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我有病
今天是阎弃来到伦敦的第一百天。
六点半准时起床，吃完早饭，七点准时出发。
他在医院旁边的酒店开了套房，走过来只要十分钟。
先去花店取花，又去了水果铺，黎乔昨天有些咳嗽，他挑了几个啤梨装进纸袋，看了眼表，付了钱迈开长腿加快了速度。
七点半准时到了病房，阎弃平复了下呼吸，敲门进去。
她眼睛一直没好，晚上睡的早，白天就起的早，今天却还在睡，阎弃将东西放下，将床头上的花换下来，又去接了热水，回来时，她已经起来了。
“早。”
黎乔揉了揉眼睛，随着声源看过去，不同于往日的模糊，她这次看到了清晰的影子。
“...邹羡？”
他应了一声，还没发现她能看见了，倒了杯温水，转过身来就看到她有了光彩的眼睛，迟疑着伸出手晃了晃，黎乔还没反应过来，他手一抖，杯子差点掉在地上。
“医生！医生！她能看到了！”
看着有些陌生的男人飞奔出去，身上终于有了些之前的样子，黎乔忍不住笑出声，转头看向窗户。
有云，有鸟，有太阳。
真好。
检查了一番，确实是没问题了，黎乔没等医生出门，拄着拐就走到了卫生间。
镜子里的人，除了瘦了些，苍白了些，跟四年前一模一样。
顿时松了口气，黎乔还以为是自己太丑了，他们每次都是骗自己的。
转头就看到了直勾勾盯着自己的邹羡，黎乔从头到脚打量了他许久，下意识后退了一些。
“...你变化真大。”
听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一回事了。
曾经金枝玉贵的小少爷是怎么长成这幅沉稳模样的？简直不像是邹明的儿子了，更像是何青山生的一样。
“你没变。什么都没变。”
他站在门口，不敢上前，也不舍得后退，就这样隔着一道门，注视着自己从少年时代一直喜欢到现在的少女。
她还是少女，自己已经是男人了。
“你高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挪到他面前的黎乔伸出手来捏了下他的肩膀，“...挺好的。”
少年不谙世事时的薄与天压不塌的挺拔只是那几年绝无仅有的，是珍宝，是转瞬即逝。可他身上，好似还留着那些东西，但当黎乔再仔细看时，就发现只是他突然显露的脆弱而已。
毕竟当他站在那条路上，成长带来的不止是外表上的变化，还有心境。
“...我能抱一下你吗？”
他什么时候这么小心翼翼过，黎乔心里有些皱，微微点了下头。
小心翼翼伸出手，搭上她的肩膀，他来到这里一百天了，第一次碰到她。
直到将人拥进怀里，邹羡也没有实感，她瘦了，也软和了，像一团棉花，更像是空气，让人忍不住用力抱紧，确认她真的在怀里。
“有点紧...”
他恍若未闻，还是紧紧抱着她，黎乔皱了下眉，想推开他，可沾湿在侧颈的泪水，让她停止了动作。
“黎乔...四年了。”
与他们同样的眼泪，与他们同样的话，黎乔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毕竟在他这里，自己只是个狠心踹掉他的女人，他却还能在四年后听到她的消息立刻赶来，知道她是因为昏迷才没理他后立马原谅。
奥，不对，他好像都没有怪过她。
“恩，四年了。”干巴巴顺着他的话接了一句，黎乔实在是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
如果说跟他打的那个离别炮是为了让他别忘了自己，那这也太成功了吧？
可现在刘月梨已经死了...虽然说自己在刘月梨面前说等她死了就会伤害他，可那毕竟是为了报复刘月梨的，谁能想到她死这么早？
一想到这，黎乔想要推开邹羡，他却想堵墙一样一动不动。
“邹羡我腿不舒服，我想回去坐着。”
他这才松开了怀抱，扶着她走了回去。
黎乔坐下远离了他，才松了一口气，像是幼鸟一样，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看他。
“我变丑了吗？”
“没。”
“那你为什么不看我？”
黎乔抿唇，屈尊降贵般迅速看了他一眼：“我不知道跟你说什么。”
他好似有些无措，但又迅速按了下去：“这些年，我很想你。”
黎乔没出声，也没看他，低头摆弄着手指。
“一开始联系不上你，我以为你是耍我的。”他回忆起往事，表情有些灰暗，“你说我是因为做的少才喜欢你，让我找别人，我试过了，不是。”
黎乔这才抬头看他，眼神有些惊讶。
“面对别人，我只有恶心。”他迅速扑捉到黎乔的眼神，直视着她，“我看到人赤裸躺在床上，只有抑制不住的恶心，还有铺天盖地的愧疚。”
他勾起唇角惨淡笑了笑，觉得这件事真的无比好笑：“我只有你一个，你有许多，可我要去做一件根本不会对不起你的事情时，愧疚感会把我淹没。”
“我无法再喜欢上别人了。哪怕她很美，很温柔，或者是什么样子...黎乔，除了你，我不为任何人而滚烫了。”
他突然站起身，靠近黎乔，低头看着她，神色不明。
修长的手摸在裤子上，他就这么解开裤腰带，把手伸了进去。
黎乔觉得自己该闭眼，该躲，可她的潜意识觉得，他不会伤害自己。
黎乔就这么怔怔看着他的动作，然后，瞪大了眼睛。
那根还没勃起的东西上，黑乎乎一片，像是疤痕，在她的眼神下，一点一点变大，黎乔再仔细一看，竟然是纹身！
liqiao
妈妈啊...他把自己的名字纹到那里了...
有病吧！
不过也实在是疯得可以。
咽了下口水，黎乔慌乱闭上眼睛：“你神经病啊！也不怕把鸡巴纹坏了！”
“嗯，我有病。”
他俯身靠近黎乔，眼神认真，语气轻飘。
“黎乔，你把我玩坏了。”
“黎乔，你要负责。”
喜欢坏女人的sub一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