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歇斯底里
话音才落，厉爵城便夺走了她手中的餐刀：“你闹够了没有！”
百晓雅愣了会儿，呆呆的看着空空的手心，又哭又笑：“没有！你还要赶我走是吗？你赶我走，就不怕我死在你眼前吗？”
“……”厉爵城头痛的更加厉害，他将餐刀交给了文婶，连话都懒得回。
百晓雅却不肯让他走，只拦着他说：“我是认真的，你赶我走，我就死给你看”
“你的命就这么不值钱？”
厉爵城可以说对她已经是失望透顶了，就为了这件事她不惜动刀子，还用命来威胁。
“如果没有你，我要这条命也没有用！”
“我看你病的不轻”厉爵城已经失去了要跟她交谈的想法。
她这个样子，无论说什么，估计都是听不进去的，还不如就这样，随她去。
厉爵城转身离开，上了楼。
楼下一片狼藉，百晓雅的气却还没消。
厉爵城没说不会赶她走了，所以他还是铁了心要让她离开这里，不管她怎么哭闹，他都可以冷漠的不闻不问。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百晓雅不理解，她究竟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得让他这么冷淡的对待？
她不想走而已，可是他完全没有要将她留下来的意思，看他的态度，他还是觉得要将她从这里送走才是最好的选择。
文婶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太太，您没事吧？”
文婶也是被吓到了，她也没想过她会疯成这个样子，打砸东西就算了，连态度都变得极其的恶劣。
还疯狂到用命要挟，太太怎么可能会变成这个样子？就算是心情不好，就算是生了一场重病，也不应该会性情大变啊！
“滚开！”百晓雅不想见到文婶。
在她心目中，她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文婶的错，是文婶害她失去了这一切，害她也失去了阿城的信任。
她明明可以平安无事的度过今晚的，是文婶要通风报信，多事的将这些事全部告诉了阿城！
文婶叹气：“太太，我知道您在生我的气，可是气坏了身子就得不偿失了，所以太太您消消气，您想让我怎么赔罪都行”
“我让你滚出去这个家，你肯滚吗？”百晓雅瞪着她，那模样像是巴不得将她剥皮抽筋。
文婶一怔：“如果真是太太您想要的结果，我愿意离开这里，只要太太您开心，能安分的跟先生过日子，我可以离开。”
“说得好听”百晓雅才不相信她说的话，只冷笑道，“你不过是想讨人同情，你知道阿城不会同意让你从这里离开，文婶，你手段也挺高的啊，有什么事都不愿意跟我这个女主子说，反而越俎代庖替我处置，甚至还将事情捅到了阿城那样，现在你来装什么好人？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话吗？”
文婶叹气：“太太，不管你信不信，我会用行动证明的”
她也没想到，她的存在会给太太带来这么大的压力，甚至让太太讨厌到了这种地步，如果太太真的不希望见到她，为了太太跟先生之间能和睦的过下去，她愿意离开。
百晓雅根本不相信她说的话，对文婶所说出的那番发自肺腑的真心话，她只当做是耳旁风，冷笑了声，根本没拿这当回事儿。
……
晚上九点，文婶收拾完了楼下的烂摊子后去了楼上。
彼时，书房内还亮着灯。
文婶进去的时候，厉爵城正在看文件，见到她进来，厉爵城说：“她说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
文婶笑了笑：“先生，我明白的”
“嗯，你知道就好”
百晓雅会变成这样，是始料未及的事。
当然百晓雅对文婶的态度，跟对文婶说的话，厉爵城也都听见了。
他不可能会让文婶离开这里，也知道百晓雅会那么歇斯底里都是因为迁怒。
文婶将汤端到了书桌上，她犹豫了很久才说：“先生，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你说”
“您看您都已经成家立业了，而我年纪也大了，恐怕不能再伺候您了，我……”
“文婶，我知道你的意思”如果文婶是真心想走，厉爵城也不会拦着，但是这回明显不是。
他知道文婶之所以来说这番话是因为百晓雅赶她走，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文婶身上。
厉爵城说：“我说了，她说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而且她现在的情况你也见到了，她情绪不正常，说出的话也不能当真。”
“可是……”
“没有可是，文婶，我说什么你就照做，其他的不要多问，也不需要管。”
“好吧”文婶叹气。
厉爵城从抽屉里拿出了个信封来给文婶说：“拿着”
“先生这是……”
“你儿子不是生病了需要用钱？拿着吧”
“这使不得，先生，我不能收您的钱”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这钱我留着也没有用处”厉爵城最不缺的就是钱。
他知道文婶儿子的事，也知道文婶一家人过得其实很拮据。
因为她小儿子得的病是需要时时刻刻都用钱供养着的，钱不能断。
文婶将钱收了下来：“先生，谢谢您”
“这是您应得的，这么多年来，谢谢你”文婶在他身边照拂了许久，这份钱也是她应该拿的。
“您别这么说，要不是您给我了一份工作，这么多年来一直照拂着我们家，可能我们一家人早就投河自尽了，先生，您是好人”文婶知道外界是怎么评价厉爵城的。
年轻有为，富可敌国。
但是没感情，为人冷酷。
其实先生只是不太喜欢表达罢了，他对待身边的人从来没有亏待过，哪怕就是个佣人，他也能记得清清楚楚。
“好人？”厉爵城意味不明的笑了声。
他可不是什么好人，至少对于很多人来说不是。
厉爵城说：“太太现在的状况你也看见了，以后要麻烦你多担待着点”
“这是我应该做的”文婶说着，又想起来之前在楼下听见的话，她问道，“先生您真的要赶太太走吗？”
“不是赶她走，是送她走”百晓雅不适合继续住在这里了，她必须要到更加安全的地方去。
“为什么？我知道太太她今晚可能情绪过于失控了，可是您知道的，太太她人心不坏，而且太太她很爱您，您要是这么将她送走，她会很难过的。”文婶也不想将唐姒送走，她始终记着唐姒过去所做过的点点滴滴。
心想着也许太太变成这样都是因为生了病，才会这么行为失常，只要再给她一点时间，她一定会慢慢调整过来的。
文婶也不希望厉爵城将人给送出公馆，这一次送走了，就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了。
“不是这个原因，文婶，我要送她走是为她好”厉爵城不打算跟文婶解释太多。
百晓雅要是继续留在这里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他将人送走，也是希望能够保障她的安全，而且换个环境生活，可能对百晓雅的病情更加有帮助，这两年，她留在这里，人已经变得越来越偏执，越来越疯魔了，做事都偏激到了要打要杀的地步，再不换个地方治疗，可能以后真的会闹出更大的事来。
文婶知道厉爵城做事都有他自己的理由，也知道这回他要送走太太不是因为白天的事情，她才放了心。
“好吧，只是先生，您还是等太太平静下来再好好跟她谈谈吧，将原因解释清楚，相信太太，她会接受的”
文婶觉得他们是缺乏沟通，唐姒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所以她想着只要能将误会解释清楚，可能也就变好了，不会再有这些麻烦事发生。
至少太太不会再这样歇斯底里的跟先生闹，今天都动起了刀子，得多危险啊！
“我有分寸，这些事，你不用管”厉爵城当然不可能将事情都跟百晓雅说清楚。
只是百晓雅目前确实不适合留在这里，最好能尽快换个地方，也许心情会慢慢变好。
“那我先下去了”文婶来也就是为了送汤，顺带劝劝厉爵城，但是看厉爵城现在这个样子，文婶心底也大致清楚，先生心里恐怕有杆秤，不需要他们多事。
文婶拿着托盘从书房退了出去，一下楼，见到瑟瑟发抖站在一旁的女佣，她叹气：“你还没走？”
“文婶，求你替我跟先生求求情吧”女佣人当然不想走，失去了这份工作后，她就什么都没了。
文婶摇摇头：“先生做的决定一向都是不容人质疑的，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动那种歪心思，要是你今天没蹿捣着太太那么做，就不会有现在的下场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文婶！我真的知错了！求你替我跟先生说说情，我知道先生他是能听进您的劝告的，我保证以后我绝对不会再做出那种蠢事，更不会接近太太半步，求您了……”女佣再三哀求。
文婶盯着她看了很久，她很容易心软，是想帮女佣说说情，可是今晚上先生的心情也不好，她也不想去烦他，何况这件事本就是女佣错在前，先生做的决定没有任何问题。