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哥哥也是情哥哥（11）

  水黔塍看水淮仁现在这颓废的样子，心里又气又急。
  当初他以为水淮仁只是怜惜水灵儿，所以对于水灵儿那么黏他，他只觉得嫉妒，并没有发现有越界的苗头。
  但没想到水淮仁竟然会做那么禽兽的事，愤恨和情感不断拉扯，一边是尊敬的大哥，一边是可怜的妹妹，无论哪边他都头痛。
  想着，也不管自己能不能打过，水黔塍直接一脚踹在水淮仁身上，眼里冒着凶狠的红光，会变成现在这样都是因为大哥的错！
  “大哥！水淮仁！看看你现在干的好事！”
  “你是淮仁！不是坏人！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情？”
  水淮仁一句话也不反驳，如同一条死狗一般瘫倒在地上，脑子里想着的是水灵儿让他离开时的眼神。
  痛苦又不舍。
  他到底是为什么才会那么冲动，刚醒来时居然还不觉得后悔。
  太可笑了，他并没有考虑过妹妹当时的感受，就这么一厢情愿的把她强迫了，事后还沾沾自喜的觉得自己没做错。
  他现在这样，在场的几人里，没有人觉得他可怜，双胞胎两人都恨不得直接拍手叫好。
  “灵儿要是出了什么事，你死了都不够赔的。”
  难怪啊！
  那么贪吃的水灵儿，居然能忍受这么多天不吃不喝，水淮仁真是要气死他了。
  水黔塍懊恼自己居然一直没发现有问题。
  来到水灵儿门外，不停拍打着房门。
  “灵儿！灵儿！我是二哥啊，过来给二哥开个门好不好？灵儿！”
  门内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水黔塍很担心水灵儿会做傻事，急忙找来了备用钥匙，但他并没有直接打开门。
  “灵儿！你要是不说话，二哥可就要开门了！”
  还是没有回应，心急的水黔塍好几次钥匙没插对口，手都是抖着的。
  好不容易打开门，却看见水灵儿开着窗，正坐在窗边，好像随时都能消失一样，很不真实。
  水黔塍急忙冲过去把人抱下来，看到消瘦的少女一动不动的样子，对水淮仁的怒意又加深了一分。
  少女身上依旧是温热的，胸腔也还有轻微的起伏，现在送去医院也来得及。
  顺手拿了个巧克力条，掰碎了放在水灵儿嘴里让她含着，巧克力融化后，生物的本能让水灵儿把它咽下。
  水樾在前面开车，水栎坐在副驾驶，水黔塍抱着水灵儿坐在后座上，而水淮仁只能自己开着另一架车跟着，不敢靠近。
  到了医院，医生做了检查，发现她只是饿晕了，立即给她吊了瓶葡萄糖。
  很快，水灵儿醒来了。
  水黔塍叫了她几声，但并没有得到回应。
  她的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只知道缩着身子，一动不动的坐着，就和水黔塍发现她时的姿势一模一样。
  “灵儿...”
  无论他们做什么，水灵儿都没有什么反应，甚至都不动一下。
  直到墨庭轩打电话来，接通的一瞬间，水灵儿听到墨庭轩的声音，她动了。
  也让其他人看清了，她脸上瞬间流下的泪水，现在已经顾不得那么多，直接让墨庭轩快来医院。
  墨庭轩赶到的时候，水灵儿还抱着膝盖，眼睛找不到聚焦，像个没了生命的娃娃一样，安静的坐着。
  “怎么回事？”满含怒意的声音传入水灵儿耳里。
  她缓慢的抬起头，看到墨庭轩，又是瞬间秒落泪。
  墨庭轩过去抱住了她，这让水灵儿哭得更凶了，眼泪啪嗒啪嗒的掉。
  不知道前因后果，墨庭轩也不懂要怎么哄人，把目光看向几个哥哥，似是在询问他们发生了什么事。
  水樾看不下去了，直接撇开脸，拒绝与之交流。
  握紧的拳头正表示着他的不平静。
  所有人都沉默着，这种事也没办法说出口，家丑不可外扬，墨庭轩不是他们家的人，他们也不好意思说出口，说出来是伤了水灵儿的名声。
  水淮仁站在门外，他连病房门都不敢进，只能通过门口上的小玻璃看着水灵儿痛哭。
  哭久了，哭累了，水灵儿也恢复了一点生气，但还是抱着自己的膝盖，没有什么动作。
  沉默了许久，水灵儿终于舍得开口了。
  “墨...庭轩。”
  所有人眼前一亮，肯说话了！
  可他们等了很久，水灵儿却没了下文，仿佛刚刚只是他们的错觉一样，所有人都略微有点失望。
  墨庭轩没像其他人那样干站着，反而是坐在床边，温声细语的对着水灵儿说着什么。
  众人只看见水灵儿低着的头缓缓抬了起来。
  她的眼眸里不再如同死水一般没有任何波澜，而是带了些渴望与挣扎。
  “墨...”水樾正想问墨庭轩，但却被水黔塍拦住了，水黔塍对着他摇摇头，意示水樾现在别说话。
  水樾皱了一下眉头，看向墨庭轩温声的低语，又见水灵儿也给出了一点反应，这才不甘的撇了撇嘴。
  水灵儿不久前和墨庭轩说过，她想养一条狗，一条体积超大的狗，这样的狗跟在身边会很有安全感。
  可是水柔儿对狗毛过敏，所以水灵儿也没和家里人提起过，只是独自用手机云养狗。
  等水灵儿状态稳定了，墨庭轩又哄着她把一碗粥吃了下去。
  她太久没吃东西了，就算输了液，也还是得吃点东西才行。
  看着水灵儿把半碗粥吃完，墨庭轩给她掖了掖被子，同时和几人一起走出病房。
  “墨庭轩！你和灵儿说了什么？”这话水樾早就想问了。
  墨庭轩抬眸扫了一下他们，缓缓道：“灵儿说过她想养狗，但是因为水柔儿的缘故，一直没有告诉你们她的想法。”
  狗？
  水家的人都蒙了。
  他们平时也没见过水灵儿对狗感兴趣，路过宠物店水灵儿也从来都不看一眼的，他们真的没觉得水灵儿会喜欢狗。
  “所以你刚刚是答应了让她养狗吗？那柔儿狗毛过敏，她怎么办？”水栎目光直射墨庭轩。
  墨庭轩对他们耸耸肩：“我说过要把狗和人给你们吗？”随即转身看向水淮仁，语气不善：“既然照顾不好人，那就交给我来照顾。”
  他可不在意面前的几人的感受，他在意的从来都只有一个人。
  水灵儿在墨庭轩出去后，向系统要了烤鸡，这几天真的是把她给饿坏了，刚刚那一碗粥差点没忍着全吃了。
  可憋死她了。
  自从系统上次因为原来的水灵儿冒过头后，水灵儿就和系统签订了一个契约，从此他们的关系也发生了改变。
  系统虽然不能言语，但内里却是个挺活泼的性子，只是它不能常常和水灵儿聊天。
  水灵儿借着系统空间，往里面装了很多好吃的，为的就是这种时候能大吃大喝一顿。
  系统对她还挺不错的，虽然没办法帮上忙，但它有无比宽阔的空间啊！
  可以装很多美食进去，因为里面是保温保鲜的，水灵儿简直都要爱死了，有空间的系统对她来说比什么能力都好用。
  吃到半，水灵儿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系统，我可以提取原主的记忆吗？”只是问一下，不管可不可以水灵儿都不会听话的。
  听话就不是她了。
  ‘不行，这是违反规定的。’
  果然，水灵儿无所谓的哼哼两声，好似并不在意的自己被拒绝。
  她不会放过墨庭轩的，虽然说过不会帮原来的水灵儿报仇，可这口恶气还是要出一下，不然她恶心。
  开窗散味，又去漱口，确保没味道了才安稳的躺回去。
  这一觉睡得很好，一夜无梦，安稳到天亮。
  一大早醒来，水灵儿刚想揉眼睛，但动作顿了一下，只是抬手摸了一下脸。
  “灵儿，今天柔儿回来了，她下午会来看你。”水黔塍站在床边，给果盘上添水果。
  今天她的气色看上去好了不少，水黔塍也放心了一些。
  “哥哥...呢？”
  这么多天了，水灵儿第一次提出要找水淮仁，水黔塍有些诧异，转念一想，让他们谈谈也好。
  接到电话，水淮仁马不停蹄的赶来。
  一番激动过后，他站在病房外看着，竟然开始害怕往里走。
  他甚至不敢面对水灵儿厌恶的眼神，内心半喜半忧的站在门外，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水灵儿知道他来了，也不给他逃避的机会：“进来吧。”
  水淮仁现在很紧张，手心湿润润的，出了不少的汗。
  “灵儿。”声音沙哑，看上去状态没比水灵儿好多少。
  水灵儿抬眸，看向水淮仁，眼里没有一丝波动，好似对面站着的只是个陌生人一般。
  但细细的看着水淮仁，她的眼里还是会划过一丝挣扎。
  “哥哥，我很痛，很讨厌你，就像讨厌爸爸一样讨厌你，可是你之前对我一直很好，所以我很矛盾。”
  水淮仁听到这话很心疼，现在他呼吸都是疼的。
  水灵儿这话让他难受，他只是喝了点酒，就顺着本意放大了欲望，当时他明明能停下的，可是他没有。
  本来就是他错了。
  “对不起灵儿，是哥哥的错。”
  “哥哥是骗子，说好要一直守护灵儿的，我讨厌哥哥，真的真的好讨厌哥哥，可是...可是...”
  水灵儿眼泪哗哗，倔强的撇开脸，不肯让他看见狼狈的自己。
  “可我也没有办法恨哥哥。”
  水淮仁眼里同样闪着泪光，他做了那么过分的事，但却没办法被妹妹恨上，他应该高兴才对，可现在他只觉得心痛。
  酒真的害人不浅。
  放大了他渴求的欲望，隔绝了他的理智，又能让他清楚的感知到自己做了什么。
  “哥哥，我想去上学。”
  “好，去。”
  “我想住校。”
  水淮仁忍着心里的悲痛，点头答应了。
  他不怕水灵儿哭闹，就怕水灵儿不哭也不闹，变得像小时候那样，懂事又让人心疼。
  他没办法接受那样的妹妹，那样简直就像是机械一般，一点也不像是个人。
  没有人提起过要报警，更没有人对两人的关系说过什么，就好像没有发生过那样的事一样，继续过着平静的日子。
  几天后开学了，水灵儿大包小包的拎着东西进学校。
  水柔儿看着自己身旁笨重的行李箱，又看着一群人围在水灵儿身边，这要是放在以前她会嫉妒，可现在她发现自己更多的还是心疼。
  可能是因为大哥的事，也可能是因为最近的水灵儿毫无生气，太安静了她不习惯。
  原本热闹的家里，再也没有水灵儿大呼小叫的声音了，这让她有一点寂寞。
  任何一个女生发生了那样的事，不寻死觅活都是好的了。
  短短几天水灵儿就恢复了不少，水柔儿真心觉得她很坚强。
  其实，有个全市第一的妹妹也挺酷的。
  她们宿舍不大，只住两人，是水柔儿和水灵儿一起住的。
  铺床、买日常用品还有报道，这些都有别人代劳，而水灵儿只需坐在一旁发呆就行了。
  当然，水柔儿那边也没有被厚此薄彼。
  宿舍布置好，所有手续都齐全了，水樾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看着两人去食堂，他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也说不上来他更喜欢哪个妹妹，但只要是妹妹他就喜欢。
  因为水灵儿现在的这种情况，她的军训被免掉了，只是别人军训她也得在一旁看着。
  水灵儿有次坐在树荫下被晒中暑了，然后水柔儿不得已，在每次休息的间隙，她都要看着水灵儿喝几口水缓缓。
  不喝也得灌下去，这样总好过晕过去。
  水灵儿体弱，她不看着点，水灵儿能把自己直接折腾死。
  这让水柔儿没有做姐姐的感觉，而是一种又当爹又当妈的心酸感。
  她终于理解为什么原来水淮仁把所有事都亲力亲为了，水灵儿太不会照顾自己了，没有人在一旁看着，她甚至自己都没办法照顾好自己。
  有时候墨庭轩也会帮忙照看，但由于不是一个班，分开军训让他没那么多时间赶来。
  直到军训结束后，水柔儿和墨庭轩经常会因为水灵儿而碰面，还被外人传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而身为当事人的两人根本不知道，还在为了每天如何让水灵儿多吃点而苦恼。
  要是不看仔细点，水灵儿可能会背着他们把饭菜倒掉，非常叛逆。
  就目前为止，他们还没发现水灵儿有自杀的倾向，所以也都对此没有防备心。
  开学一个月后，水灵儿坐在宿舍阳台外的小平台上吹着风，楼下聚集了不少的人。
  水柔儿刚打饭回宿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这么多人围着，凑热闹的本性没控制住，好奇的往楼上看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她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水灵儿摇摇欲坠的坐在阳台外，瘦弱的身躯仿佛风一吹就会被吹倒。
  啪嗒一声，饭菜跌落在地，水柔儿也没理会，疯狂的往楼上跑。
  宿舍楼一共有六层，她们就住在第六层，从六层跳下去不死也要半残。
  同水柔儿一样，墨庭轩刚回到男生宿舍，听到他们有人在讨论这件事，虽然没有说是谁要跳楼，可墨庭轩心里就是有不好的预感。
  急忙跑到女寝外，一眼看见了瘦了不少的水灵儿，心跳差点骤停。
  不顾舍管的阻拦，连爬六楼，在宿舍门外看到了同样焦急的水柔儿。
  “怎么回事？！”他的语气很凶。
  水柔儿心急如焚，自然忽略了这点：“不知道，门被从里面锁起来了，我打不开。”
  墨庭轩一听，狠狠地踹了两脚在门上，直接把门踹开了。
  寝室外聚集了不少爱看热闹的人。
  “灵儿！”
  这叫声让水灵儿迷茫了一下，墨庭轩站在距离水灵儿不太远的地方，水柔儿也跟在他身边。
  墨庭轩现在很生气，他不知道为什么水灵儿会突然变成这样，问水家人，他们也和他打马虎眼。
  而问水柔儿，她总是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所有人都在瞒着他，就他什么都不知道。
  有种无力又挫败的感觉。
  没有急着让水灵儿过来，墨庭轩把目光看向水柔儿，好似在等她说些什么。
  都到现在这种情况了，水柔儿自知是瞒不下去了，但宿舍外面站了不少人，也没办法大声说，只能凑近墨庭轩耳边，对他说了几句悄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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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说过要少写一点的，但最近感觉字数越写越多，力不从心了，光这章就已经四千七了，感觉身体被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