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谁恶心
“视频是p的，照片可不是，被偷拍了还没发现，小乔，太不小心了。”
将明显是偷拍的洗澡照片删掉，敲了敲面前女孩子的脑袋，岑西宁又看向了叶权。
“你也是，还是太不仔细。”
两个人都不服气，但也没办法，鹌鹑一样垂头对视一眼，眼底满是无奈。
“明天葬礼，你不去吗？”
坐在办公桌上，叶权摆弄着笔筒看她。
“去，跟我姐姐一起，毕竟...也照顾了我们这么多年。”
抬头瞥了两人一眼，岑西宁继续低头写东西。
“白兰很伤心，昨晚哭了一宿，我爸就守了她一宿。”
叶权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来，但黎乔还是握住了他的手：“叔叔很深情呀，原来你是随叔叔...”
轻笑了一声拍拍她的脑袋，叶权又提了另一个人：“白川看着还没白兰伤心呢，事情都是他在安排，真厉害，我爸都夸他。”
垂眸看向岑西宁，黎乔随意点了点头，没再继续听这件事情：“昨晚的ip什么时候查出来？”
“很快，只是那个人逃出国了。”说到这似笑非笑看向黎乔，“让弟弟去找，他很快就能找到。”
酸得牙疼，黎乔嗲了他一眼，起身整理了下衣服：“走了，酸死了，买个糖吃去。”
这么说着，还是一人给了个香吻才离开，接过刚出门，就看到了要敲门的邹羡。
“黎乔，我才是你男朋友，你怎么老来找他们？”
好似咬牙切齿的声音传到里面，两人对视了一眼，似笑非笑，继续低头处理自己的事情。
“我去买糖，你吃吗？”
“黎乔！你别岔开话题。”
随意点了点头，黎乔看了眼表，将他推进了房间里。
“邹羡，我们不能在一起，至于理由，你回家问你妈，问你爸也行...奥对你爸不知道，问你妈吧。”
关上门看着有些惊讶又不耐的邹羡，黎乔的语气随意又冷漠。
“怎么又是我妈？我妈她生病了这两天都没出门...”
“嗯嗯我知道，我这件事不是商量，是通知，我们不能在一起了，拜拜。”
打开门出去，黎乔是看也不看他，邹羡的火蹭一下就上来了，还没冲出门去，就被人拉住肩膀摁了回来。
“滚开！”
“你别给她找麻烦。”
叶权很冷静，还有手关门。
“那他妈我女朋友！要你管！”
“已经不是了。”放下笔站到他面前，岑西宁的笑意不达眼底，“她的话说得很清楚，并不是敷衍，你回家问清楚了，再来找她也不迟。”
打也打不过，邹羡的火也冷静下来，恶狠狠推开叶权，整理了下衣服就摔门而去。
“不能在一起，为什么？”
等人走了才开口，叶权也带了疑惑。
“她没告诉你？等她自己告诉你吧。毕竟是她的私事。”
岑西宁整理好东西，拍了下他的肩膀，意味深长一样捏了捏，就出去了。
晚上气冲冲回到家，邹羡看到刘月梨病恹恹的样子，还是把话忍了下来，回到房间，给父亲打了电话。
对面是白天，但邹明却是眼底通红身形憔悴，邹羡有些疑惑，问了几句他也不说，只能提出自己的问题：“为什么黎乔说我不能跟她在一起？”
已经想起了所有的邹明恍惚了几秒，表情非哭非笑，声音沙哑：“都是爸爸的错...”
愣了一下，邹羡露出惊讶愤怒的表情，抑制不住声音：“爸！你怎么能背叛妈妈！”
背叛？
掩盖住脸苦笑出声，邹明的声音痛苦又懊悔：“不是你想的那样，羡羡，这件事情很复杂，等我回去会给你讲明，是你妈妈跟我，对不起黎娇黎乔，不要去打扰她们...至少在我回来之前...”
“你不说明白我自己会去问，你是知道我的。”
看着屏幕里执拗的脸，邹明多么希望自己当年会像他一样。
“...娇娇跟小乔的妈妈，是我的妻子。黎娇，是你亲姐姐。”
傻了一样看着父亲，邹羡下意识摇头。
“车祸让我忘记了一切，把你妈妈当做了我的妻子，太多年了，她们来找我，却被...经历了许多不好的事情，我不想承认，但那些事情跟你妈妈有很大的关系，昨晚你母亲做了一些事情，让我不得不信...这些都是我的错，是我让你母亲成为了这个样子，我已经拟好了离婚协议，明天会让律师送到家里，羡羡，这些跟你没有关系，你不用多想...”
“怎么没关系！”
猛得一拍桌子，邹羡站起来狠狠盯着父亲。
“你都已经做好决定了！什么都瞒着我！黎乔是不是也因为这件事才跟我在一起！”
“...她对你很好，羡羡，你自己应该有感觉的。”
“是不是！”
“...羡羡！”
父亲好似苍老了一样蹋下了脊背，邹羡牙都要咬碎，直接拿起手机向外冲，开车的速度好似不要命一样。
到了黎乔家砸门的力气大的像是要砸烂，李慈开门时脸色难看，但也没有邹羡冲进去时看到黎乔时难看。
“黎乔，你跟我在一起就是为了我父母？！”
惊讶挑了下眉，将水杯放下，黎乔点了点头：“嗯。”
她一点都不解释，邹羡的火更加旺盛了，说话都有些口不择言：“你有毛病吧！想认亲就直接来，搞这一出！你不恶心吗！我他妈是你哥！你亲哥！”
水杯擦着他的额角摔碎，玻璃四溅，邹羡睁大了眼睛。
上前拉住他的衣领扯着走向沙发，黎乔将电脑里的视频打开，摁着他的头看。
“这是我姐十八岁被人强奸时的视频，她被人下药，被人打，被人轮奸，她去报警，警察说她不自爱，没管。回学校，她的裸照在所有学生手机里面传，被劝退，后来有人拿着这视频来要挟她，让她当外围，她差点就死了你知道吗！死了！！她才是你亲姐姐！你睁大你的眼看看！你那个妈做的好事！”
将电脑直接甩到一边，黎乔将自己的病历又找出来给脸色铁青的他看：“这是我的病历，你仔细看！！激素紊乱，这辈子离了男人就能死，生不了孩子，有可能活不过五十岁，也是你那个妈的孽！她让她的变态哥哥囚禁来找你爸的我妈，强奸她，生我！！我他妈本来不用来到这个世界来遭罪！我妈也不会早逝！！”
听到动静下楼的黎娇站在楼梯上捂嘴哭泣，李慈赶紧过来将她抱进怀里。
拉着邹羡的头发让他直视自己，黎乔的眼睛里全是仇恨的火焰：“你告诉我，怎么直接来。一个月前，我连我爸是谁都不知道，我姐姐还在那个吃人窟里！！邹羡，邹少爷！你金尊玉贵这么多年，知道你的东西都是偷来的吗！！！！”
不敢置信一样推开她起身，邹羡脸色青白，忍不住摇头逃避这一切：“不可能...我妈不是这种人...她不是这种人...”
起身靠近他，黎乔步步紧逼，露出一个恶意满满的笑：“邹羡，我给你说过，我跟你在一起有目的，也说过，你妈是我姑姑，是你不信，非缠着我，邹羡，恶心的到底是谁啊？表哥？”
脸色苍白，他看向黎娇，又看向黎乔，就要跑出去，李慈上前一步一个肘击将他打昏，看向黎乔。
“扔回他家。”
黎乔过去抱住姐姐，轻声说了对不起。黎娇摇头抹泪，抱紧了她：“没事...没事...”
“撕破脸了...姐姐，你不怪我吧...”
“不怪你...小乔...呜呜小乔...”
“对不起，姐姐...”
等李慈回来带着黎娇回了房间，黎乔看着满地狼藉，揉了揉眉心。
“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将黎娇哄睡下的李慈出来收拾了一下，做到她对面。
“我手里有刘月梨杀人的证据。”黎乔倚在沙发上，声音喑哑，“但我不知道是该交给法律，还是...哥，你想怎么办？”
“如果能消了你姐的恨，我把她一刀一刀片了都行。”他很认真，但却苦笑着摇了摇头，“可是这样也弥补不了。”
“...我明白了。”
黎乔起身捏了捏李慈的肩膀，小声说了句谢谢。
“邹叔叔，你找到你的记忆了吗？”
回到房间打出电话，黎乔简单直接。
“...对不起，小乔，我对不起你跟娇娇，还有...还有慕子。”
“刚刚邹羡来我家了。”
将事情都说明，还有他没查到的那些事情，这些年自己一家人所有的经历，黎乔讲到一半，就听到了对面的哽咽声，她突然停顿了一下，再开口时，也带了些哽咽。
妈妈，他好像是真的爱你。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邹叔叔，这不是你的错。孔辉生，已经死了，我的那些问题，再也没有答案了。但...你的妻子..”
“她不是我的妻子！”积攒的愤怒与悲伤终于爆发，邹明痛哭出声，“我的妻子只有一个，就是你的母亲...”
强忍住眼泪，黎乔等他平复下心绪，才继续开口。
“邹叔叔你不要太伤心了，妈妈知道你没有忘记她一定会很开心的。你要跟她，离婚吗？”
“离婚协议已经拟好了，这么多年...小乔，叔叔很蠢，对不起你们。”
抿唇低头，黎乔轻声说了句没有。
“我想在这里多呆一段时间，如果羡羡再去找你就告诉我，小乔...爸爸会保护你们。”
爸爸？
“...邹叔叔再见。”
慌乱挂掉电话，黎乔手足无措般扔掉手机。
她哪有什么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