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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黑衣男人

  萱娘坐在南宫府的大厅椅子上,眼神愣愣的直盯着眼前的跪在地面上的男子。那男子的脸,似乎跟之前的长相不一样了。但是他的那双眼睛,让萱娘一看,便想起了所有的事。
  不过还是不能确定,只是感觉有80%的可能,但南宫寒肯定需要她非常确认。
  萱娘回过神来,眼神向南宫寒投去,南宫寒则是早就用探索的眼神盯着她。
  “应该就是这个人吧。带我走的人就是他,只是他没说话,我还是不确定。”萱娘犹犹豫豫的对南宫寒回答道。
  而那个跪在地上,被捆绑着的男子,则是冷笑一声。“哟,这是哪家俊俏的小妞,老子可真没见过你,不然定然把你干的死去活来。”
  这声音听着也很耳熟,好像跟那人是同一声音。但萱娘总感觉还缺点什么,她站起身来,围着这个男子走了一圈。仔细观察着他。
  男子则是面无表情,任萱娘打量。萱娘注意到这男人戴着一副黑色的手套,回想起脑海中那男子撕扯她衣襟她一直在胡乱挣扎的画面,脑海中闪到一道光。
  是的,萱娘想起来,那男人的手背上有一道刀疤。刀疤从中指根部,跨过整个手背,一直延续到衣袖之内。
  虽然当时很恐惧,但萱娘却记得很清楚。带她走的男人,手背上定然是有一道伤疤。至于是左是右,萱娘还真是没分清。不过,看看不就知道了。
  “赤炎大哥,请把他的手套摘下来!”萱娘于是对赤炎请求道。
  黑衣男人的表情此时才有所松动,身形有点挣扎。赤炎则是速度飞快唰的一下把他的手套取下。果然,这男人的左手背上有一道深深的刀疤。
  “大人,他就是带我走的人,民女非常确定。”
  这次,南宫寒的眼神但有一点意味深长,“你可确定清楚?你凭什么认定,他就是那一晚带走你的人?”
  萱娘又开始头皮发麻,南宫寒这样盯着她,就说明并不曾相信。“回官爷,这人左手背上有一道伤疤,民女记得很清楚。”
  南宫寒杀人的视线又转向地上的黑衣男人:“你可认识这位小妇人?”
  黑衣男人则一脸笃定:“不认识,小的从未见过这个俊俏女子。真是接触过,她还能从我手里逃脱吗,我定然要采了这朵花。”
  黑衣男人说话的时候,带着一股痞痞的味道,故意用轻佻的语气掩饰自己。而萱娘则从他的眼中看到一道复杂的神色。
  没错!黑衣男人表面平静,内心却非常奇怪,他分明记得自己临走之时,那小妇人早已气绝身亡。为何今日又会站在这里,难道是又活过来了?不可能,按照行走江湖多年的经验,他难道连一个人死没死都不知道吗?他分明非常确定,这小妇人当时已经死去。
  黑衣男人压着自己的疑惑,镇定自若的任由南宫寒的视线扫射。
  萱娘听到这男人说的话,内心则愤怒不已,明明杀人凶手就在眼前,却不能抓捕归案想到古代萱娘受过的苦,想到自己从乱葬岗醒来之后受到的种种白眼和歧视,这一切都是这男人带来的。
  可是单单凭着男人一句话,就让事情变得难以分辩。萱娘没控制住,指责的语气直接冲向那地上的嫌疑犯。
  “你这个杀人凶手,为什么要对萱娘一个无辜的弱女子下手?你杀了那些黑衣人也就算了,可萱娘明明是一名无辜的村妇,你为什么要对她下黑手?为什么要杀了她?
  你以为你不承认,我就不认识你了吗?你手上的刀疤,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天晚上的人就是你。”
  那嫌疑犯对萱娘的指责毫不在意,反而语气轻佻的调戏萱娘。“这位姑娘,我没听明白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可知道,我认识的姑娘都有什么好下场?都是跟我春风一度过得,怎,?你也想尝尝我身下这玩意?”
  萱娘明白,对于这种杀人如麻的杀人犯来说,一两条人命在他手中,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在他的世界中,就没有无辜二字。
  对于黑衣男人的死不赖账,萱娘只能求助于南宫寒。“大人,民女确定他就是杀人凶手。请将她及时缉拿归案。”给萱娘报仇雪恨吧。
  当然,后面这句话没说出来。毕竟这边的人很难理解移魂之说,大约她真说出来,人家也只会认为,她是一个女鬼,附在了这萱娘身上。所以,还是不要节外生枝。
  南宫寒有点不理解萱娘的愤怒,不过,古代女子对名声很是看重,他大约也能想到,萱娘因为夜不归宿,被村里人传得沸沸扬扬。这大概就是萱娘愤怒的原因吧。但是想让这罪犯伏法,必须得严加拷问。
  “你先回去吧,我会撬开他的嘴。还你一个公道。”南宫寒驱赶着萱娘,严刑拷打的场面,不适合她这一个妇人观看,等事情定得差不多了,再这小妇人一个答复。
  想到自己过来也不过是指认,帮不上什么忙,还是先回去等消息为好。相信这位官爷还自己一个真相,萱娘内心莫名的就相信了南宫寒。
  她还有很多事要干,任务完成就不多呆了,萱娘朝南宫寒行了一个礼,便离开了南宫府。
  萱娘走后,厅里的气氛顿时改变。南宫寒看着地上黑衣男人的眼神,变得跟要吃人一样。“你是认还是不认?”
  “大人,小人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小人当真是不认识刚刚那位小妇人。”黑衣男人仍在嘴硬着。
  南宫寒不再多话,抬起自己的手,打了个响指。顿时,两个锦衣卫不上前来,把那黑衣男人拉到了南宫府的地牢中。
  赤炎这时换了一身衣裳,也是黑色锦袍,紧贴在身上,风格一转,由先前的儒雅之气,变成南宫寒一样的战士气息。
  南宫府的地牢里有很多刑具,有些刑具上还血迹斑斑,似乎是才用过不久。
  黑衣男人被蒙着头,拖到这地底下,黑头巾被摘去,半天才看清眼前的景象。这是一间地牢,同时,也是审刑室。
  两名锦衣卫押着他跪在了赤炎的面前,赤炎手里正甩着一根鞭子,细细看去,鞭子上沾有很多细如牛毛的钉子,鞭子抽在空气中,发出咻咻的声音。
  赤炎的脸上毫无表情,黑衣男人被迫跪在他面前,他更是眼皮都不抬一下。那举手投足之间,给人一种阴柔压迫之感,若是萱娘在这,就会发现,世间竟然有人,可以把两种风格驾驭的如此熟练。而这人竟是她平时觉得无害的赤炎。
  赤炎甩了一句:“把他架到刑具上!”说这话的时候,仍旧没有投给黑衣人一个眼神。
  黑衣人早就料到自己会有这一天,所以神情非常安详,任由两位侍卫把自己架到刑具上,却并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朝廷内部一直赫赫有名的大理寺阎罗赤炎君。
  和往常一样,其中的一位侍卫,接过赤炎手里的牦牛鞭,二话不说,直接抽打在黑衣人的身上。
  一般审刑的官员拷打犯人,鞭子都是抽在背上或者臀部,南宫府的侍卫却不一样,开头三下则是抽在腰肾部位。细细的牛毛针扎在身上,还是腰的软处,直接让黑衣人疼痛得脸色扭曲。差一点就没喘过气,感觉肾被打破,呼吸不过来。
  偏偏黑衣人嘴硬,硬是憋着一句话不说,锦衣卫倒挺佩服,平常人一鞭下去,立马开始叫喊,这次碰见一个硬骨头的。
  鞭子沾在身上,细细的牛毛针穿透皮肤,刷的一下,侍卫又把鞭子拉了下来,嗖的一声又甩出第二遍,黑衣人闷哼一声,疼痛的全身痉挛,死死地,咬住自己的牙关。
  只感觉一阵热血,从胸腔涌到喉咙,瞬间溢出嘴角。黑子男人感觉自己额头直冒冷汗,一会儿便失去意识,陷入黑暗之中。
  见黑衣人,头耷拉在那儿一动不动。锦衣卫上前探了探,还有气息,但没受住晕了过去。立马下来请示:“头儿,这下该怎么办?再抽一鞭下去,这人就丧命了。”
  赤炎狭长的眼睛眯了眯,“去看看他的腰子破了没,如果破了,老办法用人参给他吊着,但若没有,直接用盐水把他泼醒。”
  侍卫立马上前去检查,然后掂来一桶冷水,加了盐巴,朝着黑衣人泼了过去。盐水碰见伤口上,瞬时就把黑衣人给疼醒。
  下来,侍卫抽打的地方不再是腰腹部,而是背部。这牛毛鞭,很少有人能受住,更别说这侍卫打得非常有技巧,两三鞭都故意抽在同一个伤口。黑衣人疼的一颤一颤的,饶是如此,黑衣人也咬紧牙关,一字不吐。
  赤炎在耐心的等待着,从旁边的小门走出来一个青色人影。竟然是好久不见的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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