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小六子笑着接道:“公主,咱们大将军可是雄伟的很呢,可不只有二两,估摸着得有五两呢。”
  百里珠脑海中大胆想象了一下,惊叹道:“妈哒,居然遇到个天赋异禀的!”
  赵至诚脸一绿,直接一脚将小六子踹出去:“给老子滚”。
  赵至诚决定今天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公主,于是回头对着百里珠流氓的笑着,痞痞的盯着百里珠,活像那青楼里的大爷,吓唬百里珠道:“那本将军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这有没有二两肉的区别。”
  说着就要把外衣脱下来。
  脱着拖着却瞥见百里珠直勾勾盯着自己,眼睛一眨也不眨,似是要将赵至诚戳穿个洞,那眼神要多专注就有多专注。
  这下赵至诚的老脸红了,感觉被这小妮子调戏了,也不假装脱衣服了,气骂道:“你这女娃还知不知道羞耻了,连男人的身子都敢看?”
  百里珠收起视线,满脸不在意道:“我们燕莎国讲究孝悌忠信礼义廉,唯独无“耻”。再说了男人不都是那样吗?说的好像我不知道一样,你这大男人害羞个什么劲儿,真没出息。”
  然后又色眯眯的看着赵至诚,学着那话本里的段子,装作大爷道:“继续脱吧,你别害怕,”接着装模作样的吭了一声又道:“你只要乖乖的,我....我会轻点儿的。”
  赵志诚满脸黑线,深呼吸了一口气,压住心里的火气,咬牙切齿道“你在哪里看到的?”
  小公主一脸嘚瑟,不答反问道:“你看看你,说又说不过我,懂得也没我多,还好意思不听我的话吗?”
  赵至诚声音沉了几分,狠狠道:“我问你是从哪里看到的?”
  百里珠看到赵至诚脸色不愉,是真的生气了,有点儿害怕,怕这人公报私仇,几根手指头捏死自己。
  低头小声道:“不就是话本子嘛。”
  赵至诚被气笑了:“话本子,谁家的话本子会让你见识男人的身子?我看是小黄图吧。”
  百里珠被戳穿了,这下羞的无处可藏,正准备趁着那赵至诚不注意自己的时候偷偷溜走,没想到那赵至诚一直瞪着自己,百里珠感觉整个人都烧起来了,像是那踩着风火轮的哪吒。
  试探着悄悄往后挪一步,发现赵至诚没动静,于是再挪一步,看着赵至诚还是没反应,扭头就要跑,刚迈出步子就被赵至诚一把给抓了回来。
  赵至诚面无表情道:“话还没说完,要去哪儿?”
  百里珠眨巴着眼睛,恳求道:“这个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这是咱俩和天地的小秘密,我觉得知道的人多了不太好,影响风气,尤其是不能让父王知道,你替我保密好不好?”
  大将军继续面无表情道:“不好,你倒是还知道影响风气啊。”
  百里珠眉头一皱,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有错:“可是我已经十六岁了,马上就十七岁了,父王说了我们要做一个见多识广的人,该懂得都得懂。你看,要不这样,我分你几本,咱们一起悄悄研究就好,不要告诉我父王,如何?”
  赵至诚无语道:“不好。”接着道:“作为燕莎国的门面就是毛都还没长齐,就看一些乌七八糟的东西吗?你要让所有女子都向你学习吗?”。
  小公主又小声嘀咕道:“你怎么知道没长齐?”
  赵至诚这下听到了,还听的清清楚楚,不怒反而调笑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百里珠是个极会看脸色的,看着那赵至诚似是没有方才那么生气了,于是决定自己先发怒,来一个先发制人,凶巴巴喊道:“所以你到底要怎样嘛?”
  赵至诚轻飘飘道:“我想怎样就怎样,但是绝对不会按照你想的样子来。”
  百里珠气极了,叉着小腰大声道:“哼,你这个老古板,我看你到现在也是个老处男吧,你那二两肉,阿不,整整五两肉呢,不要也罢。”还朝着赵至诚举起一只小手晃了晃,随后大眼一翻,扮了个鬼脸,在赵至诚发怒之前赶紧溜了。
  站在门外正准备进去喊大将军出发的小六子,听到最后一句后,也跑了。
  因为小六子又没忍住,给笑了,还特大声。
  没过多久,百里珠的一箱小黄书就被自己的父王全没收了,心里暗暗记了赵至诚一笔。
  随即又可惜道:这下好了,小黄书被没收了,推迟上路也泡汤了。
  百里珠对着窗前那鹦鹉大大叹出一口气,赔了夫人又折兵啊。小鹦鹉也跟着开始叹气,整个房间又是此起彼伏的叹气声。
  文末彩蛋:
  大将军睡觉很安静,不打呼不磨牙,一整夜保持着一个姿势。
  小公主是早睡早起的好宝宝,从不熬夜看话本,且睡眠极香,睡觉总是打小呼噜,还老是爱踢腿,早上醒来,小公主的脚不是在将军脸上,就是在嘴上,偶尔直接翻身睡在将军胸膛上继续打小呼噜。
  所以大将军觉得小公主睡觉乖觉又安静,那可真是天大的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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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桂春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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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儿个都已经日上三竿了,也没有听到屋内的动静。奇了怪了往常小公主这个点儿早早起来就看“书”了,今儿个莫不是还没醒?
  存着疑虑,绿叶儿推开扇门,悄悄走进屋内,撩起绣着海棠花的金丝纱帘,帘钩上还挂着小小丁香花囊,散发出淡淡的幽香。甫一低头,就看到自家公主躺在那六尺宽的镶牙玉床上还打着小呼噜睡着呢。
  小脸儿陷在暖黄色的厚褥里,头顶的流苏似是随着宝顶上的明月珠晃晃荡荡的,漾起层层涟漪。
  百里珠光裸的小身子完全暴露在空气中,青玉抱枕被紧紧抱在胸前,半遮半掩住了那让人遐想的无限风情,那女子姣好的身段,让绿叶儿一个大姑娘也不禁羞红了脸。
  这百里珠可是哪儿哪儿都长齐全了呢。就是不见那金丝罗衾去了何处,视线落向百里珠的那白嫩的小脚丫子,才发现原来是被百里珠给踢在了脚下,那圆圆的指甲盖儿勾着那罗衾上的金丝,似是要把整个脚掌都要缠住了。
  再不起床就又要被夫子教训啦。绿叶儿赶紧用那湿巾给百里珠擦了擦小脸蛋儿,轻轻道:“公主,起床啦,再不起来夫子要问话了。”
  百里珠一把打掉那烦人的手,扭头继续睡去了。绿叶儿无奈道:“公主,起床啦,您不是派人盯着那赵大将军吗,那赵大将军这几日都在青楼呢。”
  百里珠猛的坐起身:“什么?谁在青楼?”
  绿叶儿道:“是赵大将军啊”。
  百里珠震惊且愤怒,自己不就是说了他几句,他就忍不住去青楼试探那五两肉去了,不检点,真的太不检点了。
  百里珠吐了吐绿叶儿接来漱口的盐水:“绿叶儿,走我们快去捉奸。”
  绿叶儿:“您去捉谁的奸呀,人大将军现在还没出门呢,咱得先去夫子那儿温书呢。”
  百里珠边穿衣服边道:“你先去给我准备套男装,我先去夫子那儿,等我温习完我们一起去青楼。”
  绿叶儿正要说什么,百里珠就急匆匆穿鞋跑了。
  百里珠从后门偷偷溜进十里学堂的时候,夫子燕归山已经开始站在台上讲课了,台下的女学徒们正抬头认真地听着燕归山讲学,随着夫子的发问,一脸深思,看起来好学极了。
  能有机会来这十里学堂读书的女学徒们都是燕莎国王公大臣的子女,是世家嫡系小姐。百里铭当初为了让妇女们也能有所长,同时也为百里珠找些学习的玩伴儿,在国宫尚文殿设立了专门的女子学堂。
  百里铭想让百里珠开阔眼界,不要仅仅局限于那柴米油盐,绣花织布的四方角落,在百里珠五岁的时候就请了名扬天下的燕归山作为小珠儿的夫子。
  百里铭不期盼百里珠多么博学多才,只是希望百里珠日后能保护自己,遇事能有自己的决断。
  但是小时候的百里珠非常不爱学习,也是个粘人的性子,总是学一会儿就趁着夫子不注意,偷偷溜走去找百里铭。
  一见到百里铭就抱着百里铭的脖子亲亲左脸颊道想父王,又亲亲右脸颊道想死父王了,还一口一个小珠儿一会儿会儿也离不得父王。
  百里铭被这小珍珠一声一声喊的老心乱颤。有时候想就是不学习又怎样呢,自己生前好好护着,死后好好安排,绝对不会让百里珠受半点儿委屈。
  但又一想,万一呢,万一自己遭遇不测,谁来保护自家的掌上明珠?交给谁也不放心啊。百里铭狠狠心,给百里珠找了很多玩伴儿,陪着百里珠一起学习,百里珠才算是真正开蒙了。
  至于这平日里到底是认真听夫子讲课,还是带着小跟班们打打闹闹,百里铭也不管了,本着一个能学多少就学多少的态度,百里珠就迷迷糊糊的长大了。
  燕山归看到百里珠又迟到了,也不生气,因为深知这小姑娘聪明的紧。但还是决定考考这不是迟到就是逃课的小公主,摇着扇子慢悠悠问道:“公主,你可知当今天下为何独独祈国一家独大吗?”
  百里珠随即就站了起来,像平日里背书一样,摇头晃脑,拖长声音道:“因为君臣相合。”
  燕归山又道:“那祈国多穷山恶水,土地贫瘠,物产也并不富饶,就算是君臣相合,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啊。”
  百里珠皱了皱眉头道:“齐国皇帝极会玩转帝王之术,在内把稳朝政,能够为军队送去源源的供给,而他的得力大将赵至诚擅长用兵打仗,深谙纵横之术,联合边界小国宁边先灭掉群洲,后反扑宁边,群洲擅长养兽,每年可以生产出数万匹良驹,而宁边国力富足,矿产资源丰富,可以打造兵器,收归两国后祈国的实力再无人能抵。
  燕归山心下不由得赞叹,百里珠虽然学习从来都是三心二意,但是聪慧机敏,看的如此透彻,难怪受到国主宠爱。
  “那赵至诚又是凭的什么可以联合宁边又反扑之?”
  “自然是,权,钱,色,也可以联合用之。以权惑之,以钱诱之,兼以色迷之。”
  燕归山又道:“那公主觉得这赵至诚如何破?”
  百里珠低头沉思,半晌才道:“唯色可破之。”
  燕归山大笑:“你可知那赵至诚三十年来都未曾娶亲,曾有下属送美女媚之,却被处以军法?”
  百里珠轻叹:“越是无情,实则越是情深,不得其心,便如蝼蚁,若入得其眼,必会珍之,宠之,”随后顿了顿才道:“甚者,以命换之。”
  言罢,百里珠若有所思。赵至诚看起来冷漠,实则了无牵挂,所以才有恃无恐,无所畏惧,这样的人最是可怕,可若是一旦有了牵挂,赵至诚又会是怎样呢?
  下了学堂后,百里珠急匆匆回到十里美,换了男装后就直奔燕莎城最大的妓院“桂春坊”,一脸神秘兮兮的对着绿叶儿说要去“捉奸”,一会儿又说要“□□之”。
  绿叶儿就不明白了,这赵大将军和公主什么时候有了奸情?呸呸呸,什么时候有了“感情”?再者,穿着男装去□□,难不成赵至诚是个断袖,所以身边的小六子其实是赵至诚的傍身儿?
  不得了了,绿叶儿发现自己今天知道了不少“奸情”,兴冲冲跟着百里珠“捉奸”去了。
  桂春坊地下一间房内,光线十分刺眼,似是将所有的烛台都点燃了,整个房间完全不像是在地底下,但是房间内密不透风,根本不会有人发觉桂春坊会有这样的房间。
  赵至诚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把交椅上,神态悠闲,慢悠悠的转着拇指上佩的翡翠扳指,但视线却十分凌厉,紧紧盯着前面下跪的人。
  此人披头散发,脸上身上没有一块儿完好之处,显然是刚刚受过酷刑折磨。
  吴忠上前道:“将军,此人骨头非常硬还是不肯招。”
  赵至诚起身,直直走向那人。
  待靠近时,一脚踩住了那人的手,随后用了三分力道,撵了撵,那人随即就发出了惨痛的尖叫声。
  赵至诚另一只脚贴着那人的下巴让其仰头,那人突然被刺眼的光照着,眼睛好像被灼伤般刺痛,却还是不发一言。
  赵至诚似乎也并不着急,继续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才悠悠道:“李全是,祈国人,家住燕阳城,小平巷,柱脚处,上有年迈父母,下有小儿,小儿今年刚上学堂,在成山书院.....”
  那人的表情终于开始有了变化,先是痛苦,后慢慢开始撕裂,直到听闻那似地狱的声音:“需要我帮你接来,见你最后一面吗?”才终于开始害怕,李全是对着赵至诚不住磕头,哭泣求饶道:“将军,我招,我招,我全都招,是祈巾,是祈巾。”
  赵至诚冷冷看着那人,对着吴忠道:“带下去,仔细审,一字不漏的都给我听清楚了。”
  又交代完吴起给远在祈国的皇帝飞鸽传书后径直走出了房间。
  刚出房间就遇到小六子。小六子跟着将军边走边小声汇报:“将军,公主来了。”
  赵至诚接过小六子递来的汗巾,擦了擦手道:“来哪儿了?”
  小六子无语道,将军今天是傻了吗:“来妓院了。”
  赵至诚似是才反应过来:“在这儿?”
  “是啊,在一楼大堂里和姑娘们正调情……”。
  话未说完脸上就被狠狠摔了汗巾子,只见自家将军迈着大步子急匆匆走了。
  文末彩蛋:
  小公主不爱读书,但是犹爱看话本子和小黄图。
  大将军也不爱读书,和小公主在一起之后犹爱画小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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