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大将军和小公主的三儿子赵元英却酷爱读书,一不小心还中了个状元。
每次大将军和小公主教育赵元英要多出去走走,不要老是闷在书房看书,小元英就像个小老头一样,一本正经的盯着自家阿父和阿母叹气,满脸写着这俩货怎的一个比一个“不争气”,“不务正业”。
大将军和小公主每次都被看得十分“羞愧”,只好转战年纪尚小,姑且还能“教育”的小女儿赵阿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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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桂春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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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春坊一楼大堂里,富丽堂皇,八角灯将整个大堂照的如昼日般明亮,墙壁上挂满了各色彩绘,每一副彩绘上面又嵌着小明珠,地上铺着红色地毯,四仙桌,六仙桌,八仙桌三三两两分散着。
堂内有弹古筝的,有唱歌的,还有情不自禁翩翩起舞的,有互相调笑的,有划酒拳的,整个大堂里灯壁辉煌,人影绰绰,透着一股股纸醉金迷的气息。
赵至诚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中间那女扮男装的百里珠,小羊胡还是那么有特色。
百里珠左手搂着一个小□□的腰,右手拉着年纪稍大的□□。右手边那个头戴绿钗,身穿绿衣的□□个头比百里珠高出整整半个头。
百里珠那两只小手也不老实,一会儿摸摸左手边姑娘的小腰,一会儿又捏捏右边姑娘的胸部,随后还挺一挺自己的小胸脯,似是更有底气了一些,才又开始和那姑娘们调笑着,整一个二流子。
赵至诚带着火气正要把那不听话的小东西给揪出来,就见百里珠突然瞄向了自己,眯着眼睛做了个预备动作,随后不怕死的像踩了风火轮一样冲向自己,边跑边朝着自己怒喊道:“西门庆,你还我媳妇儿来!”那小身子配上那小羊胡,活像一个小老头儿,样子看起来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周围人听了后开始轰然大笑,小六子和绿叶儿直接笑的站不住脚。
赵至诚顾不上扇小六子嘴巴子就赶紧接住了一时没刹住脚的百里珠。
百里珠甫一停下来,站稳后立即嫌弃的拍开赵至诚的手,对着妓院的姑娘和恩客们哭哭啼啼道:“我乃武大郎,前些个日子,我的媳妇儿潘金莲居然背着我,背着我,跟着这个男人跑了”,说着用手恨恨的指着赵至诚,眼睛也死死瞪着赵至诚。”
所有人的视线突然就转向了赵至诚,赵至诚眉头突突直跳,顿觉有点儿无措,还有点儿难堪。
赵至诚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面。敌人见了自己闻风丧胆,士兵见了自己尊敬又害怕,老百姓见了自己敬仰又赞叹,但是从未见过这么多似笑非笑的视线。
赵至诚觉得自己脸上热热的,不自然的咳了一声,拉过旁边的小六子,指着小六子面不改色道:“他才是西门庆,我是赵六。”
小六子随即就大声委屈道:“我才是赵六”。
赵至诚被拆穿了,老脸一红,直接朝那不争气的小六子光溜溜的脑袋上糊了一巴掌,愣他妈戈壁的。
人们开始更是嘲弄的看着赵至诚,赵至诚实在受不了这样的目光,感觉天大地大,自己却无无所遁形。赶紧给百里珠凶狠的使了个眼色。
没想到百里珠并不搭理,反而直接回头对着大伙声泪俱下道:“我家金莲说我身板儿太小,身上没几两肉,灌溉不了她,竟当面和我说那西门庆”,回头转向赵至诚,在其他人看不到的视线里,挤眉弄眼的看着赵至诚道:“说这个男人,他奶奶的,竟足足有五两肉呢,体力如牛,整整耕耘了一个夜晚,可不就是那传说中的七次郎嘛。”声音抑扬顿挫,那叫一个悲凄又婉转。
百里珠接着又转向人群,声音清亮,两眼放光的鼓动道:“姑娘们快看看这奸夫,身高体大的,鼻梁高挺,宽肩窄腰,”然后上下打量了赵至诚一圈儿,又色眯眯的瞄着不该瞄的地方,赵至诚被这小公主如看物什一样的视线盯着,感觉整个人都要被灼伤了,脸上火辣辣的。
将赵至诚整个“视奸”了一圈儿后,百里珠对着人群点头总结道:“这人必然是个天赋异禀的,大家伙儿快去好好儿伺候这大爷,最好让这奸夫精尽人亡,替我报那夺妻之仇”。
说罢百里珠自己捂着嘴压低了身子偷笑着蹿出了人群,也不管那被如狼似虎的□□们马上包围的赵至诚。
赵至诚看着眼前满面油光,涂满厚厚脂粉的女人们,觉得自己被渗到了,头皮瞬间发麻。
再看着百里珠站在人群外一脸看好戏的看着自己,还和那旁边的绿叶儿,小六子叽叽喳喳,边说边笑。百里珠不知道胡说八道了些什么,那蠢六子和绿叶儿的视线居然直直望了过来,满脸震惊地看着自己。
赵至诚感觉脑袋里的那根线轰地塌了,今儿个说什么也要讨回来。
推开凑在身上的女人后,走向百里珠,一脚将小六子踹开后,拉住了百里珠的胳膊,直接单手将百里珠架在了肩膀上。
整个动作快到百里珠来不及反应,就坐在了赵至诚的肩膀上,百里珠抬头突然感觉上面的空气甚是清新,没有浓浓的脂粉味,再看着地上的人们感觉像是小了一圈儿,视野开阔极了,自长大后就再没被人这么抱过了,百里珠瞬间有点儿小兴奋。
正准备催着赵至诚走几步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此时应该狠狠的挣扎。
于是赵至诚甫一挪动步子,百里珠就挣扎的更厉害,但不忘记死死抱着赵至诚的头,生怕把自己掉下来。惊慌的大喊着:“姐姐们快快救救我,小弟的菊花儿今儿个怕是要保不住了”。赵至诚脸色一黑,也不管那哭喊的绿叶儿,准备直接上二楼。
周围的□□,客人听到小公主的哭喊,又是一阵哄笑,还有几个□□上前跃跃欲试,想要拦着赵至诚。
赵至诚压了压眉角,默念了几声不打女人,才边走边喊道:“我家调皮小儿顽劣,今日打扰大家快活了,今晚酒水就算在我身上,给大家赔罪了。”
随后一把拍在了那还在挣扎的小屁股上,转头对着百里珠道:“别动,把手松开,给我老实儿,不然一会儿要你好看。”
百里珠被打了屁股,又羞又怒,低头张嘴一口就咬在了赵至诚的脸上,还磨了磨牙,感觉肉有点儿不新鲜才慢慢松开了嘴。生生在赵至诚脸上咬出一个牙印儿。这下赵至诚彻底脸黑了。
到了二楼包房,赵至诚一脚踹开了门,随后锁上门,直接把百里珠扔在床上,百里珠跳床就要跑,被赵至诚一伸腿给拦了回去。
百里珠眼看现下形势对自己大不利,立马抱住赵至诚伸出的大腿狗腿道:“西门大爷饶命,大郎错了,大郎再也不敢胡说八道,毁损西门大爷的名声了。”话音里十分真诚且委屈。
赵至诚狠狠掐了掐百里珠的小脸蛋儿道:“说吧,大郎,我把你媳妇儿藏哪儿了?”
百里珠立马扯掉了小羊角胡子,漏出整个白净的小脸儿,亮晶晶机灵道:“媳妇儿,啊呸,庆,你仔细看看,我是金莲呐,那武大郎哪里配得上我,不如我们再多偷情一段时间,待给我父王过完生辰后,我再去把那武大郎给毒死,咱俩一起快活去。
赵至诚心里哂笑,终于露出尾巴了,这小妮子折腾来折腾去,还是为了推迟启程时间。
赵至诚索性也不着急算账,先陪着这活宝演道:“不行啊金莲,那武二郎可是能打死老虎的,我可不敢呢。”
小公主安慰道:“庆你别怕,我是不会让武二郎伤你的。”然后不好意思道:“其实,其实那武二郎和我也有一腿呢。”又下床悄悄在赵至诚耳边道:“武二郎现在被我迷的七荤八素的,就是那灯罩里的飞蛾,逃不出我的罩子的,我们就甩开膀子大胆行动吧。”
赵至诚满头黑线,心里吐出一口老血:“所以你到底有几条腿?”
百里珠撇了撇嘴:“就两条呗,一条是你的,一条是二郎的呗。”
赵至诚:“这就二郎上了?那你信不信我把这两条腿都给你打断了。”
小公主:“哎呀庆你不要拈酸吃醋的。那武二郎就是马槽边的苍蝇,混口饭吃的,你才是那正主儿呢。”然后含情脉脉的看着赵至诚,还伸出手指戳了一下人家的胸膛:“再说你这小奸夫连你自己的腿也不要啦?”说罢还捂起脸,状似娇羞。
赵至诚嘴角一抽,这小公主怕是成精了。随后赵至诚在百里珠那光溜溜的脑袋上狠狠敲了一记,继续陪百里珠演道:“那也还是不行啊,那武大郎催我,十五日后就得带着金莲回城呢。”
百里珠机智道:“没事,你就说你的母马小红红最近见着你就发情,你不堪其扰,现下重新配了个公马,马上快生产了,等小马儿出来咱就带着小马儿一起上路。”
赵至诚默默翻了个白眼,这到底是百里铭的活宝还是自己的活宝,连能想到的馊主意都和自己一模一样。但随即反应过来,那小妮子说武二郎是马槽边的苍蝇,自己是正主,又说自己的母马见着自己就发情,那不就是骂自己是种马?
然后瞥见那小妮子低着头,肩膀发颤,时不时打嗝,那不是憋笑是什么?赵至诚叹气,迟早要被这个抖机灵鬼给机灵死。
赵至诚气笑:“我看你今儿个就给我狠狠憋住了,但凡笑出声儿来,咱们收拾收拾东西明日就启程。”
百里珠立马不笑了,抬起头睁着憋的通红的眼睛委屈道:“赵至诚,你是不是非得我哄哄你,你才肯答应我啊?”
赵至诚一脸玩味的笑着,在小公主耳朵轻轻吐了一口气:“你准备怎么哄?”
小公主霎时被羞红了脸,这老男人不知道自己好看吗?总是用美男计。
随后小公主轻轻踮起脚尖,双手去抱赵至诚的脑袋,想把人家的脑袋抱在怀里哄一哄。
可惜太高了,抱不到,再试一次,还是抱不到,快把赵至诚的头给薅了也抱不到,那赵至诚偏偏一动不动,丝毫不配合,只是一脸玩味的看着百里珠。
百里珠双手叉腰看着赵至诚冷笑,目光如炬,心里暗暗计较道,不配合是吧,好样儿的,让你看看小爷我的本事,到时候可别后悔。
于是百里珠直接双手抱住赵至诚的腰,全身贴的紧紧的,还轻轻抚摸着人家的背柔声道:“我的小宝贝儿啊,小疙瘩儿,小皮蛋儿,你乖啊,咱们一起给我父王过生辰,好不好呀。”
再看这刚刚还一脸玩味的赵至诚,此刻却下颌紧绷,面色红中带紫,盯着一片虚空目不转睛,双手似是无处安放,整个人却是僵住了,一动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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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桂春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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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至诚此时的内心里奔腾过一万匹品种为草泥的野马。
刚刚百里珠冲上来紧紧抱着自己,那云朵也紧紧压着自己的胸膛,赵至诚甚至能描绘那云朵的形状,整个人瞬间热了起来,正准备立马推开那大逆不道的小公主,结果那柔荑就轻轻抚上自己的背,还柔柔说着小宝贝儿,小疙瘩之类的“污言秽语”,这他妈是个男人就不能忍啊,何况是咱们赵大将军。于是乎,赵大将军尴尬的发现自己.......
赵至诚深呼吸安慰自己,也许百里珠平时只是看看小图,不懂这真货。正想不动声色的推开百里珠,结果还没推开百里珠,只见那百里珠就猛的推开自己,双手捂着嘴,满脸通红,大大的眼睛满是不可置信道:“赵至诚你居然.....”
赵至一听,脸瞬间变色,猛地捂住百里珠的嘴警告道:“不许说。”
百里珠笑的都快打嗝了,吸了口气后,一根一根挑开捂着自己的手指头,仰头嘚瑟道:“下个月是我父王的生辰.....”
赵至诚打断道:“好。”
随后百里珠又拍拍自己的衣袖,去桌上抿了口茶,随意道:“我见你那母马小红红甚是可爱,我要它给我拉轿子,你呢,要做我的马夫。”
赵至咬牙切齿道:“好”。
百里珠接着道:“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哎呦,接下来的几个我还没想好呢,等想好了再告诉你吧”。说罢拍拍屁股就要大爷似的离开房间。
赵至诚想起初见百里珠时,那许了整整二十个的愿望,连不周娘娘恐怕都记不住的光荣事迹,赵至诚觉得一旦答应了,那妥妥是栽进百里珠的深沟永不翻身了。
于是拉住要走的百里珠低声恐吓道:“差不多就行了,你别得寸进尺啊,你今天来青楼我还没和你算账呢。”
百里珠不甘示弱,立马接话道:“呦呦呦,你这还威胁上啦,那我要告诉我父王和你那皇帝,你赵至诚居然对着我.....”
话还没说完,又被赵至诚给捂住了,百里珠被憋的满脸通红,赵至诚忍得满脸羞红,嗓音低哑道:“嘘,乖点儿,别再说了,我答应你就是。”
百里珠被那沙哑的嗓音磨得耳朵发痒,暗叹这老男人怎么比那书里的小黄人儿都性感,又使用美男计,好生不要脸。
突的想起来刚刚那鲜明的触感,百里珠赶紧捂住了眼睛,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事儿其实也怪羞羞的。不过又想想可以给父王过生辰了,瞬间开怀。
百里珠感叹道,父王说得果然有理,见多识广果真是好的,以后也得教育自家孩子博学多才。
这房间里一个大红脸,一个小红脸,一个抬头望屋顶想女人,一个低头看地想男人。不过这前一个“想”和后一个“想”终究还是有差别的。
祈国皇宫内,祈林坐在紫檀椅上看着赵至诚飞鸽传来的书信沉思,信上寥寥只有两个字“祈巾”。
字越少,却越是紧急。
祈林喊过福康问道:“慈宁宫传来消息了吗?今日母后身体可好些了?”
福康恭敬道:“陛下,今儿个慈宁宫小喜子传来消息,说太后昨夜出了一身虚汗,寝衣都湿透了,吓坏了小喜子,急忙传来了御医,那御医倒是说太后昨夜个出汗,带走了那病气,脉象又恢复了正常。今儿个早上伺候太后的时候,确实瞧着老祖宗气色大好,又恢复了往日精神,真是可喜可贺啊。”
祈林默然道:“嗯,如此尚好,老祖宗那边若是需要什么珍材,你去那御药房给太后送过去。”
福康道:“是,陛下,老祖宗必然长寿安康,岁岁平安,倒是您近日个茶饭不香,可是那御膳房送来的不合胃口吗?奴才让御膳房给您换换口味儿。”
祈林打断道:“不用,你去把赵至诚的信鸽好生看顾,这几日连夜赶路传信怕是也疲了。去传一下,朕晌午去慈宁宫探望,与太后一起用膳。”
福康向皇帝行礼后就去喂养那信鸽了,随后又唤来了小喜子去慈宁宫传话。
那信鸽是赵大将军一手培养起来的,共有十只,最快的那只就是眼前这只,常常给皇上和将军传达紧急信件,说来当年那祈钰被皇帝和将军里应外合围困于御书房,就是全靠了这只信鸽,这信鸽倒也是一大功臣。
如今又看到了这信鸽,福康叹了口气,怕是又有大事要发生了,就是不知道此次的浪花有多大了。
午间,皇帝看到太后面色大好,心情终究是放松了些许。
先皇逝世后,只剩下母后与自己作伴,若是母后再有什么意外,自己怕是也不好过。
当年自己的叔父祈钰在先皇离去后,试图造反,被自己和赵至诚里应外合,先是一步步通过各种理由将祈钰的精兵调至京外安阳,抚顺等处,由赵至诚在京外暗中控制,后自己又以处理边疆事务为由将祈钰引至御书房谈话,派出民间高手将其捉拿,在其准备造反之前来了个先发制人,这才平息了一场祸患。
只是当年母后念在先皇只剩祈钰一个嫡系亲兄弟,才放了祈钰的小儿子祈巾,也算是给祈钰留下血脉。
再者祈巾小时候常常进宫,母后在父皇去世后,郁郁寡欢了很长一段时间,那祈巾自幼是个聪明伶俐的,把母后哄得直乐,母后怕是对这祈巾也是有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