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这时,还想着不知道康宥晚上还会不会去club,还能不能遵守承诺,晚上陪他一起回去...想到这里常晚又烦躁地刨了一下头发,什么承诺啊...搞得他们似乎真的有什么亲密关系似的...
慢悠悠地晃出校门,打算就这样走去club。
可刚刚踏出校门,常晚便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
少年欣长的身影立在夕阳下,阳光把他的影子拖得长长的,笑容也仿佛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光,是康宥。
“小碗儿,我来接你了。”
这天放学常晚怔愣了半晌,也望着眼前的人看了很久,后来无数次回想,他都没办法准确形容自己当时的感受。
从小到大都没人接送过他放学,小时候在周围小朋友都被爸爸妈妈接走时,小常晚只能一边安慰自己,一边装作不在乎,自己认真过马路,慌张地朝着家的方向前进。
对于幼年时期的他来说,街道和马路都是危险的,但他就像一个需要独自闯关的勇士,必须过关斩将才能回家。
现在他不再害怕了,街道是他走过无数次很熟悉的街道,也明白了过马路的规则,但在看见康宥的那一瞬间,他似乎又变成了年幼时的自己,等不到父母来接他放学的小常晚,等来了一个比赛也要来接他的康宥。
常晚停驻了很久很久,久到天边的云霞再次变换了颜色,但因为夕阳总是变换很快的,所以实际上并没有常晚以为的那么久。
他满不在乎地走上前,右肩抵靠在康宥的左肩上,轻轻说了句“瞎折腾。”
第二十八章
康宥的竞赛总共要持续三天,前两天康宥都有接送常晚上下学。
第三天正好撞上周末,两人白天就没碰面,常晚待在自己房间无所事事,竟然鬼使神差将老师周末留的作业拿出来写完了。
写完之后还是感到无聊,去露台上望着天空发了会儿呆,常晚第五次按开手机锁屏,点进微信,却没发任何消息。
他想问问康宥情况怎么样,可是有觉得这样显得他很关心康宥似的,烦躁的将手机揣回兜里,常晚回到房间把作文的草稿给摸了出来,这已经是他修改的第二遍了,打算再看看。
虽然还没决定好要不要参加,但成品已经有了,只差润色和修改。
笔在纸张上划着,今天家里很安静,那三母子出去逛街了,常岂去了公司,只有常晚一人。
这样的静谧让常晚生出些许对这间房间的依赖,他是个不太喜欢换环境的人。
喜欢待在自己熟悉的地方,那样让他比较有安全感,但这里终究是不属于他的,常晚想等找到母亲,他就会搬出去,如果温婉的情况不算差,那还可以把妈妈也接出来和他一起。
他们母子就能团聚了,光是想想都能让常晚心情放松不少,仿佛对未来的生活又有了期待。
以前常晚对于未来是迷茫的,现在得知温婉的下落后,逐渐有了些微清晰的方向。
虽然对未来仍旧感到有些茫然和惶恐,但身边有了和他相依为命的妈妈,就好像生出千万般的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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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常晚享受独自一人在家的静谧时,外面传来一阵汽车声。
起先他以为是隔壁的康宥回来了,跑到露台上去张望,瞧见是常岂的车时,没忍住轻啧了一声,轻松的心情瞬间烟消云散,常晚回房间站了一会儿,想了想,打算收拾东西出门去,他不想和常岂待在同一个lt;a hr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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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父子俩在家门口就碰上了,常岂看上去面色不快,像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常晚瞥了一眼,收回视线,没打算搭理常岂,他可没想上赶着去找不痛快,但偏偏常岂不让他好过。
“去哪?成天往外跑,不务正业!”
常晚只管把常岂的话当做耳旁风,继续自顾自地穿鞋。
对于他这幅爱答不理的样子,常岂平日里骂两句就算了,但今天明显是想找个人撒气,他声音陡然提高“老子跟你说话呢?没听见啊!”
常晚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火气也上来了,他皱眉瞪着常晚,似乎在示意他有屁快放。
常岂见他正视自己,情绪稍稍被安抚了一点,凑尽两步问常晚“我让你办的事情,怎么这么久都没点动静,你是不是压根儿没放心上?”
“我可告诉你,你妈过得好不好可就看你了。”
“要是你想让她好过些,就尽快把事情办好。”
常晚最听不得他提温婉,每次都用温婉来威胁他,太恶心了,身体止不住细微地发颤。
但在常岂眼里,这是自己这个狼崽子一样的儿子怕他的表现,殊不知常晚现在只想拎起椅子砸在他的脑袋上,但温婉始终是他的软肋,被常岂拿捏得死死的。
“你真以为我把文件交给他们,他们就一定会和你合作?”常晚试探着周旋。
闻言,常岂果然皱起眉,片刻不耐烦地一挥手“你只管给到他们手上就是,其他的用不着你操心。”
常晚不打算和他多废话,转头想走,和常岂待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让他觉得相当窒息。
常岂看着这个儿子,发现这小子竟在不知不觉间长这么大了,但从小到大都没变过,还是那只龇着獠牙的狼崽子。他用温婉威胁常晚其实没太多底气,最近那女人身边不知道多了什么人,就连他也没办法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