说法。
而且薛崇训更信赖机构团队,比去信任几个能人要稳靠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